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盧瓦保王派的佈置是把他們的軍隊分成三個縱隊並列成一條很長的戰線,實際上羅伊男爵對於勝利寄希望於自己‘精’銳的騎士以及數量龐大的步兵,騎兵們以很大的正面發動衝鋒撼動敵軍,並從兩翼包抄拜占庭軍隊。
把最‘精’銳的騎士和騎兵放在正前方是發揮他們衝鋒最大效果的陣型,而這也是羅伊看到貞德把他們的騎兵佈置在右翼一羣步兵做出敵人的國王不懂軍事的判斷,而且對方的軍隊擺出的陣型很不規則,四個大方陣,只不過前邊的兩個比後邊的兩個歪了不少距離。
事實上,騎兵在前,步兵在後,這種軍陣一直是中世紀幾百年‘摸’索出來的傳統作戰方式,貴族騎士們,爲了保障衝鋒的效果,最前列全部是的重騎兵,其他‘侍’從騎兵則在左右,當整個軍隊一跑動起來時,衝在最前面的騎兵自然而然地就會拉開與後方步兵的距離,從容地形成一個凸字。
羅伊男爵也清楚自己的步兵相對於佔優勢的騎兵,顯得比較衰弱,他們大都是些農兵,這些部隊只能在騎兵排山倒海的衝鋒成功後再擴大戰果。
羅伊男爵迫切地希望他的軍陣快點擺出來,然後發動衝鋒,從而一舉擊潰敵軍,薩伏伊公國有派人來跟他洽談成爲附庸的事情,阿維農翁的一部分樞機主教也想通過獲得他的擁戴成爲教皇。
“或許我也能做國王或者當上公爵也說不定呢。”
瓦盧瓦保王派的傳令兵剛在軍隊裡四處傳令。
立於小坡上的貞德眸子閃過一道光芒,她伸出左手,這是向科爾賓模仿來的習慣姿勢,拉希爾趕緊上前。
“告訴羅傑閣下,他的長弓手前進!進攻敵軍”
拉希爾初一聽到這個命令差點沒以爲羅傑是不是做了什麼瀆神的事情:“吾王,那邊前方可是騎兵呀,他們脫離,豈不是要面臨全殲的危境?”
貞德扭頭,拉希爾立刻低下腦袋,缺少了科爾賓,蘿莉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傳令,羅傑率部前進,進攻敵軍!”拉希爾高聲叫喊到。
“傳令,羅傑率部前進,進攻敵軍!”
右翼後方的騎兵隊伍裡,吉爾掀開頭盔望着一陣莫名其妙,他驚訝道:“陛下是在搞什麼?是要讓羅傑去送死麼?”
“傳令,羅傑率部前進,進攻敵軍!”
意大利僱傭兵頭子苦笑一陣,他喃喃自語道:“我是不是該在戰後找大團長要一個法蘭西王國男爵噹噹。”
戰鬥立時由王國軍的長弓手拋‘射’出去的長弓手發起。
羅伊男爵驚愕地看着那一列單薄的長弓手走出陣型,發出鬨堂大笑:“英國人居然就是被她給打敗的?真是天大的笑話。”
是個傻子都知道,單薄的步兵線在騎兵面前是多麼的脆弱,可對方居然讓他們的弓箭手脫離大隊伍。
那些因爲鄙夷新王‘女’‘性’平民身份的貴族也是極盡嘲諷之能並驅動部下儘快進入衝鋒陣型中。
距離的問題讓他們那些難聽的話沒有傳到蘿莉耳裡。
貞德看到長弓手進入了‘射’擊陣列,招招手。
拉希爾又上前了。
“現在可以去告訴傳令兵,現在可以讓長弓手們後撤了,不過讓他們在撤退時要往右翼跑動。”
長弓手在兩百米的距離上‘亂’箭齊發,保王派幾乎沒有弓箭手,一時間移動的散‘亂’隊伍隊形因躲避箭雨而大‘亂’。
零星‘射’出的弩箭完全壓制,被箭雨‘射’得惱火的騎兵們懶得離什麼陣型了,他們沉不住氣地展開衝鋒,有人帶動,整個戰線的騎兵部隊都開始向前,步兵和騎兵開始脫節。
長弓手們一路狂奔直至右翼,他們身後發動進攻的法蘭西貴族騎士準備一頭撞上中軍和右翼前方的步兵。
面對那些尖銳的騎槍,王國軍的步兵們頂着盾牌,一個抵着一個,準備迎接敵軍的猛烈衝擊。
“告訴吉爾..繞過右翼的步兵,從背後進攻那些騎兵。”
前線的拉法耶特伯爵準備讓後備的步兵上去支援前方抵住騎兵攻勢的步兵了,他不免有些懷念科爾賓旗下的長槍手,有他們在,這些正面衝擊的騎兵不值一提,眼下單靠步兵們密實防禦,傷亡也只怕會慘重。
拉希爾說道:“陛下, 讓我們騎兵上去吧,這樣對衝,步兵們吃虧的。”
“不會的,上帝跟我說了,此戰,我們的傷亡絕對很小。傳令,讓長弓手向敵軍的步兵‘射’擊。”
