“不要想太多。”
“念念。”狗蛋送她出門，“我最近看一本書覺得說的很對。你首先是你，其次是母親，再是妻子。如果不開心，就不要勉強。”
餘念摸摸他的小腦袋，“知道了。”
下樓的過程中，泉心忽然間醒過來。
“媽媽，我想和你睡好嗎？”泉心揉着惺忪的睡眼，小手摟着餘唸的脖子撒嬌，“好不好？”
“當然好啊。”餘念又抱着她回臥室。
慕清讓沒有回臥室，餘念哄着孩子睡着不久後也跟着睡着。
多大點事，犯不着失眠來折磨自己。
餘念睡得好，早上起來給孩子們做早飯。
把孩子們都叫到餐桌邊的時候，慕清徐徐從樓上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餘唸的錯覺，感覺今天穿着黑色浴袍的慕清讓好像一隻幽靈，特別陰沉的那一種。
“開動吧。”
餘念很快收回視線，對着孩子們露出燦爛的笑。
慕清讓拉開椅子在餐桌邊坐下，才發現自己的面前什麼都沒有。
“我的呢？”
他一開口，聲音沙啞低沉，比往日裡面多了幾分虛弱。
餘念沒搭理他，給小傢伙們各自倒了一杯燕麥牛奶。
文叔在旁邊立刻說，“等等，可能是在廚房裡面。餘小姐照顧不過來。”
這一進去就尷尬了，什麼都沒有。
餘念不是忘記了，是壓根就沒有給他準備。
慕清讓俊顏上漸漸覆上寒冰，但是孩子在場，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管家，倒杯水。”
文叔連忙倒給他，慕清讓喝得乾乾淨淨，然後起身離開。
文叔愣住，“少爺，我馬上讓人給您準備。”
慕清讓沒回答。
泉心不禁小聲問餘念，“爸爸臉好臭，是不是因爲我昨天和媽媽一起睡覺所以他不高興？”
看她白淨的小臉上有點擔心的樣子，餘念摸摸她的臉頰，“他天生那副樣子。”誰都欠他錢，誰都要圍着他轉。
餘念偏不。
等孩子們散了之後，文叔不禁小心翼翼得問餘念，“到底怎麼回事？餘小姐，我們單獨送過去的早餐他也不吃，書房裡面的東西能砸的都砸了。好嚇人。也虧得是書房隔音效果好。不然要嚇到小小姐們。”
餘念溫柔淺笑，“他想砸就讓他砸吧。可能錢多沒地方花了。”
反正都是他自己的錢，他不心疼，她更加不會心疼。她跟他什麼關係呢？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餘念收拾完一切，拿了車鑰匙就出門。
她今天要跟鄭遠山準備下一部影片，要去見幾個投資人。
慕清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不出來，餘念也不會去哄他。
“這幾個老闆都是從外地過來的，好幾個煤老闆。錢多人傻。”鄭遠山給餘念簡單的總結了一下今天的飯局情況。
“那你把我叫過來做什麼？”餘念挑眉，這樣級別的，鄭遠山完全自己就可以應付的了。
“聽說要帶女演員來，所以讓你跟着來，你看看。”
投錢捧自己的人。餘念瞬間明白了。
等到看見酒桌上有誰的時候，餘念眼裡終於閃過一絲興味。白悅居然也在，被一個老闆摟着。
白悅臉上閃過尷尬，偏過頭去，沒敢正面對上餘念。
酒過三巡，場面話說完，有些人就開始放肆了。
“餘導，沒想到你這樣年輕漂亮啊。”
有人湊上來，吐着渾濁的氣息。
幾乎是他一貼過來，餘念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她腦海裡面想起的人只有慕清讓，她喜歡他身上清冽的草木香氣。這男人跟慕清讓一比，什麼玩意兒？
餘念沒給他好臉色。
而他帶過來的小模特就不高興了，“樑老闆，餘導最近剛被人玩過，應該對男人很反感啦，你要體諒。”
這話聲音不低，小模特有意說給所有人聽，看到大家都望過來的時候，做出很抱歉的樣子，“對不起，餘導，我不應該提起你的傷心事。不過你看起來也沒有那麼柔弱哦，還能出來吃飯。是我可能都在家裡羞的自殺了呢。畢竟我是個專一的女人，只跟着一個男人。樑老闆，人家是你的人。”
小模特說的肉麻兮兮的，可是人樑老闆壓根就沒有聽她的表白，而是一雙豆大的眼睛直勾勾得看着餘念。她把玩着手裡的杯子，視線掃向角落裡面躲躲閃閃的白悅。
餘念嘴角勾出嘲諷的冷笑。
“被人在酒吧裡強上了？嗯？餘導我保證會對你溫柔，嗯，讓你重新喜歡上男人……”樑老闆越靠越近。
鄭遠山先一步發作，酒杯重重放回桌上，“沒有影子的事情就不要拿出來說。”
今天早上原本說好的週六見壓根什麼都沒有，號稱第一狗仔的連昨天放出來的煙霧彈都給刪除乾淨。
這一看就是被公關了。
能讓第一狗仔做到這個份上，南城的權貴數的清楚，跟這件事情又有點掛鉤的，大家都懷疑就是慕家。
餘念悠悠揚揚得開腔，“聽說那個男人現在被放出來了，畢竟也不是什麼無名小卒。”
白悅的臉色微白。她一聽到餘念說話就覺得要糟糕。
在場的人神色各異，沒想到餘念還會大大方方得提起來。
“只是聽說好像被受害者抓瞎了眼睛。要找那個人麻煩呢。”
“怎麼可能？他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白悅脫口而出之後，瞬間後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了她。
餘念溫涼的眸光隔桌跟她對上，嘴角的笑意淺薄，不疾不徐得開口，“還有，那個人吸毒，說不定身上有hiv。這個病一旦得了，好像只有等死了。查起來也特別麻煩，潛伏期又長，有可能一年也有可能是三四年。反正是治不好的。”
嘩啦，同時站起來不止白悅身邊的老闆，還有倆人，包括剛纔還在色眯眯垂涎餘唸的人。
這三人一走，他們的女伴也是跟着變臉色，跟着一起走。
“真他媽亂！”鄭遠山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走吧。”
餘念拎着包走到門口的時候，豪車已經排成一排去往三甲醫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