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Gary3332”大佬的再次盟主,二合一更新,所以晚了不少,爭取上午還更一章,求月票)
京城十一月的清晨蒙着淡淡的薄霧,在一片沒有遮蔽物的荒原之中,機場白色的塔樓像是遠處在海浪中起伏的三島式巨輪的駕駛臺,停機坪的邊緣停着一溜高亮銀灰色塗裝的戰機,戰機體型修長,頭部、機身呈菱形,垂直尾翼向外傾斜,如利劍出鞘,全動尾翼和鴨翼,機背流線型非常優美,下面菱角分明,屬於典型五代機設計。
很明顯這是一處軍用機場。
此時太陽還只露出了幾線毛刺般的光,啓明星被霧氣掩蓋完全看不見,天色有些晦暗,一架白色的私人飛機劃破了寂靜,緩緩的降落在了跑道之上。
很快艙門打開,舷梯放了下來,帶着金色框架眼鏡的馮露晚先夾挎着公文包下了飛機,接着纔是白秀秀,她扶着舷梯欄杆向下走,寶藍色高跟鞋和舷梯敲擊出了有節奏的清脆聲響,最後下來的則是兩個一身黑西裝佩戴着太極龍第二十二級極風徽章的男子。
機艙內和外面的溫差有點大,白秀秀下了樓梯便將掛在臂彎裡的藍色天鵝絨小西裝穿好,原本她只穿着一件藍色絲綢高領T恤,讓人覺得既優雅又性感,套上了西裝外套之後,整個人的氣質就變的柔中帶剛,像一把抽出了一小截的利劍,散發着危險的光芒。
一行人直接向機場的航站樓走了過去,進去時給門口荷槍實彈的警衛出示了證件,隨後下了一層樓,在全封閉的負一樓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一處掛着洗手間標誌房間。
馮露晚替白秀秀推開了洗手間的門,白秀秀稍稍吐了口濁氣,扶着額頭說道:“爲什麼不管哪裡總部的入口都要設計在洗手間?這是誰的惡趣味?”
馮露晚沒有答話,但看上去十分標準的機場洗手間裡卻響起了一聲機械感十足的女聲,“123號您的問題由於資料不齊,我難以給予準確的回答,你需要我找出模糊答案以供查詢嗎?”
白秀秀站到了洗手檯的鏡子前面,一道藍光自上而下從她身上掃過,白秀秀揮了下手,“不用了女媧,我只是隨口吐槽一下。”
“好的,123號,會議將在43分鐘後開始,您從七曜基地到達皇曾天主基地需要十二分鐘,請注意掌握好時間。”
白秀秀點頭,徑直走向了洗手間的隔間,在白秀秀關上門之後,隔間裡的馬桶就縮了進去,洗手間開始下沉,速度越來越快,幾十秒之後停在了一處不大的地鐵站臺裡。
站臺的頂是亮成一片的白光,白色的大理石柱和白色的大理石地板讓整個空間顯得異常通透,這讓大理石柱上紅色的的“3”字像是漂浮在虛空中一般,等馮露晚和另外兩個太極龍成員下來的瞬間,一輛膠囊式的懸浮列車就停在了站臺前,“噗嗤”的漏氣聲過後,像是完全沒有縫隙的膠囊列車側面閃出了一道對開的門。
白秀秀和馮露晚先後上了車,等四人坐了下來,只有一節的膠囊列車橋無聲音的瞬間加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圓形的銀色管道里滑動起來。
12分鐘之後,膠囊列車幾乎沒有經過太多減速就秒停了下來,一行人先後下車,站臺的另一側正對着一扇兩三米高的玻璃門,玻璃門的接縫處鑲嵌着太極龍的黑白雙龍標誌,玻璃門的那邊是柔和的白光,整個空間照的宛若白天。
四個人進門之前再次被一道藍光慢慢的掃過面部,並且這一次藍光在瞳孔處停頓了一小會,玻璃門前的黑白太極龍標誌才旋轉了一下,迅速打開。
白秀秀第一個踏進了像是機場航站大樓的建築,但內裡卻和航站樓完全不同,如同一座洋溢着現代感的園林,除了鬱鬱蔥蔥的龍血樹與藤蔓植物,還有假山流泉,在這些綠色植株之間整齊排列着無數的銀色金屬圓柱,圓柱高約四五米,直通向散發着白光的平面穹頂。
倘若仔細觀察,也許能從這安寧的環境中察覺到隱藏在花朵、樹木、假山裡的監控。
