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間專門爲張老四準備的包廂裡面,今晚卻出現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的人物。
這個男子也是年過三十,皮膚白皙,算得上是相貌堂堂,但是他身上穿着的那身黑色警服卻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個男子就是縣公安局治安大隊的那位小隊長,於震。
不管是什麼時代,黑道都是不可避免的,在有一個出現在光明的世界的前提下,總是有一個黑暗的世界,是不爲普通人所知的,這也是萬物之規律,正如道家所說的陰陽學說,一陰一陽,相依相存嗎,根本無法分離。
在當代,黑社會的力量和政府相比,遜色許多,所以幾乎都在政府的監管之下,將他們控制在一定的程度。
這樣一來,黑社會的力量也通過自己的辦法聯繫政府官員,這樣一來,卻令得無數的官員身上黑白不分,墮落了,甘願做黑社會的保護傘。
畢竟,官員不是聖人,他們經受不住的誘惑實在是太多了,而現在和古代相比,社會上出現的誘惑更多,而現在的官員大多少年之時生活優越,和以前寒窗苦讀數十年走出來的官員相比,意志力更是薄弱了些。
這位張老四自從見識過了人民武裝的力量,就心有餘悸,雖然應騰縣只是一個偏僻的小縣,但是張老四還是不會忘了結交縣裡的官員,畢竟這些官員掌握着縣裡真正的力量。
雖然張老四送禮不分派系,每年都會孝敬一些東西給縣裡的官員,但是他還是屬於縣裡劉明成那一邊的人,因爲送往黃旭那一派系官員的財務都還是要送回來的。
倒不是縣委書記黃旭那一派的官員真正有多麼的廉潔高尚,對於這些身外物當真一點都不動心,他們畢竟還是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吃的,用的,住的,哪個不需要這些身外之物,他們還是動心的,只是不是他們不想收,而是不敢收啊。
雖然在縣裡面黃旭他們這派系算是佔據優勢,但是在市裡面真正佔據優勢的可是楊朝輝,應騰縣這種不和諧的現象早已經被楊朝輝盯着了,而黃旭等人也成爲了楊朝輝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他們行事不得不小心翼翼,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雖然張老四送禮他們和劉明成那一派系都是人人有份,但是劉明成是楊朝輝的嫡系,在市裡面得勢的楊朝輝怎麼可能對付他,這樣區別就出來了。
所以黃旭這一派系的人也只有真正的表現清廉,每年送來的禮物都原封不動的給退了回去。
但是這張老四可是真正的人精,雖然每次送禮物都被退回來,但是下一年他卻還是要再送一份去,雖然結果他已經預料,但是每年卻還是照做,其實這也就是表達了一份意思:“儘管你們每年不收我的禮物,但是我張老四還是將你們放在心裡。”
黃旭他們這一派系的人看張老四還算是識趣,對於他的事情也不加阻攔,所以張老四在縣裡面可以算得上是如魚得水,左右逢源。
按說於震這個公安局治安大隊的小隊長可是沒有資格進入這個包廂的,畢竟再怎麼說張老四可是整個應騰縣地下世界的主宰,哪裡是於震這個小隊長比得上的。
但是於震這次來也是擔負着重任的,這重任自然是兩位劉公子交給他的。
張老四和劉明成這一派系交好,這些官員的子弟自然也是熟識,當日在劉濤身邊和黃旭發生衝突的那些人也正是從張老四那邊借來的,算是給劉濤撐撐場面的。
劉正風作爲劉濤身邊的第一跟班,和張老四也是很熟悉了,這次要他們派人找張老四幫忙,張老四自然也不好拒絕。
張老四坐在包廂放置的豪華沙發上,手中拿着一杯晶瑩剔透,醇香無比的紅酒,眼睛稍稍閉着,品味着美酒的滋味,雖然他故作高雅,但是從他的舉止之中,還是流露着一絲絲的匪氣,怎麼看怎麼彆扭。
不一會兒,張老四終於從沉醉之中醒了過來,看着眼前的於震,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難道在縣城還有人敢惹劉公子嗎,竟然找援兵找到我這裡來了。”
於震同樣的在喝着手中的紅酒,這種紅酒雖然比不上拉菲等頂級品牌,但是價格也絕對不菲,於震這個公安小隊長雖然平時有點油水,但是想要喝這種美酒,也是差的遠了,杯水車薪啊。
所以在這裡,他自然是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免得出門之後後悔。
聽到張老四的詢問,於震放下酒杯,說道:“其實是劉少看重了這小子的女人,想要他拱手相讓,但是這個小子不識趣,呵呵。”
張老四聽了,倒是頗有興趣的問道:‘那個小子的女人很漂亮?”
