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小姑娘就這麼低着頭,很認真的處理顧南城的傷口,每一下都顯得小心翼翼,不時的問着:“小舅舅,如果你痛的話要說。”
面對這有的時小念,顧南城被弄得有些沒了脾氣。
高大的身子坐在牀上,身後跪着一個穿着白色睡裙的小姑娘,兩種不同顏色的肌膚在燈光下,交織輝映,越發透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
時小念很小心的把紗布包在了顧南城的傷口上,仔仔細細的纏了一圈,最後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正當她打算再給顧南城處理額頭上的傷口時,這人已經扣住了小姑娘的手腕:“剩下的我可以自己來,你可以回去了。”
矜貴疏離的語調,卻無形之中把兩人的距離拉的很長。
顧南城很高,坐在牀邊,卻仍然可以平視半跪在牀上的時小念,那眼中的拒絕之意再清楚不過。
小姑娘就這麼看着眼前的這人,紅脣微微動了動,俏生生的小臉更顯得無辜。
“出去,時小念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顧南城手指攥起,食指指着門口,眸光深處的冷漠,彷彿北極的寒冰。
時小念卻無動於衷,甚至那眼神還帶了一絲絲的言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顧南城顯然沒想到時小念這麼冥頑不靈,正準備直接拖她出去的時候,小姑娘卻忽然伸手,摟住了顧南城的脖頸。
“小舅舅——”很綿軟也很淡的語調,帶着可以的壓抑,卻又迫不及待的釋放,“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是舅甥的喜歡,而是一個女人喜歡男人的那種喜歡。”
每一字,每一句,不帶一絲玩笑的成分,再清楚不過的,從那張誘人的紅脣,傾吐而出,從容不迫的告訴了顧南城。
“時小……”
顧南城剩下的話沒說完,忽然,小姑娘就這麼吻了上來。
紅脣貼着他的薄脣,似乎在感覺自己的溫度,粉嫩的舌尖探了出來,就這麼勾勒着他脣瓣的輪廓。
不深入,僅僅是這樣貼着,纖細的手臂半搭着,睡衣的領口傾斜,性感圓潤的肩頭暴露在空氣中。
明顯的,顧南城僵硬了一下,這樣的僵硬,時小念明顯感覺到。
在這人要強制拉開自己的瞬間——
小姑娘卻忽然發了狠,不再停留在表面的接吻,而是徹徹底底的深入,堵住了這人要說的話。
原本摟在顧南城脖頸間的手臂收了回來,猝不及防的握住了這人的大掌,堪堪的貼在了自己的綿軟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卻怎麼也阻擋不了這樣的火,熱,灼熱的讓周遭的空氣都跟着一點點的攀升。
這一切,都是時小念在主動,顧南城在被動。
“小舅舅……”她一邊說,一邊喘着氣,“你也不是無動於衷,對不對!”
兩人仍然緊緊的貼着,甚至時小念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顧南城的變化,不是第一次,卻一次比一次更爲的明顯和強烈。
就在這時,顧南城陰沉着一張臉,直接扯下了時小念,動作粗,魯:“時小念,在國外你就是學了這些不堪入目的東西?你媽送你出去讀書?就是讓你這麼放蕩的?”
時小念是難堪的,抿着脣不吭聲。
“我不是無動於衷?”顧南城的口氣越發的陰狠,“我他媽的是個男人,不管眼前是誰,只要是女的這麼搞,都會有反應。”
那種陰沉震怒的情緒已經抵達了極致:“你小小年紀,分的清什麼是喜歡,什麼是不喜歡?你喜歡我什麼?”
一句話,卻讓小姑娘頂了回去:“喜歡就喜歡。”
“……”顧南城氣極反笑,“時小念,你再喜歡我,你也要記住,你是我外甥女,難不成你還想睡上我的牀?”
“你之前也說了,你要上我。”時小念已經口無遮攔。
面對這樣的小姑娘,顧南城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疼,他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怎麼了?一點倫理道德都不懂得嗎?
別說顧家這樣的家族,就算是時家,或者是任何一個家庭,都不可能允許舅甥戀這樣的事情發生。
“時小念,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你沒考慮過你家人的感受嗎?你沒想過有一天這些事情被人再朗朗乾坤下評頭論足,輿,論都能活生生的把你逼死?”
時小念:“……”
“何況,我就算是你小舅,也僅僅認識你兩天的時間,這樣短暫的時間裡,你就能言之鑿鑿的說,你喜歡我?你的喜歡會不會太廉價?”
