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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對於饒真來說簡直就是當頭一棒,她的瞳孔不斷放大,睫毛微扇的看着面前這個顏如冠玉的男人。
記憶洶涌而來,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回來也是這樣的神色,當時她就覺得這世間的所有美好都不及他眸子裡的半分溫柔。
可是他卻壓在她的身上喚着樑離歌的名字。
頓時酸楚泛了出來,饒真的微笑僵在臉上,嚥了咽口水,下意識的就輕輕咬住了自己的下嘴脣。
她沒有出聲,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喬夜御突然眉頭舒展,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容,看着饒真:“歌歌... ...你想我嗎?”
如同一把匕首插在了她的心臟上,她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
儘管她早就知道了喬夜御心有所屬,儘管她知道喬夜御娶她、對她好完全是因爲她長得像樑離歌,可是她還是一步步的陷進了他的溫柔鄉,她還是不爭氣的愛上了這個都城呼風喚雨的人物。
他們的地位,氣質,以及方方面面懸殊那樣的大,她明明清清楚楚,卻依舊不自量力,她控制不住自己對喬夜御的那份感情。
換做任何一個人面對喬夜御的種種柔情都會深陷其中的吧,他完全符合萬千少女的理想型,她也不例外。
當男人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喚“歌歌”的時候,她才頓然覺悟,這些都是她偷來的,都是她的這張臉偷來的,喬夜御對她的好形如海市蜃樓,她的心角一抽一抽的疼。
她早就知道的,她明明有心裡準備的,可是爲什麼,爲什麼還會那麼痛?
勉強擠了一個微笑,用力掙脫了喬夜御抓住她的手,儘量讓自己保持自然,擡臂用毛巾輕輕扶在喬夜御的額頭上:“二爺,你今天怎麼喝了那麼多?你看看你都出汗了,我... ...”
話還沒說完喬夜御就長臂一攬,把她擁在了懷裡,低下頭死死的吻了下去,她的後半句硬生生的被他堵在了嘴裡。
她對他的一切都很着迷,她一向不反感他的觸碰,可是此時她卻拼了命的想掙脫喬夜御的懷抱。
“二爺... ..”饒真用力推着面前的男人,拼命的掙扎着,男人卻絲毫未動,瘋狂的肆虐。
她渾身吃痛,雙臂拍打着男人的胸膛,男人卻越來越用力的把她抱在懷裡,好像要把她揉到她的身體裡,她的雙手夾在他們之間動彈不得。
她無助的癱在他的懷裡,眼角不經意間就滑落了一滴淚水,男人察覺了她的異樣明顯一愣,動作卻並沒有停下,依舊瘋狂又霸道。
她不想當樑離歌的替代品,她不想喬夜御每次看到自己都想着別的女人,她不敢奢求他的喜歡,她只求他抱着她的時候知道她是饒真。
就這樣小小的願望,在喝醉的喬夜御面前根本不可能實現。
他第一眼看見她就被她的樣子驚到了,他能娶就是把她當成了樑離歌的替代品,至始至終他的心裡只有樑離歌,從來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在喬夜御這裡,她得長相就註定了她只能做樑離歌的影子。
她不甘,她也不願,一抹苦澀涌入心頭,她突然死死的咬住了喬夜御的脣瓣,她要咬醒他,讓他睜大眼睛看看她到底是誰!
男人吃痛,頓時嘴裡泛起了鮮血的味道,下意識的就鬆開了她,擦了擦自己的嘴脣,手上留下了隱隱的血跡,脣瓣上的傷口也在一點點往外溢着鮮血。
她再一次把他咬傷了。
饒真從喬夜御的懷裡掙脫出來,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好幾下空氣,眼簾裡泛着水霧。
她原本認爲喬夜御會像上次一樣大發雷霆,沒想到男人的眸子裡透露出淡淡的傷感和哀求,聲音沙啞:“你在怪我對嗎?”
他還是以爲她是樑離歌。
饒真愣了一下,第一次看見喬夜御流露出這麼卑微的神色,一向心高氣傲的他無論對誰都是冷麪如霜,唯獨樑離歌,唯獨她。
饒真的心微微顫動,酸楚洶涌襲來,她努力咬着嘴脣剋制着,讓眼淚儘量不掉出來,哽咽道:“你真的那麼喜歡她嗎?”
聞聲喬夜御突然猛地撲過來,把她再次擁在懷裡,這次她沒有反抗,她知道反抗也無果,目光無神的癱在他的懷裡。
男人磁性的聲音傳來:“我很喜歡你,歌歌,我真的很喜歡你。
他突然像瘋了一般把她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哽咽:“我天天都在想你,我做夢都是你,我每天睜眼閉眼都是你。”
他的雙臂緊緊的環着她,高大的男人整個人都在顫抖:“我要受不了了,四年我對你的思念只增不減,歌歌,你告訴我怎麼辦?我好想你!”
她終於憋不住了,淚水順着臉頰不跌不休的滑落了下來,呼吸急促,他口中的這些話字字句句的剮裂着她的心臟,一點一點,鮮血淋淋。
他對樑離歌思念至此,所以饒真每天陪在他身邊到底算什麼?
她的拳頭不住的緊緊握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體開始顫抖。
喬夜御爛醉如泥還在那裡喋喋不休:“我現在看見誰我都覺得像你,像你的眉,像你的眼,卻怎麼看都不是你,我好想你,我要瘋了,我... ...”
“夠了!”饒真幾乎咆哮了出來,滿臉淚水聲嘶力竭:“我知道你有多想樑離歌了,你不要再說了!”
他明顯的愣了一下。
她猛地用力推開了自己面前的男人,喬夜御也許是喝的太多了,被她推了一個趔趄,半倒在沙發上。
她不停的擦着自己的淚水,風一般的跑出了別墅。
‘轟隆!’天空中響起了震天響的雷鳴,閃電如彎曲刀劍般斜批在天邊,整個都城烏雲密佈大雨傾斜而下。
‘嘩啦啦’傾盆大雨席捲着整個都城,雨水瘋狂的砸向大地,竟然揚起了一番煙霧。
饒真拼了命的向前跑去,踩在雨水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在感情的世界裡,到底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還是前有茱萸,後人都無法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