四周的護衛隊都聽到他們國王的低語,所以他們紛紛睜大了眼睛。
敵軍騎兵撞入了厚實的步兵方陣。
上百個接觸到敵人貴族騎士既然掀不起哪怕一層小小的‘浪’‘花’,他們被抵在了步兵戰線外邊,許多人沒能一頭撞進步兵方陣裡,騎士只能佔着馬匹的高度來進行戳刺,後續的騎兵只能在外圍奮力砍殺。
王國軍右翼,步兵得到命令突進,隨後,吉爾帶領的騎兵化作一道無堅不摧的洪流出現,稍做後撤的步兵弓箭手大隊,這時候重新向前推進,並從側面向防備簡陋農兵‘射’來了漫天箭雨,密集的‘射’擊使一些後續的數千農兵、扈從們無法前進,數輪箭雨過後,大隊的步兵殺出把瓦盧瓦保王派的騎兵分割在背後。
王國軍‘精’悍的騎兵大隊一頭扎入滯泄在步兵戰線前方的敵軍騎兵隊伍裡,迎頭的騎士帶頭把一把騎槍捅入攔路的敵軍騎士‘胸’膛,劇烈的疼痛讓他發出一聲慘叫,衰落馬匹,左手‘抽’出一把鏈錘,右手拉出一把斧頭,完全無需雙手握住繮繩,佈列坦尼貴族吉爾註定要在這場不公平的騎士對戰中大出風頭。
被保王派視爲叛‘亂’者的騎兵們揮舞着他們恐怖的武器,把自己的重騎兵砸得人仰馬翻,羅伊男爵怎麼就想不明白,爲什麼他的騎兵居然衝不進敵人的步兵線。
在傳令兵興奮地叫喊中,王國軍三千步兵戰線緩緩向前推進,這包括中央陣線的國王衛隊與‘精’銳的諾曼底戰士,騎兵大隊和諾曼底步兵揮舞盾牌與刀劍殺入騎兵陣型中猛烈砍殺,最後方作爲總預備隊皮卡第貴族、安茹貴族、聖殿騎士團的步兵也全部上前,重步兵與騎兵的雙重屠殺讓保王派的騎士立即崩潰。
受到敵軍龐大軍陣的壓迫,後續在長弓手‘射’擊下停止前進遭受阻擊的保王派步兵們立刻動搖,右翼的步兵衝出隨後正面衝擊的騎兵令後面敵軍隊伍裡立刻脫出許多逃跑的步卒。
整場戰鬥接下來令敵軍潰敗只是時間的問題,此時的時間不過剛過中午,王國的重騎兵把敵軍騎兵解決立刻脫出戰陣,隨後一路橫衝把敵軍踐踏得體無完膚。
太簡單了,一場只是敵軍稍稍處於弱勢的戰鬥居然輕易把對方擊敗,奮力拼殺的軍隊一路窮追猛打,特別是吉爾所在的騎兵部隊,甚至一度鑿穿了敵軍中央步兵,瓦盧瓦保王派在南方聚攏起來的九千人在一日之間土崩瓦解。
羅伊男爵的帥旗被繳獲,十一名的男爵被俘虜,如果不是貞德最後下令不再追擊,九千大軍幾乎全軍覆沒,然而瓦朗斯城堡依然在堅守,大由於懼怕於新王的軍隊,南方道芬的領主們不得不堅守城堡再做打算,事實上,他們窘迫的財力和物力不再足以支撐起他們再次聚攏起一支超過三千人的軍隊,他們只能憑藉手頭上的微薄力量堅守在城堡裡面。
南方的城堡很多,主要歸功當年那場農民起事以及黑太子愛德華對法蘭西南部的入侵,於是,圍攻令貞德征服南方的腳步慢了下來,這給別人以爲她們深陷南方戰爭泥潭而不得出的假象。
現任的薩伏伊公爵阿梅迪奧八世深感自己父親薩伏伊公爵阿梅迪奧七世做出了非常英明的決定,這位在七年前接替父親成爲公爵的年輕人看着他的妻子,決定利用他老婆的名頭去爭奪法蘭西的王位。
隨後在冬季的時候,薩伏伊公國和佈列坦尼公國一先一後先後號召各地主教齊聚都靈或南特,他們準備選舉新的教皇,試圖通過用教皇這一職位來拉攏法蘭西王國的宗教力量隨後,教皇馬丁五世發來強力的譴責,相較路途遙遠的佈列坦尼公國,阿維農翁附近的一些主教們往都靈趕路。
佈列坦尼公國與此同時試圖同攔在路上的安茹家締結條約,得以順利進入盧瓦爾河以南,薩伏伊公國發出了全國動員令,因爲比起鞭長莫及的勃艮第公國,較爲靠近道芬的薩伏伊公國承諾了羅伊男爵足夠的好處,伯爵爵位以及相應的領地,羅伊男爵口頭上答應,在薩伏伊公國進入法蘭西王國境內之後,他們舉兵相應。
與此同時,納瓦拉王國也來湊熱鬧了。
國王卡洛斯三世收到法王查理六世被貴族處死的消息,他堅決不同意並抵制那些骯髒的法蘭西貴族,他號召所有的在基督國度裡有良知的國王們一同來對付這個新政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