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金寧聽了,有些凝重的說道:“這兩個人的舅舅你肯定也聽說過,就是現在的省長康乾。”
天舒一聽,倒是有些恍然大悟了,地方上省委書記和省長之間就是一對冤家,真正能夠通力合作的沒有幾個,按說,能夠走到封疆大吏位置上的,就算是再平庸,才學,資質都是人上人,眼光,見識高人一等,怎麼的地區發展都應該是蒸蒸日上啊,但是想象不同於實際情況,相比而言,是要差得多了,這其實最爲根本的原因,就是兩位封疆大吏或因爲政見不同,或者因爲派系利益以及其他的一些原因,相互爭權奪利,導致內耗。
這和這兩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從基層到一省大員這種高位,這些官員也都是形成了自己的執政理念,這種理念伴隨了他們幾十年,可以說根深蒂固,哪有那麼容易動搖啊,而他們所處的派系同樣有着自己的政治傾向,這兩者相互之間定然是有摩擦的,能夠利益一致的很少,很少,這纔是根源所在。
對於這種情況,中央實際上也是極度的頭疼,在一定程度上,這種局面是中央樂於見到的,地方首腦相互之間不統一也就便於中央對於地方的控制,反之,地方上利益集中,鐵板一塊,中央反而不好插手進去,容易形成地方專權,諸侯封疆的局面,但是這其中所造成的內耗,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生產力的發展。
所以,中央對於這種情況心裡也是矛盾的,但是分派的時候還是不得已的分派出兩個派系的成員去主持一省大局,而且這兩個派系往往是對立的,京城之中派系林立,雖然真正能夠主導政治局方向的派系也就那麼幾個,但是能夠產生省級官員的派系還是不少的,所以這完全不是問題,現階段,中央需要的還是掌控啊。
這也是萬金寧說道康乾的時候臉上露出譏諷的原因,萬志和和康乾兩個人是黑省這座大山上的兩隻老虎,一山自然不容二虎,所以自然時常有着摩擦,而且本來萬志和和康乾就有私怨,早年爭奪省長之位的時候,原先康乾被認爲是衆望所歸,但是到最後卻是萬志和異軍突起,將這個位置拿下,所以早就結下了樑子,兩相結合,相互之間豈能夠和平相處,連帶着雙方家小之間也是苦大仇深啊。
“這許權和許林爲人如何。”天舒目光炯炯的看着萬金寧,笑着詢問道。
“這還用說。”萬金寧沒好氣的白了天舒一眼,嘟着嘴說道:“看着這兩人的囂張氣焰,你還不知道嗎,他們兩個在省城也是號稱雙煞的,敢惹他們的人也不多啊,雖然很多人不懼他們,但是不看僧面總是要看佛面,所以也都讓着他們,這也養成了他們肆無忌憚的性格。”
“哦。“天舒看着遠處的兩個人,特別是其中的許林,雖然他不是司機,但是他坐在車後座那張狂的笑容卻已經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人實在是太肆無忌憚了。
天舒心裡卻是打定了一個主意,那就是這件事情他管定了。
這並不是意氣用事,而是天舒深思熟慮的結果,作爲俯視天下的第一太子,天舒自然是清楚的知道如今這個國家實際上還是陷入了人治的泥淖之中,雖然法律制度也是日漸完善,漸漸顯示出其獨有的威力,但是在權力的面前,法律也不是堅不可摧的。
這次的這位傷者明顯就不是有錢有勢的人,按社會上的術語來說就是弱勢羣體,而相對於他們來說,許林和許權一下子就變成了強勢羣體,而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如果雙方到了法庭,即便是有着在場的這麼多的目擊證人,恐怕她也難以討得了好去,至少許林和許權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法庭被一方強大實力插手並且操縱這在法律制度健全的西方是很少的,他們對於法律和法庭有一種發自心底的敬畏,但是在華夏,卻是普遍常見的,法律對於真正的當權者來說,卻只是浮雲,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天舒也不好評判這種制度,因爲他本身就是這種制度的受益者,他能做的只是利用這種權力,和惡勢力做鬥爭,縱然前方刀山火海,也勇往直前,雖然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是即便是屈也並不是真正的退縮,暫時的屈服換來的卻是更加凌厲的襲擊,更何況,在當今世上,能夠讓天舒屈服的勢力和人幾乎已經沒有了。