白秀秀停住了腳步扭頭對馮露晚說道:“我去開會,你去機要部領取通訊器和密碼,湘南的事務處理就交給你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給我電話,一般的事情你看着處理就行。”
馮露晚點頭說道:“好的,董事長。”
白秀秀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頭叫住馮露晚,“露晚,最近小美情緒不好,她說想辭了工作去找沈幼乙,你儘量勸她不要去,如果她一定要去,記得安排保鏢保護她。”
馮露晚再次應了聲“好”。
白秀秀猶豫了一下看向了站在馮露晚身後的兩個黑衣保鏢,本來她想要不要派太極龍的人保護高月美,想了下還是覺得不能公器私用,於是在玻璃門邊取了輛平衡車,朝着右側的林蔭道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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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分鐘之後,白秀秀才從太極龍總部的負二層,到達位於距離地面一百五十米的戰略部,這是太極龍總部的最深處,也是太極龍中央電腦女媧的所在層數。
如果能拿到太極龍的圖紙,就會發現整個太極龍總部呈圓筒狀,像一根巨大的六層彈簧深藏在京城底部。在靠近地面的地方不僅澆灌了混凝土,還特地鋪了一層合金,以隔絕“瞬移”這種技能。當然,什麼防核武器和鑽地彈都是最基本的,就算集合十二神將,想要突破層層禁制到達女媧的所在地,都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
白秀秀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了戰略部的作戰會議室,白秀秀晃眼就發現今天的會議人到的特別齊,太極龍亢龍組三重天玄泰級別以上的戰鬥人員幾乎齊聚一堂,她又看了眼最前方的投影幕布上正亮着歐洲地圖,在丹麥的克里斯欽菲爾德位置有一道紅圈。
白秀秀還沒有來得及多瞧,就有人跟她打起了招呼,白秀秀微笑着回禮,在第二排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她旁邊坐着的正是東部區亢龍組負責人陳少華。
陳少華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長的跟陳放有些像,都是額頭略窄,下巴略寬的三角臉,光說長相都屬於普普通通不好看也不難看的那種,陳少華轉頭看着白秀秀低聲說道:“白隊今天早上纔過來?”
白秀秀點頭:“最近事多,加上這一去不知道又要去多久,只能忙到早上在趕過來。”
陳少華稍稍偏着頭靠近白秀秀的側臉問:“白隊去年纔去歐洲,現在歐洲心事到底怎麼樣?這麼興師動衆的去歐宇的地盤上搶神器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陳少華稍顯親暱的動作,讓白秀秀有些不適,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不動聲色的撥了一下耳際的頭髮,假裝甩到了陳少華的臉上,連忙就帶着歉意說道:“不好意思,陳隊....”說完稍稍挪動了一下屁股,和陳少華拉開了一點點距離。
陳少華微笑着說道:“沒事。”
白秀秀便說道:“歐洲的形勢確實不容樂觀,現在不止是天選者家園和自由陣線聯盟在和歐宇做鬥爭,條頓騎士團也參合了進來,年前拿破崙七世掀起了鳶尾花運動,更是讓一些貴族蠢蠢欲動,稍有不慎,整個歐洲的局面都會崩潰.....”
陳少華皺了皺眉頭說道:“那這個時候興師動衆的把我們亢龍組的都調到歐洲去,怕不是爲了一件神器這麼簡單吧?”
