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打開了手中的書，輕柔如同黃鸝鳥的嗓音婉轉在整個劇場裡面響起，“下面爲大家繼續朗讀……”
這是讀書欄目哦？
有錢人真會玩！
慕清讓剛纔說帶她見識可怕的東西，難道還在後面？
餘念不禁狐疑得看了一眼慕清讓，正好撞上慕清讓幽深的眸光，嚇死爹了，他怎麼不看舞臺，一直看着她啊！
“你不看嗎？”
餘念默默移開一點點，慕清讓箍在她腰上的手更加用力，“我只想看你。”
餘念心裡咯噔一跳。
這話說的，要不是她有自知之明，差點都以爲他是對她說情話了。
他哪兒是在看她啊，是在她的身上找姐姐的影子。
餘念扭過頭，繼續看臺上。
剛纔被慕清讓那麼一打岔，餘念都沒有聽清楚臺上的少女唸了什麼東西，在夢角會有這麼文藝的地方，這麼文藝的節目，簡直是出乎餘唸的意料。
餘念豎起耳朵去聽內容，聽清楚少女黃鸝鳥一般的聲音在朗讀潘金蓮，西門慶，啥啥啥的……
餘念整個人如同被雷劈。
“這是在念水滸傳嗎？”
餘念僵硬得轉過頭，用難以置信的語調嚮慕清讓求證。
慕清讓在餘唸的脣瓣上輕啄一口，語氣裡寡淡得開口：“你不是老司機嗎？”
不得了了，老司機他都知道！看不出來太子爺跟時代挺接軌的啊。
“我……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我讀過的水滸傳不是這樣的。”
慕清讓嘴角勾起上揚的弧度，“再想想。”
他不相信餘念這個嘴上愛開炮的人會不知道這個東西。
“中國第五大名著？”餘念試探得脫口。
慕清讓沒否認。
餘念無奈得閉上眼，城市套路深，她要回農村！這夢角的人果然是重口味……竟然請看上去年級這麼小的女孩讀金梅瓶！
餘唸的表情複雜得變化着，國外那些變態重口味的事情其實餘念也見過不少，但是像這麼含蓄婉約的變態方式，餘念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不過……現在已經什麼年代了，要惡補這些生理知識，回家看島國片啊！夢角是不是沒有ＷＩＦＩ啊？
下一秒，有人上臺，將這個姑娘綁起來，另外一個同樣十分水嫩漂亮的姑娘也上臺，兩人被綁在一起，強行擺出一些羞澀的姿勢。
臺下爆發出一陣陣掌聲。
而那倆個少女還在面無表情的解說，這是什麼什麼。
餘念看不下去了。
臉色微微發白，被這樣毫無尊嚴的欺凌方式震驚。
“他們是被逼的吧？”
餘念握緊了拳頭。
這已經是和諧社會了！
爲什麼會有這種鬼玩意兒的存在！
噁心！
慕清讓將餘念抱起來，走到了陽臺上，他們這個雅座，能俯瞰整個劇場。下面的人，清一色坐着的……都是穿着燕尾服的男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在高雅的歌劇現場。
他們朝着臺上吹口哨，大聲提出自己的要求，要求臺上的人模仿做出書裡出現的那些動作。
臺上的兩個姑娘面無表情，一一滿足着他們的要求，沒有任何不願意的神色。
這是上流社會男人滿足ＹＹ的理想場所。
“就這些？”
餘念磨着後槽牙，慕清讓這一舉最多是刷新了她的三觀，她這輩子還不至於爲了錢賣到這個地步。
“當然還有。”
慕清讓顯然知道餘唸的性子不會輕易認輸。
他抱着餘念，一路穿行過燈光幽暗的走廊，到了監控室裡。無數個屏幕懸掛了整整一面牆。
接下來看得這些東西，已經徹底洗刷了餘唸的三觀。
慕清讓將她放在座椅上。
而後，冰冷的鎖鏈銬住她的雙手。
“好好看着。”
慕清讓在她脖頸刺青處落下炙熱一吻，宛如情人般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是透着森然的寒意：“看看非人的待遇到底是什麼樣。”
……
慕清讓站到走廊上，另外一頭走來一個醒目銀髮的男人。
“今天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宮堯大步走過來，一張稚嫩的臉，看上去比慕清讓的外甥霍蓮辰還要小上幾歲，偏偏刻意染個白頭髮。他嚮慕清讓遞上雪茄。
慕清讓想到餘念剛纔扔走他雪茄那一刻的狠戾，沒有伸手去接。
宮堯挑高了眉毛，“戒菸了？這不像你。”
慕清讓勾脣，“難得見你在夢角呆着。”
“可不是嗎？聽到你來了，我就趕來了，怎麼？要結婚了，所以突然間有興致來我這裡玩了？”宮堯吊兒郎當得點燃煙，“你太子爺來就來吧，還帶個女人來。是不是看不起我這裡的姑娘？”
慕清讓沉了臉，“難怪你那兩個哥哥要弄死你。”
這張嘴開口就想讓人弄死他。
宮堯笑出了聲，“那是帶了個什麼寶貝來？”
他不過說個開個玩笑，慕清讓就不悅了。到底是個什麼女人，竟然他說上兩句都不可以。
“滾。”
慕清讓不客氣。
宮堯哎喲一聲，“別這麼小氣嘛！兄弟我是爲你高興！心疼你當了幾年的和尚。”
慕清讓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十二點了。
他並不想讓他的生日都耗在這些小事上。
監控室裡的餘念，如坐鍼氈。
她可以把眼睛閉上，但是耳朵戴着的耳機卻把所有痛苦的叫聲都傳到了餘唸的耳朵裡。相比起她們遭受的，她那些事兒還算什麼……
和那些毫無人性可言的男人相比，慕清讓，慕泰迪，太子爺，簡直是天使。
噁心。
這場對耳朵的折磨，讓餘念快到奔潰的邊緣。
就在這個時候，耳機被人拿開，連帶着撩開一併被解開。
餘念渾身虛軟，被慕清讓抱入懷裡。
“你還真是長情。”
餘念聽見陰測測的男聲，掃了這個發聲的男人一眼，少年的臉，桀驁的銀髮，看着她的眼神很不悅。
她確定她沒有見過這個人，不知道爲什麼他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厭惡。
“那女人都死了，你還費心思找了個替代品。”
宮堯毫不客氣得出聲諷刺，以前他就不喜歡餘戀。嗯，對，所有男人都被迷倒的時候，總有一些人對餘戀半點興趣都沒有。
宮堯就是其中的一個典型。
敢當衆這麼說慕清讓的人，餘念頭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