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傳來窒息般的沉默。
“哎,信號不好,我掛了。”
餘唸的手指果斷滑過屏幕,暗淡下去的屏幕上映照出她上翹的嘴角。
有種不可言喻的爽感從腳底直達頭頂。
叫她去能做什麼?
身體裡面封印的泰迪精這會是要突破身體,露出原型了吧!
更何況餘念最討厭喝醉酒的男人,醉醺醺的那股味兒讓人糟心不說,酒精的刺激下會讓男人變得兇狠異常。
餘念不想去受罪。
慕清讓愛找誰,找誰去。整個南城多的是女人想伺候他呢!
反正,老孃現在沒心情伺候!
電話再一次打來。
看到是相同的號碼,餘念直接關機。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機械得女聲傳來。
助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一次撥過去確認之後,有些無措得看向那個伏在桌上的男人。
只不過是一場普通的宴會,慕清讓沉着臉,一杯接着一杯,那些底下的人看太子爺難得賞臉,一個個都過來敬酒。
太子爺統統來者不拒。
上一次這樣失控,還是餘戀的頭七。
冷清的人一旦用情,那便是一場命中的浩劫。
“太子爺,我們回去吧。”
助手輕聲說。
本來想要上前去扶起他。
結果慕清讓卻從桌上擡起頭來,容顏沉靜,看不出任何酒醉後的失控。他推開助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的時候還不忘將先前搭在椅背後面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之間。
鋥亮的皮鞋落地,慕清讓每一步都走的極爲穩重。‘
這一系列流暢的動作下來,沒人覺得慕清讓喝醉了。
酒店門口,太子爺的座駕早已經等候着,車子旁邊還立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意憐刻意等在這裡,果不然很快看見慕清讓從裡面出來。
人還未到面前,那股濃重的酒味已經被晚風送到。蘇意憐聞着太子爺身上傳來濃郁酒氣,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彷彿在燒。
“清讓……”蘇意憐柔柔地喚他。
慕清讓腳步一頓,眸光落到蘇意憐的臉上。酒店門口的燈是柔和的橙色,投射在蘇意憐精緻的臉上,氤氳出不真實的夢幻感。
助手在旁邊看得心裡咯噔一跳,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其實蘇意憐跟餘戀也有幾分相似!
“你叫我什麼?”
慕清讓吐着酒氣,伸手擡高了蘇意憐下巴。
第一次,被他碰觸。
蘇意憐興奮到身體微微顫抖,隔得近,她能清楚得看見慕清讓長睫掩蓋下的那抹沉醉迷離。這個人肯定喝醉了,清醒的他不可能碰她一下!
“清讓。”
蘇意憐顫抖着雙脣重複道。
“很好,跟我回去。”
慕清讓長手一攬,蘇意憐跟着慕清讓一同坐進車後排。
蘇意憐激動得雙手緊緊扣在膝頭。
這個機會等了多久了,終於讓她等來了。只要今晚上把關係坐實了,最好是再懷上一個孩子,那她肯定就會坐穩了慕太太的位置。
……
西城四合院。
餘念拖着步子,剛踏入院子裡,賀媛媛就奔了出來,“你的腳怎麼了?哎呀,扭到了吧!趕緊躺到牀上去,我跟你敷藥,不要再走動了,你這樣不在意,會越來越嚴重的。”
賀媛拿了冰塊和藥酒來。
她的熱心,讓餘念疲憊的心裡吹進一絲絲暖風。
“你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讓我出來接你嘛!巷子口離這兒還有一段距離,我可以騎單車來接你。”賀媛給餘念冰敷的時候,忍不住唸叨,“我騎車技術很好的!”
“不是很習慣麻煩別人。”餘念要接過賀媛媛手裡的冰塊,被她拍開。
“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賀媛媛不是很理解餘唸的性子,“像我師父,他總是叫我做這樣,做那樣,雖然有時候很煩,可是我大部分時間很高興啦!因爲我師父其實是喜歡我,想讓我多學學東西。我也在這個過程中有種被需要的滿足感,覺得自己不是什麼都不會,然後越學越有信心。如果我師父把我扔一邊,什麼事情都不麻煩我,我才覺得可怕呢。”
賀媛媛一看就是那種經歷少,性子單純陽光的姑娘。
餘念微微一笑,“這個世界上還是明哲保身的人佔大多數。我更喜歡靠自己。”因爲靠別人,她從來都只得到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賀媛媛嘟嘴,“其實你長得這麼漂亮,稍微撒撒嬌,大家都願意幫你啦!畢竟這個世界上,可能有人會不喜歡錢,但是沒有人不喜歡美。”
餘念噗嗤一笑,眉眼裡染上淡淡的哀愁,“確實大家都喜歡美。可是你別忘記了,每個人的審美觀卻是不一樣的。”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她這一款。
但是有些人,卻是固執着喜歡一個相同的類型。
比如,慕清讓。
……
林肯加長駛入錦官閣。
復古的歐式鐵藝大門打開。
蘇意憐想到上一次自己進來還是走角門裡面走進來的,這一次她的命運就徹底改寫了。
管家立在門廊處等候。
看到慕清讓身後跟着的女人居然是蘇意憐的時候,明顯吃了一驚,但是良好的素養讓他迅速調整了表情。
“少爺回來了。”
“嗯。”
慕清讓擡腳上了樓。
蘇意憐跟上去,在二樓居高臨下的朝着管家命令道:“還站在這裡幹什麼?給我準備一套睡衣。真是蠢死了,家裡沒有女主人,就這樣伺候爺的?”哼,等着吧!她嫁進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個老頭子給開掉!
蘇意憐出了這口惡氣,冷冷瞪了一眼管家,扭着腰跟着進入慕清讓的房間。
“阿野。”
管家喊助手的名字,語氣凝重,“怎麼回事?”
阿野長嘆一口氣,“就是您看到的這樣,他喝醉了。”
“餘小姐呢?沒有打電話通知她嗎?”
“打了。估計被太子爺氣着了。不肯過來。”
管家揚眉,聲音瞬間高了一個度,“她說不來就不來?慕傢什麼時候能夠讓別人拒絕了?”
阿野頭皮一緊,“是!我知道怎麼做了。”
慕清讓父母早逝,是管家一直陪伴在他左右,他說的話沒有人敢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