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有一個緊急會議要開,你出去幹什麼了?”
面色平靜擦着頭髮的覃非墨,一邊擦頭,一邊斜看着眼神閃爍,卻笑的一臉自然與純白的女人。手機端
“唔,我去買小天使了。”
說着,女人還晃了晃手的小麪包,有些苦惱的揉揉肚子。
“都沒發現,提前了幾天,好疼~”
說着,還可憐兮兮的望着覃非墨,那樣的表情明顯的是求安慰,求抱抱的模樣。
覃非墨瞥她一眼,轉身出去,沒多久端了一杯紅糖水過來,放到面前。
“喝了。”
“阿墨對我真好~”
官念甜滋滋的喝着,一邊小口小口的喝着,一邊還眨巴了眼,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怎麼了?”
擦完頭換衣服的覃非墨,從鏡子裡看到她這模樣,垂了垂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我回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小瓷了。”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的瞅了覃非墨一眼後,又攪起了手指頭,小聲道:
“小瓷跟個男人在一起,看起來好像挺親密的,我怕她出事,追去看了看,可是沒追,阿墨,小瓷這麼久沒消息,會不會出事啊。”
“有她哥在,能出什麼事?”
換好衣服的覃非墨,回頭囑託她幾句。
“別亂跑,好好待在家裡,肚子痛了多喝紅糖水,實在痛的厲害了,貼張暖寶去,懂了?”
“嗯嗯嗯——”
官念忙不迭點頭,看去乖巧聽話極了。
看的覃非墨的眸色深了一深,提起了包,擡腳出了門。
幾分鐘後,他開着車離開了別墅,官念站在窗口看着,還衝他揮了揮手,又自認爲做的很隱蔽,卻被人看的一目瞭然的,飛了個吻給他。
你看——
她做的那般的自然與純熟,毫無嬌柔做作的姿態在裡面,以前的他當真看不出來。
可是現在——
她的每一舉,每一動,每個不經意的小表情與動作,都像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哪有那麼巧,每一次每一次都讓他軟到心坎兒裡?
這般純天然的後天加成,他竟然真的沒發現一點兒不對的地方。
車的覃非墨抿着嘴,額頭的青筋都從皮膚下鼓譟了起來,他的眼神冰冷含煞,難看到了極點。
這一早的會議,他都開的心不在焉。
派出去找薛瓷的人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哪怕薛南勳那裡都沒有。
不過,他知道薛南勳去了醫院的化驗科,想來去化驗昨晚薛瓷從官念手奪來的那管藥劑。
很快的,薛南勳拿到了化驗單,而覃非墨亦接到了消息。
他指尖崩緊的捏着手機,盯着手機的那句話。
r國最近風頭正盛的魔女醉。
那是連魔鬼都能醉倒與沉迷其的極品藥劑。
裡面含有濃烈的發情藥,更有黑毒成份。
這要狠成什麼樣子,又要致人於死地到什麼程度,才弄來這種東西害人?
但凡被那東西給傷到的人,這一輩子都爬不出來了。
因爲它是,沒有解藥的。
專門把一些男女變成消遣玩物一樣存在的東西,哪裡需要解藥?
覃非墨的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給狠狠的拽了住,痛的鮮血淋淋,面色發白。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不會咬人的狗能生生的拖死人,這話一點兒都不假。
是夜。
沒有回到別墅,夜宿在公司裡的覃非墨,睡的很不好。
夢裡光怪陸離,什麼都有,可什麼都看不大清。
很難受,很憋屈,亦很惶恐。
他奔跑着,不停向前的奔跑着,可是路那麼長,像是沒有盡頭一般,讓他感到了無止盡的絕望。
在他快要筋疲力盡的時候,他的耳朵突然聽到——
“覃小二!”
這聲音,這語氣,除了他媽,唯有一人敢這麼叫他!
“小瓷?”
跑的滿頭大汗,不知年月的覃非墨眼眸縮了縮。
“薛瓷!你在哪兒?!”
“覃小二!不要仗着你我大幾歲,有這麼欺負我!我回家跟覃媽媽告狀!”
“嗤,辯論不過別人去打小報告,薛小瓷你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在覃非墨大喊着薛瓷的名字的時候,他的眼前驀然一花,等他能看到東西的時候,入眼的卻是小時候的薛瓷和已經是少年的自己。
二人像往常一樣一起學,一起回家。
啊對,不是二人,是三人。
還有同樣是少年的薛南勳。
三人一起,吵吵鬧鬧,他跟薛瓷拌嘴,把薛瓷氣的直罵人,一邊的薛南勳哈哈大笑,被薛瓷追着打,一邊打,一邊罵:
“你是不是我親哥?他欺負人,你不幫我還笑!你還笑!小心我讓爸爸停了你的信用卡!!”
一提到信用卡,薛南勳立馬討饒,反過來衝少年的他擠擠眼,故意叫囂。
“喂!非墨,別太過分啊,這麼欺負我妹妹,當我這個哥哥是死人啊!”
“啊啊啊,氣死我了!你別以爲我沒看到你們在那裡眉來眼去的合起夥來哄我!!”
“喲~看來你還沒太蠢啊,薛小瓷你這麼蠢的樣子,也我會要你了,要是擱到旁人,早把你賣了,你還傻到幫人家數錢呢!”
“你,你,你少胡說!你這毒舌的樣子,也我纔會收了你,要是擱到旁人那兒,早被你氣死了!!”
“哎呦~,你們這二個夠了啊,要不要臉了還,屁大點兒的孩子開始談戀愛了?信不信我告老師,讓你們叫家長啊!”
“你敢!”
“你試試!”
覃非墨愣愣的看着,看着自己那被遺忘了不知多久的少年時光。
他竟然真的不記得,他曾經是那般的喜歡那個丫頭。
你看,少年時期的他,眼眸裡綴滿了星辰,在看向薛瓷的時候,是那般的柔和與寵溺。
他是,喜歡薛瓷的。
是真心想跟她在一起的。
可是爲什麼會,爲什麼會跟官念攪合到一起了呢?
“別走,等等我——”
眼見着三人越走越遠,把他一人留在原地,覃非墨的心惶恐的像是失去了所有。
在這時,有一道纖細的身影,從他身邊走過,翩然的長髮,冷漠的側臉,以及滿是傷痕的手臂。
他的眼眸縮了一縮。
那是,長大後的薛瓷。
她路過他,朝更遠的方向走去。
覃非墨的喉嚨滾動了下,卻發現自己叫不出她的名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
他焦急極了。
可是怎麼也無法挪動雙腳,像被黏在了地一般,動彈不得分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越走越遠,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