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只想知道如何通過傳送陣離開這城,告訴我,你們繼續過你們的,不告訴我,”他掃了一眼縮在冷箐月懷裡的豚玉,眼光顯然不善。
那鯨玉滿臉憋得通紅,雙手緊緊握住,若不是自制力強,恐怕早已揮拳上去。冷箐月有些擔憂地看了看他,又掃了一眼剛纔還是叔叔模樣。如今卻幡然變臉的老者,心中卻對那老者的提防又加了幾層。這個人,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卻是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三人當中,恐怕比那直來直去要殺自己的羽墨還難對付。
而此時,想了許久的鯨玉終於點了點頭,說道:“上萬年前,海的一代領主蛟龍,爲了便於城池的管理,耗資上億靈石,在每個城池建立了一個傳送陣。自此後,城主等人前去彙報,卻不必九死一生。只是爲了禁錮普通妖獸們思想,防止他們四竄鬧事,這傳送陣並未公開使用,他們若要到周邊的城池去,卻仍然要靠徒步而行。
漸漸地,不少大的家族看到了裡面的可取之處,也在家族的各個分據點上建立了傳送陣,這便是第二批傳送陣的由來。只是,萬年時間,家族有興起。有衰落,不少衰落的家族產業被收了去,傳送陣也就落到了一些妖獸手中,在有目的的整合下,這成了第三批傳送陣。我們就是用這種傳送陣逃了出來。”
那老者皺眉道:“如何才能使用這些傳送陣?找哪些人?”
那鯨玉聽了,卻苦笑道:“找的妖獸你們認識,正是那羣地痞惡霸。也正是他們,看到了我和妹妹從傳送陣中出來。卻孤苦無依,打起了我們的主意。”
這些妖獸對於鯨玉十分厲害,對於恢復狀態的老者來說。卻是小菜一碟,那老者當即詳細詢問了那傳送陣的地點,既然已經說了開頭。鯨玉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終是將那裡的地點說了出來,並且將出了傳送陣後,見到的東西描述了一遍。
那個老者心裡有數,覺得逃出這海有望,當即便向着冷箐月又要了兩瓶固本丹。服下後開始恢復身體。冷箐月雖然平日裡冷漠,當想着這兩個孩子跟自己一樣,是逃離了自己原本的命運,卻對他們多了分憐惜,給了幾瓶固本丹讓小妹妹服用不說。還挑了件地級法器給了那小妹妹,他雖然只是道歉,但冷箐月仍是看得出,他眉眼裡的笑意。
鯨玉所選的這宅子不知爲何,冷箐月幾個在這裡呆了整整二十餘日,竟然沒有妖獸找上門來,冷箐月心中詫異,便跟那鯨玉說了出來。幾日裡。冷箐月雖然不是十分活潑的性子,卻也不會欺負兩兄妹,並給了丹藥養好了自己小妹妹的傷。這鯨玉對冷箐月,卻多了份感激,見她疑問,瞧了一眼閉眼修煉的那個老者後,才說道:“他們自不會找到這裡,這裡是我鯨魚一族的神宅。在這個城,沒人進得來的。”
“神宅?”冷箐月卻是沒聽說過。見冷箐月這副表情,那鯨玉卻搖了搖頭尾巴。用腦袋蹭了蹭冷箐月的衣服,解釋說道:“神宅就是用我鯨魚一族整整七百三十五名壯士的魂魄鮮血。祭奠而成的宅子,這裡面有着天生的護衛,除了我們家族的人,和我們允許進來的人,別人除非硬闖,是進不來的。這是一個家族的庇護後人的基地,每個家族都有的。”
冷箐月驚訝了一下,卻是沒想到,還有這等講頭,連忙點頭。
待那老者恢復了身體,那巫獸也煉化了第二樣法寶,剩下的三件法寶本就是她的,卻也不用煉化,算是實力強大了些。冷箐月心中有那年輕人,見這麼多日,仍是這個不討喜的老者露面,心中也暗暗着急,只是不知如何詢問。
那老者卻彷彿不知道這事兒似地,根本不提年輕人的病情,只是跟冷箐月說了兩次話,一次是要那黑色煉丹爐,說是自己沒有了法寶,冷箐月想着有理,對那煉丹爐又不感興趣,便給了他。第二次是在用完了固本丹後,他一瓶接着一瓶的跟冷箐月要。偶爾曾說過一句:“雖然丹藥不錯,對於我來說,卻是效果太少了些,”然後擡頭問冷箐月。“我記得你有那寶貝,應是會煉丹的,可有其他恢復傷勢的丹藥,比這個要好的?”
