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譚沁柔很久不見,因爲是未婚夫妻關係,一些久違的似水柔情在心裡躁動着。
我父親也故意給我們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吃過了飯就帶着安洗心說出去遛彎兒,把我和譚沁柔留在了家裡。
短暫的沉默後,譚沁柔說:“聽我爹說,你們團可能要過江去和鬼子打仗?”
我:“第七旅已經過江,我們團是做爲後續增援部隊,隨時待命。你爹的消息可是比一些軍官還要靈通。”
譚沁柔:“這沒什麼稀奇的呀,我爹和你們的那些長官們多有來往,軍隊的事或多或少都會知道一些。”
我目視着譚沁柔緩緩說道:“其實,就我們的訂婚來看,實在是有點倉促……”
譚沁柔霍然起身嗔惱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對這個急性子的譚大小姐很是無奈,說道:“你應該學着聽人把話說完!我的意思是戰事一開,萬一……我不幸戰死,豈不是對你影響很大。”
譚沁柔坐了下來,嘟囔着:“你是軍官是營長,也不用你衝前頭,幹嘛說這樣的喪氣話!”
我:“槍炮無眼,看看這幾年戰死的師長軍長都數不過來,更何況我一個小小的營長!”
譚沁柔眨眨眼說道:“那我們就早點結婚,我聽說有喜事當頭,晦氣黴運都會躲得遠一點!”
我吃驚她的直接,說道:“你就不怕當了……寡婦?”
譚沁柔柔聲說道:“所以你不能死,不能讓我當寡婦。”
我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說道:“沁柔,你這又是何苦,我安思虎何德何能,值得你爲我這樣做。”
這是我們迄今爲止最爲親密的動作,這樣的溫柔閥門一旦打開,就自然而然的不再受大腦控制。
譚沁柔很自然的依偎在我胸前:“只要你一心待我,我就值得。”
女孩子身體的馨香刺激着我的感官,我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親吻着她的額頭,慢慢向下延伸,在譚沁柔的顫慄中,我們緊緊的擁吻在一起。
譚沁柔在意亂情迷中,喃喃着說道:“你給我說說,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正陷入令人眩暈的溫柔鄉中,一邊忙亂着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說:“什麼女人?哪來的什麼女人……”
譚沁柔聞言一把推開我,說道:“你別來敷衍我,你知道我說的是誰,我說的就是那個八太太!我看你們兩個就覺得不對勁!”
我這才從慾望中回過神來,說道:“你還沒忘了那件事?那天八太太不都和你解釋過了嗎?我們真是在街上偶遇,她順路載我到你家裡。”
譚沁柔:“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我可不信那個八太太的亂說一通,我不是問你們當天是怎麼遇到的,我是問你們之前的事!你我既然要成爲夫妻,就要以誠相待,你可不能哄騙我!”
見她這麼執着,我也就不再隱瞞她,就把我和英慧的過往,除了隱去我們既成事實的那段兒,其他的都一五一十的說給她。
譚沁柔聽完之後,木然沉思良久,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英慧姐的命真是好苦呦。”
我:“英慧總算歸宿還不錯,嫁給了一個軍長,起碼不用再過擔驚受怕的日子。”
譚沁柔撇撇嘴,說道:“我爹說那個軍長是一個快五十歲的老頭子,而且英慧姐也不是他最後一房姨太太,前不久他又娶了一房,根本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老色鬼!這樣的人也不知道能打什麼鬼仗!”
我啞然,也纔多少明白英慧所說的“只不過是從一種不好,變成了另一種不好”這句話的意思。
譚沁柔感嘆完了,就立刻把注意力放回到我的身上,說道:“你不會再和她勾三搭四吧!”
我苦笑着說道:“就算我有這個心,也沒那個膽,勾搭軍長太太,除非是我不要命了!”
譚沁柔哎呀哎呀的叫道:“看起來她要不是軍長太太,你還真有心去勾搭?”
我很認真的望着譚沁柔,說道:“難道你對自己的男人就這麼沒信心?”
譚沁柔歪着頭想了想,說道:“我娘說,不抓老鼠的貓成千上萬,不偷腥的貓這世上絕不會超過十隻,我要做好防患於未然!”
我摟住譚沁柔柔軟的腰身,說道:“我有了你,就是那十隻不偷腥的貓中的一隻。”
譚沁柔颳着臉輕啐着:“肉麻!”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的快,我和譚沁柔渡過了一個下午,幾乎都忘卻了時間。直到我父親故意的咳嗽聲從院子裡傳來,我們才知道已經接近傍晚,也不知道這一下午我父親帶着安洗心躲去了哪裡。
“看你把我的頭髮都弄亂了。”譚沁柔對着鏡子快速的整理着妝容。
然後迴轉身說道:“送我回家!要不然我爹又以爲我跑出去惹禍!”
想起第一次認識她,那個蠻橫的譚大小姐形象,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說道:“你要是平時能乖乖的,你爹又怎麼會以爲你出去惹禍。”
譚沁柔佯嗔道:“你還笑!”
她伸出手輕打了我一下,這一幕被我爹瞧了個正着,老頭微笑中帶着滿意,他在爲自己創造出來的機會達到預期,感到由衷的高興。
我:“爹,天色也不早了,我正要送沁柔回家。”
我父親忙說道:“應該的,現在街上這麼亂,一個女孩子還是要小心爲好。去吧,去吧。”
從我父親家裡出來,我們漫步在臨勐街頭,有認識譚沁柔的老遠的起鬨喊着:“譚大小姐有了男人,以後可不要再拿鞭子亂打人了!”
譚沁柔怒目而視,喝道:“惹到本小姐照打不誤!”
剛經過西菜市街,譚沁柔忽然拉着我閃到了一旁,面露驚訝指着前方說道:“快看,快看。”
因爲是發軍餉的日子,街頭有很多穿軍裝的軍人在四處遊蕩,而不遠處,一前一後的譚衛民和阿妮也在這其中。
阿妮買了很多的東西,都被譚衛民吃力的抱在懷裡,阿妮還時不時回頭埋怨着:“你說來幫我拿東西,又這麼沒用,這些東西還重過一挺捷克式嗎!”
譚衛民苦着臉說道:“阿妮,這都要重過一挺馬克沁了,早知道你買這麼多,我就僱一輛車。”
譚沁柔興奮的小聲對我說:“那個不是你們團的阿妮嗎?這是怎麼回事?我哥還真的喜歡上她了?”
我雖然知道譚衛民喜歡阿妮,卻也知道阿妮對他一直愛答不理,人前人後的假洋鬼子的叫着,真沒想到這兩人居然不知不覺中就走的這麼近。
我:“看來日久生情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譚沁柔掩嘴笑道:“我哥這下子可被我抓到小辮子了!什麼保家衛國,什麼浴血沙場,原來都是摻了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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