張老四其實也是個色中惡鬼,現在雖然已經接近五十,但是卻還是龍精虎猛的,在外面養着幾個情婦,這個時候聽說又有美女,他的神情又振作了起來。
於震笑道:“當然,兩位劉少的眼力還是有的,確實是萬中無一的美人。”
張老四有些懷疑於震話裡面的真實性,能被劉康和劉正風所看重的女人,的確可以說是大美人,但是加上這個萬中無一那也太絕對了些。
但是張老四也不反駁於震的話,而是笑着說道:“這次就是那個小子不對了,女人,特別是美麗的女人就應該是強者擁有,而弱者自然是不配了,所以這忙我幫了。”
張老四一直在黑幫裡面做事,現在雖然老了,但是身體裡面依舊是流淌着野性的血液,他一直以來奉行的是叢林法則,優勝劣汰,強者支配一切,而且他最喜歡的動物,是狼。
狼無疑是哺乳動物之中最爲團結的一種,正因爲它們的團結,令得它們幾乎沒有天敵,要說有的話,也只有人一種而已。
但是雖然對外團結,在內部,狼的競爭卻也是無比的血腥,無比的殘酷,完全是遵循着優勝劣汰的規律,每次捕獲食物之後,都是強壯的狼分得大部分,弱小的狼分得少部分。、
一條狼到了老年之後,就要被驅逐出狼羣,獨自在外生活,而頭狼之爭是最爲殘酷的,每一代的頭狼的位置都是用爪子,用牙齒殺出來的,這背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狼血。
而年老的頭狼處境更是悲哀,他們幾乎都是被下一代的頭狼用尖利的牙齒,鋒利的爪子給撕碎了,能夠活下來的也只是苟延殘喘,狼羣也只會讓他自生自滅,這樣的結局還不如那些普通的狼呢。
張老四最爲信奉強者論,雖然平日裡想要明哲保身,但是他爲人處事還是不由的按照自己心中的這個理論去做。
聽到張老四的話,於震倒是沒有太意外,其實作爲一個警察,他也不是太看得起眼前的張老四,畢竟他還算是官,儘管只是個小官而已,怎麼可能看得起黑社會呢。
張老四就算是在縣裡面風頭再勁,也只是民,自古民不跟官鬥,當年張老四的主子已經是證明過一次這句話的真實性了,所以張老四要想在縣裡過的自在,也絕對不會對劉正風的事情推辭。
於震想了想,又提醒道:“張老闆,惹劉少的那個男的有着很好的身手,您派去的人一定要小心一點啊。”
張老四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他當年是在道上混的,雖然也有熱武器,但是大多數還是靠一把砍刀,一雙拳頭打天下的,身手好的他可是見得多了,本身他自己的身手就不差,現在聽對方說敵手身手好,心裡頗爲不屑。
他指着身後的一個男子,說道:“身手好,能有多好,能有他好嗎。”
說完,轉身對着這個男子吩咐了一下:“李陽,出來讓於隊長看看你的功夫。”
李陽走了出來,從桌子上拿起一隻鐵質酒杯,用力的捏了起來。
在於震震驚的眼神之中,李陽手中的鐵杯慢慢的變形,壓縮,到了最後更是整個被捏成了一個鐵球。
於震只是一個普通警校畢業的,哪裡見過這種情景,當即肯定眼前這位是不世出的高手,心中想道:“這張老四縱橫縣裡,還真是有點本事的,手下的能人還真是不少啊。”
看到於震這種驚歎的樣子,張老四心裡也是很受用,他來到應騰縣這個小縣城之後,雖然雄心泯滅,但是還是培養了幾個高手來保護他,這李陽真是其中之一,在培養的過程之中,他不僅僅是自己手把手教,還聘請了一些師傅過來訓練他們,之後,還送到是省城的一些黑拳場所去經歷真正的實戰,到現在終於雕琢成了幾塊璞玉。
這李陽的功夫比之他當年巔峰時期的實力也不弱,而且李陽算是練家子,一手泰拳剛猛爆裂,勁力奇大,而他本人卻是野路子,要是真正打鬥起來,恐怕輸的還是當年的他啊,畢竟野路子始終沒有這種受到許多前人磨礪出來的拳法威力大。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