冷箐月聽了,只是搖頭,說道:“沒有。”那老者也不追問,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冷箐月後,便接着修煉。
這一日,兩人一獸都準備好了,冷箐月那日買的地圖,卻是連帶着有城的地圖,那老者看了一會兒後,便讓冷箐月跟着他離開。只是走時,那鯨玉跟着兩人後面,爲兩人打開了這座神宅通往外面的大門,只是,冷箐月臨邁出步子之前,那鯨玉卻悄悄跟她說道:“小心這人,他不懷好意。”說罷,大門邊砰然合上,門外只剩下那個老者並着冷箐月和那巫獸。
此時應是海的夜裡,雖然路上有妖獸穿行,但並不多,冷箐月命令那巫獸走在了前面,心中提了萬分精神,跟着老者走在後面。
那處傳送陣所在,卻並非在城的繁華地段,反而是靠近南城的城牆處,一路走來,這裡的景色卻大不一樣,若是劃分的話,這裡應是城的貧民窟,房子破舊不堪外,甚至還有陣陣惡臭飄出,卻不知是哪裡來的味道。
巫獸沒有知覺,冷箐月和那個老者皆是修仙之人,自然不會懼怕這些,當即接着向前走去,不久,一座用青石砌起的院子便出現在兩人面前,那院子佔地極爲大,又聽說是那惡霸們的老巢,恐怕裡面妖獸卻是不少。
那老者看了看冷箐月,臉色變得平靜而無波瀾,只聽他說道:“兩件事,一是找出他們記錄他們有多少傳送陣,分佈在哪裡的東西,二是,殺光所有妖獸,一個活口也不留。”。.。
聽了這話,冷箐月不免又看了那老者一眼。縱然她心性冷淡,但是不招惹自己的人,不欺負自己的人,她卻是絕對不會動手的,誰料這老者,僅僅爲了使用那傳送陣,竟要將整個院子的妖獸全部殺掉,這殘虐性子,卻非一般人可比。
只是,如今卻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冷箐月雖然不後悔爲了年輕人留下,卻也有些惱怒,自己當初怎麼的聽了那人的話,進了那秘境,那點點好處,與如今的老者相比,卻是不成正比,冷箐月不由感嘆,這便是因果吧。
這些想法,不過是在瞬間便過了冷箐月的腦子,此時。,說罷,他便掃了一眼冷箐月,那目光極爲犀利,冷箐月只覺得有萬般芒刺刺到眼中,慌忙低下了頭。老者見此,才道:“莫要耍什麼心機。”
然後,便見他祭出了那黑色的煉丹爐,向着院子走去。冷箐月和巫獸慌忙跟在後。那老者的修爲,在這個城主也不過時金丹期後期的城池裡,自然是毫無敵手。初入院子時,雖然當即便有人阻擋,但都被那變的如水缸般大小的煉丹爐吞入腹內,一時間,冷箐月只聽得煉丹爐中傳出的陣陣咀嚼聲,剩下的,則是水藻搖曳發出的沙沙聲。只有極個別的妖獸,可以逃出魔爪,跑向後院。看那老者一臉輕鬆神色,冷箐月自然知道,這是讓人報信的。
果不其然,不多時,便有不少妖獸迎出,爲首的,則是一個完全變成了人類的妖獸,見了這兩人一巫獸。雖然知道,這裡妖獸爲尊,但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那名人類身上的可怕氣息,只是這妖獸也非一般妖獸,即便聽着恐怖的咀嚼聲,知道手下恐怕都已經進了那東西的腹中,但臉色仍舊不變,問道:“請問是哪裡來的朋友?不知我城道有何接待不周,竟引得朋友大發雷霆?”
老者聽了,卻冷哼一聲,說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借用一下你們的傳送陣,卻不知方便嗎?”
那爲首的化爲人形的妖獸不由皺眉,此時自然不是方便不方便的事,卻是能不能。這傳送陣雖然不似那城主手中的那般管理嚴格,卻也是隻有幾種人可用。一是他們自家的兄弟,二是來頭大的人物,三便是有錢且有自家兄弟門路的妖獸。顯然,那人類雖然修爲高,這三條卻都不符合。
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局勢。那兩人,一個威壓極重,身後已有不少妖獸支撐不住了,恐怕是元嬰期的修士。那妖獸雖然未完全化形,也應是化形期末期的修士,與自己可能不想上下,而那名小姑娘,卻是最不可懼的,身上氣息極爲微弱,恐怕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子。只是,即便只有兩個站立,自己卻抵禦困難,畢竟,城道如今不過只有三名化形期修士坐鎮罷了。
而此時,那老者顯然看出了對方的心思,右手不由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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