縱然是與天作對,他又何懼,劈開這天,讓他再也無法遮住他的眼,這便是武者的本性,武者的不屈,戰天佔地,百折不撓。
而且從另一方面來說,天舒同樣是這次事件的受害人,他插手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剛纔許家兄弟的行爲也的確是要致他於死地,怎麼說他都不算是多管閒事。
“哇唔,哇唔,哇唔……。”一陣陣笛聲響起,劉攬月叫的救護車終於到了。
走下來一羣醫護人員,他們一下來,看到圍着的人羣,還以爲傷者被衆人圍着呢,所以連忙向着人羣之中擠去。
但是他們是擡着擔架的,所以只是走了幾步羣衆們就發現了他們,其中一位熱心的大媽看到他們這樣子,就知道他們是搞錯了,人命關天,所以她連忙喊住了人羣之中擠着的醫護人員,手一指說道:“傷者在那裡,那裡。”
她一說,站在最外面的一些人都紛紛回頭,爲醫護人員指明瞭方向。
他們所指的方向自然是天舒那邊,而天舒三人這個時候也不閒着,三個人搭着受傷的女子放在了迅速走來的醫術人員帶來的擔架上。
“咦,這些止血的手段是誰做的。”其中一個醫護人員看到這個受傷的女子的時候,頓時發出一聲驚咦之聲,對着對面的天舒三人問道。
這個人的地位在這羣醫護人員當中是最高的,他這麼一說,旁邊的那些醫生護士也都詢問道:‘怎麼了,馮醫生,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了。”
這個被稱作馮醫生的男子卻沒有理睬這個醫護人員的話,仔細的觀察着病人的傷口。
他發現這個傷員什麼的處理措施非常之標準,說句實在話,就算是行醫幾十年的他也絕對做不到這程度,當然,這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畢竟他也算是有名的醫學學者,哪裡能夠承認自不如人,要是自己不如一些經驗豐富的老人,那還成,但是眼前這三個都是年輕人,顯然,這手段是出自這三個年輕人之中的某一個人或者是某幾個人之手,讓他告訴其他人,自己不如一個年輕人,那麼這是他做不到的,這只是人性而已。
但是,他還是有些欣賞的看着三人,說道:“這是你們的哪一位包的啊,技術不錯啊,很專業啊。”
天舒三人雖然不認識這位所謂的姓馮的醫師,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自然這麼發問了,天舒還是回答道:“是我處理的,以前學過一點。”
“哦,小夥子,有前途。”馮醫生笑着拍了拍天舒的肩膀,只不過天舒的身材高大,他這樣拍,顯得是有些不倫不類了,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天舒,馮醫生笑着說道:“要是有麻什麼困難的,就找我,我能幫你的就幫。”
顯然這個馮醫生將天舒當成了某個醫學院的學生了,他如此做頗有些提攜後進的樣子,讓天舒對他的觀感好了許多,便點了點頭。
馮醫生也不做停留,帶着這羣醫護人員離開了現場。
天舒輕輕的看了看這張名片,上面一入眼便看到哈醫大第二附屬醫院急救中心主任馮偉幾個金燦燦的大字,下面還有他的電話號碼,名片算的上正式和精緻,顯然是特別製作的,這天舒並不意外,畢竟能夠做到急救中心主任這個位置,那社會地位已經不低了,甚至不在一些大學教授之下,所以名片精緻一點也是很正常的,在一定程度上,一張名片可以代表着名片所有者的品味,見片如見人,就是這個道理。
將名片收了起來,天舒三人卻聽到警笛聲隆隆作響,一輛警車開了過來,衝下來五六個公安幹警。
他們一下來就開始驅散人羣,畢竟這麼多人圍在一起已經堵塞了交通,他們下來驅散人羣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些人看到這些公安來了,也知道不好在圍在道路中心,連忙退開,但是離去的人卻很少,大多都站在了道路的一邊,等待着事態的發展,顯然這些羣衆都被那兩個所謂的公子哥給徹底的激怒了,不然以當今社會的風氣,人心的麻木,即便是在最爲豪爽的東北,這種事情人們也是有多遠走多遠,而不像是現在,很少有人在退縮,他們都想知道這些公安到底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