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回到明州城,先去找到了幽昌和蘇全忠。
“我即刻動身,前往崇城。那姜子牙詭計多端,我勸說其先攻崇城,他表面應允,我不確定是真是假,你二人在此等候,若姜子牙明日攻城,立即去崇城找我!”
“弟子遵命!”二人異口同聲。
“無論發生何事,首先要保證自己安全,切勿衝動行事!”
馮遠又囑咐幾句,隨後單手掐訣,向崇城而去。
其實姜子牙也有心,想早日攻下崇城,以免夜長夢多,馮遠此番勸說,正中下懷。
次日清晨,西岐大軍收整行裝,拔營去寨,大軍浩浩蕩蕩地向崇城而去。
好羅立於城牆之上,憔悴的面容上,並沒有多少喜色,連番應戰,凌候受傷頗重,明州城高階修士幾乎在一天的交戰中損失殆盡。
一陣清風吹過,好羅感到了刺骨的涼意,明州城如同是狂風暴雨中的孤舟,在茫茫無際的海上飄零着,無處依靠。
在西岐大軍還未出發前,馮遠就到了崇城。
崇城的護城大陣,在當初北海叛亂以及妖族的攻擊下,早就破損不堪。崇城的資源也基本消耗殆盡,連將士的糧餉都發不出去了。
西岐大軍還未到來,崇城卻已是一副戰敗的樣子。
馮遠站在城外,嘆息一聲,說道:“成大事者,不能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
……
崇城侯府,崇侯虎坐在太師椅上,下方分列兩班。
右側首位是其子崇應彪,身後是彭九元、李三益等火靈聖母的八個弟子。
左側則是崇城以及另外一些諸侯派來支援的將領,其中就有黃元濟、梅德、金成等人。
以崇應彪爲首者主張死守崇城,與崇城共存亡,以梅德等人爲首的則是要棄城,畢竟這崇城已經無險可守。
衆將商議之際,一名叫金成的將軍,出列躬身,說道:“西伯候姬昌,仁德聖賢,天下皆知,吾等不若降之,也算順應民心!”
崇侯虎乃是大商忠臣,早年爲平定北方歷下赫赫戰功,後來許多諸侯有了反心,商王心有猜忌。
崇侯虎卸甲入朝歌,親爲人質,以證其忠。
故而聽聞金成投降之言,不禁火冒三尺,正欲命令左右,將其拖出去斬首之時,府外走進一人,開口說道:“侯爺息怒!”
崇侯虎定睛看去,此人正是馮遠,在朝歌之時,曾有一面之緣,卻未與其說過話,只是聽聞此人與蘇後關係甚密。
“馮將軍?”崇侯虎眉頭一皺,不知馮遠來此何事。
“卑職馮遠,拜見侯爺!”馮遠躬身說道。
“不知馮將軍來此,是謂何事?”崇侯虎不怒自威。
“卑職是奉了大王密詔,故而來此。”
“大王密詔?大王詔諭向來是由天使傳送,此番爲何是馮將軍所送?”
崇侯虎是總領二百諸侯的北伯候,自然不是好忽悠的。
馮遠毫不猶豫地說道:“此事關乎崇城乃至大商安危,怕中途有所閃失,故而派卑職前來。”
崇侯虎並未相信馮遠所言,但還是屏退衆人,只留下馮遠一人答話。
“你究竟爲何而來?”崇侯虎冷聲問道。
馮遠一揮手,金光閃爍,周圍出現一個金罩,將二人罩住。
馮遠輕聲問道:“敢問崇侯爺,可有多大把握,守住崇城?”
“你是來勸降還是勸吾等棄城?”崇侯虎怒目圓睜。
“我是來勸侯爺守大商的!”
崇侯虎神情一緩,又問道:“馮將軍此話何意?”
馮遠淡然一笑,與其細細道來。
相談一夜,馮遠緩步走向崇侯虎爲其安排的房間。
入了房間,馮遠坐在榻前,單手一揮,取出一物,正是雲霄所賜那個竹簡。
當初雲霄稱這秘術乃是無用之術,並沒有絲毫貶低,這個法術確實是毫無用處。
馮遠當初也只是隨便看了一眼,但現在卻覺得,此法術正解當下之急!
此術名爲歸魄喚魂術,施展之時需要布一陣法,配以心法手訣。可以使人三魂七魄重新歸於本體,不過條件比較多。
比如魂魄不可受損,魂魄離體不可超過七日等等。
馮遠悟性算是不錯,只用了半日時間,就將此法術研習地差不多,同時崇侯虎也派人送來了陣旗。
看着眼前的陣旗,馮遠還是有一絲擔心。
“咚咚咚!”
一個黑臉大漢,敲響了馮遠的房門。
馮遠早有所察覺,笑着說道:“鄭兄何時開始,守起禮數來了?”
“馮兄這話說的,我何時不守禮數了?”鄭倫哈哈一笑,走了進來,其肩上還趴着一隻和他的臉一樣黑的猿猴。
馮遠搖頭笑了笑,鄭倫有說道:“馮兄,你是怎麼修煉的?我真懷疑你是一個金仙境的高階修士,在隱藏實力!”
“鄭兄說笑了,我只是有些機緣,不過,也都是九死一生的,不提也罷!”
“修仙本就是九死一生嘛。”鄭倫嘆了口氣。
“鄭兄,倘若將來,殷商失了天下,鄭兄可想好去處?”馮遠問道。
“不能吧?雖然連年戰事,可大多已經平定,我覺得不會有滅國之秧。”
“我是說萬一呢?”
“若是大勢所趨,無力迴天,我就找五人座山,開出一個洞府,閉關修煉。”
“鄭兄不戀紅塵繁華?”
“一臣不事二主,既食商祿,永是商臣!”鄭倫義正言辭地說道。
“鄭兄忠心,令我欽佩!”馮遠說着取出了紫金煉氣葫,打開葫蓋,在桌上拿來兩個碗。
濃烈的酒香在葫蓋打開的時候,就飄滿了整個屋子,馮遠滿上了兩碗酒。
“鄭兄!我敬你一碗酒!”馮遠說着,拿起一碗酒,一飲而下。
鄭倫不明所以,但還是拿起碗,同樣一飲而盡。
“馮兄此舉是爲何意?”鄭倫問道,畢竟在冀州城當了幾年將軍,人情世故多少也懂了一些。
“我有一事,想請鄭兄幫忙!”
“原來如此,你我兄弟,何須這般?你但說無妨!”
“此事關乎大商國運,更與你我性命相關,故而馬虎不得!”馮遠凜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