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無意間聽到你們的對話，從你們那對話裡聽出來你們是這憲覃國的皇族，而老子也正好需要，你以爲老子想搭理你們這兩個跟乞丐一樣的貨啊？”
被夙淺劈頭蓋臉一頓胖揍黑衣男子一邊哎喲哎喲的直叫喚，一邊又被夙淺這毫不留情諷刺的話給噎的臉紅脖子粗。
很顯然，這一主一僕都誤會了那個所謂的代價到底是個什麼樣了代價了。
憲芳華尷尬的輕咳二聲，脣角動了動，終是羞恥的道歉：
“抱歉，是芳華理解錯了。”
“呵——”
夙淺冷笑一聲，收回手，掐着小蠻腰吹了吹鼻尖的髮絲，擡腳又踹了下滿身青腫的沒一處完好的黑衣男子，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
“老子還未及笄，他可老子大了不止十歲，你覺得老子會看他？”
…….黑衣男子挺屍一樣的躺在地，好一會兒才咕噥一句：
“我家主子風華正茂，你看他一點兒都不虧！”
“…….所以你到底是想讓老子看呢，還是不想讓老子看呢！”
夙淺咬牙，握了握拳頭，媽蛋，她真的想弄死這貨了怎麼辦？！
瞅着夙淺那殺氣騰騰的樣子，黑衣男子縮了縮脖子，算是老老實實的閉嘴巴不說話了。
“咳——”
憲芳華摸了摸鼻子，耳根子有些發紅。
“那個，陛下，那麼，那個所謂的代價是什麼？”
“哦。”
夙淺木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從懷裡掏出一張白宣紙，不需要桌紙，直接臨空而作，龍飛鳳舞的寫下賣國條款給憲芳華看，順道的還在面蓋了玉璽。
當那玉璽出現在夙淺手的時候，挺屍的黑衣男子直接噴了。
臥曹！
爲什麼堂堂一國女帝出門的時候還會帶傳國玉璽啊摔！？
不怕被人偷了，回頭被人拿來幹壞事，有損她越真國的名聲跟威嚴？
這小女帝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別說是那黑衣男子了，連憲覃國任沒幾天的新帝都被那個玉璽給嚇懵了。
講真，他還真沒見過這麼任性妄爲的帝王。
也不知道越真國的那些大臣們會不會被這位小女帝給玩兒死？
憲芳華突然覺得，原來當個皇帝也可以是這般隨性妄爲的事？
可是偏偏他打小接收到的教育，讓他壓根兒都不敢往這面想！
憲芳華很是啞然的接過那龍飛鳳舞，印着玉璽本的宣紙，看看面到底會出現什麼樣的條約。
結果只有一條。
待九洲征戰平息之時，俯首稱臣于越真。
憲芳華的眼眸縮了縮。
這是要讓他奉越真國爲尊，自降身份爲王嗎？
待九洲征戰平息之時？
那麼，若是九洲征戰永不平息的話，這條約豈不是作廢？
憲芳華的目光驚蟄而迥異的，朝着那揹着天光而立的少女望去。
少女的模樣模糊在了天光底下，讓人瞧的不是很真切，可是那雙格外明亮堪灼陽的眼睛，卻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震顫。
那是一種對強者的渴望與敬仰。
他的心驀的生出了一種，這個少女，或許在有生之年，當真可以如她所言：
掃平九洲，自擁爲尊！
那麼，像他這般沒有什麼野心，卻不得不揹負憲覃國命運與未來的人，是不是可以見證一番，這個少女帶來的驚天鉅變？
若是她真的做到了，俯首稱臣於她，未嘗不可？
算她沒有做到。
憲覃國的百姓已經從水深火熱之脫離出來，他也沒有吃虧不是嗎？
驀的。
憲芳華笑了下。
在那張灰撲撲，看不出本來模樣的臉，意外的讓人覺得驚豔。
難怪，會被他的奴僕稱之爲天人之姿。
天人之姿。
看的是容貌，看的是氣度，看的是學識，看的是他這個人的爲人處理。
當一切皆爲乘，成爲龍鳳的佼佼者時。
才當得起天人之姿這四個字。
很顯然，僅一個笑容的憲芳華，倒是沒辱沒了這四個字的名頭。
“那麼，芳華靜觀，陛下掃平九洲的天人之姿。”
天人之姿。
他也用了天人之姿這四個字。
看來，在他眼裡，眼前的夙淺，當得起這龍鳳的佼佼者。
這人也到是挺有意思的。
憲芳華說完這句話，在夙淺挑眉的動作，伸手接過她手的筆，墊在黑衣男子的背，一筆一畫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規矩，卻又灑脫飄逸，完全不像是一個帝王，反倒是像一位名流雅客，儒大師。
夙淺瞅着他這字，咂巴了下小嘴。
“你老子選你當皇帝，估計是沒法子的法子了，字如其人，估計你撐死了也只能當個丞相，要是生在盛世昌平的時候，你也是個閒散王爺的命！”
…….對於小女帝的毒舌，憲芳華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這人當真一針見血啊！
原本他還真是個閒散王爺來的，只不過後來——
他嘆口氣，伸手壓了壓胸口，那裡鈍鈍的疼，難受無。
瞅着他那十分難受的樣子。
夙淺從袖子裡掏出一瓶丹藥仍給他。
然後回頭，瞅着那鬼鬼祟祟跟了她一跟的幾個人頭，冷笑一聲：
“還不滾出來？讓朕請你？”
呃——
隱在暗處的人一驚，相視一眼。
琢磨着，陛下是在叫她們嗎？
應該不是——
啪的一下。
還沒等她們想完，各各的腦門兒都捱了一下，疼的她們呲牙咧嘴，揉着腦門兒，慢騰騰的從背陰的角落裡走出來，乾笑的蹭到夙淺面前，老老實實的跪下，小聲道：
“陛下，您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呵——”
夙淺冷笑一聲：
“難道你們看起來朕聰明？”
“沒沒！當然沒陛下聰明瞭！”
幾個小女漢子撓撓頭，悄咪咪的瞅了瞅陛下的臉色，然後很是心虛的垂下眼。
貌似，陛下的臉色不太美妙啊~
這個時候——
幾個小女漢子暗戳戳的相視一眼，然後從身後抓出一個清瘦的身影朝着夙淺推去。
夙淺眯了眯眼，瞅着那個被推出來的，手裡高高舉着一盒小食，完全遮住臉，只能看到小食還在氤氳的冒着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