顧南城一字一句質問着小姑娘:“還是你本身就是這麼放蕩?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也不介意和你媽媽說,讓她再好好的收拾你。”
“今天的事情,我當做沒發生,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從你的嘴裡再聽見任何不遜的言論。聽到沒有。”
這話,已經是警告。
原本還貼在一起的兩人,徹底的被顧南城拉開了距離。
甚至,他沒給時小念再開口的機會,直接打開房門,就這麼把她趕了出去,然後再重重的關上房門。
時小念有些委屈,卻又無力反駁。
是,再喜歡顧南城又怎麼樣,舅甥這一層的關係,都怎麼也無法跨越。
一瞬間,她變得怏怏的,可是腦子裡卻始終迴盪着之前自己奮不顧身的吻顧南城的畫面。
這一次,恐怕顧南城能把自己討厭死了。
這麼想,時小念的眼眶忽然就跟着酸脹了起來,鼻頭也跟着酸酸的,低着頭,朝着相鄰的客房走了去。
……
“時小念。”顧澈不陰不陽的聲音忽然出現,攔住了時小念,“這半夜三更的,你還從小叔的房間出來?”
“和你有關係嗎?”時小念一見到顧澈,就全身戒備,一臉的警惕,“怎麼,我和小舅關係好,礙着你什麼事了。”
“時小念,我真是小看你了。”顧澈冷哼一聲,“顧家誰得勢,你就懂得攀附誰上去,你以爲小叔叔能一直得勢嗎?”
“和你有關係?”
“是沒什麼關係。我不就是一個私生子。可是,私生子再怎麼樣,也是顧家的子,總比你這樣不知廉恥,半夜三更還在長輩房間裡的人來的好。”
顧澈刻薄着時小念,“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傳出你對小叔意圖不軌,再鬧個舅甥戀這種不恥的事情,我倒是要看看,小叔怎麼在顧家立足,你又怎麼能在爺爺面前裝乖賣巧的。”
“顧澈,你少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時小念的臉色變了變。
她知道顧澈只是在警告自己,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這話從這人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卻莫名的踩了自己的尾巴。
時小念很清楚,這是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因爲她確確實實對顧南城動了心,也確確實實的違背了倫理道德。
面對忽然跳腳的時小念,顧澈微眯起眼睛:“真的被我說對了?”
“你神經病!”時小念直接吼了回去。
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然後直接推開了顧澈,快速的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再用力的關上門。
然後,時小念整個人都跟着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其實,她很清楚,顧南城說的話都是對的,不清醒和活在幻想中的人,始終就只有自己。
倒是顧澈若有所思的看着時小念的房間門。
先前,他明明看見顧南城送時小念回了房間,結果,最後時小念卻從顧南城的房間走了出來?
忽然,顧澈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酒吧外面看見時小念的跑車,卻沒見到時小念的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不遠處停了一輛黑色的路虎,而現在顧南城開的也是黑色的路虎。
是巧合嗎?
顧澈的眼底閃過灰暗不明的神色。
很快,顧澈也匆匆離開,並沒在原地多做停留。
——
翌日。
時小念一晚上失眠,等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接近中午了。
等回過神,發下自己是在顧家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顧佔銘最討厭的就是沒有生活規律的人。
一個都重病的老頭,怎麼還那麼多要求。
快速收拾好自己,時小念沒多停留,快速的朝着客廳的方向跑去。
意外的,客廳有些安靜,心懷鬼胎的顧家人都不見了蹤影,只有淺淺的交談聲。
是自己的爸媽,還有在單人沙發上坐着的顧南城。
見到顧南城的時候,時小念的腳步下意識的頓了頓,昨天不顧一切的和這人表白,這人說的那些刻薄而嘲諷的話,仍然歷歷在目。
再沒臉沒皮,在這樣的情況下,時小念看見這人,也是有些不自在和彆扭的。
“哼,沒點規矩,時家就是這麼教你的?每天睡到日曬三竿纔起來?”顧佔銘一見時小念就來氣。
時小念假笑了一下,就乖巧的坐在了顧南晚的身邊,一聲不吭。
偶爾,透着眼角的餘光,她看向顧南城,一眼不夠,又貪戀了下一眼。
這人坐的很隨意,骨節分明的大手交握,穿着菸灰色的襯衫,手腕處帶着機械腕錶,偶爾低頭看了眼時間,卻全程沒開口說話,只是在安靜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