“這個等下就知道了。”
“對了,白隊還是帶的新生?”陳少華問。
“嗯。”
“我弟弟陳放也是新人,到時候白隊還幫我多照看一下,你別看那小子不怎麼說話,但鬼着呢!”陳少華笑着說。
“我一向都一視同仁。”
陳少華臉色浮現出一絲尷尬。
白秀秀接着笑道:“但是陳隊的弟弟多少還是要關照一下。”
陳少華立刻“哈哈”笑了起來,說道:“等從歐洲回來我請你吃飯。”
“到時候再說。”白秀秀淺笑,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但看到白秀秀的淺笑,陳少華的眼睛裡便盪漾起了一種渴望,像是平靜的湖面變成了溫泉,瞳孔裡激盪起了無數冒着熱氣的漣漪.....
陳少華還想說話,恰好掛在進門處的時鐘敲響,在秒針、分鐘、時針重疊在八點的位置時,穿着太極龍制服,梳着背頭的謝廣令不苟言笑的走進了作戰會議室,原本交頭接耳的人馬上停止了說話,嘈雜的會議室瞬間就變的鴉雀無聲。
謝廣令在亢龍組說一不二,從來也不喜歡講虛話,更不搞形式主義,走到前面直接說道:“今天開這個會,就是爲了告知大家這一次組織學員前往歐洲的真實目的.....”
聽到“真實目的”是個字,即便在座的各位都是太極龍裡見過風浪的骨幹也忍不住騷動了起來,面面相覷很是驚訝,因爲太極龍歷史上就沒有如此大規模的派遣亢龍組的成員去往他國的行動。
而且更叫衆人有些意外的是他們一次開過一次視頻會議,當時謝廣令說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表面上是去歐洲的遺蹟之地拉練,實際上是爲了奪取新遺蹟之地阿斯加德的神器,所有人都信以爲真,然而此刻又冒出了一個真實的目的,實在叫這些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即便很多人都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但沒有人敢開口詢問,畢竟謝廣令不是李濟廷,從來不開玩笑,也從來不縱容任何逾矩的行爲。
謝廣令也不管下面的人什麼態度,擡手敲了敲丹麥這張地圖上紅圈處“阿斯加德”的位置,嚴肅說道:“這次行動事關重大,任何人不得向外界透露半點消息,各自隨身的徽章必須24小時處在無隱私狀態,接受女媧的監控....”
衆人一聽說要進入“無隱私狀態”都明白了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大行動,所謂的“無隱私狀態”就是不管你是上廁所、還是洗澡、還是幹什麼其他隱私的事情,都不能讓太極龍徽章離開超過一米的距離,不能離開人工智能女媧的監控範圍。
一般來說只有執行極其重要的任務時纔會開啓“無隱私狀態”,具體到亢龍組也就是保護一下重要人物的時候纔會有參與保衛工作的人開啓無隱私狀態,如此大規模的開啓無隱私狀態的事件可謂是前所未有。
毫無疑問這可是遇到了大事,坐在會議室裡的一衆人,絕大多數都露出了熱切的光芒,比如陳少華,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也有些人表情變的凝重,比如白秀秀,她並不是懼怕,而是擔憂,他們可是還要帶着一羣新人去異國他鄉。
謝廣令環顧了一下四周,會議室裡那一點點聲音馬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每個人都正襟危坐等待着謝廣令告訴他們這次行動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
謝廣令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凝聚在自己的身上,才沉聲說道:“實際上,這一次我們去到歐洲的真實目的是應歐宇的請求,幫忙肅清天選者家園和自由陣線聯盟、八十八條頓騎士團以及瓦解玫瑰十字會.....在拿破崙七世發動鳶尾花運動之後,小丑西斯代表八十八條頓騎士團郵寄了錄像帶給歐宇,表示要將銜尾蛇的真相公佈給全世界知道,如今這些組織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了裡世界的秩序,甚至已經波及到了表世界......”
謝廣令說話間,他背後的投影就從地圖變成了帶着雪花點的攝像機畫面,昏暗的房間裡放置着一個蓋着幕布的圓柱型物體,在圓柱形物體的上方,點着十二根蠟燭的吊燈正在微微搖晃,燭光在牆上投射的影子清晰可見。
片刻之後房間的畫面消失,只有一片漆黑,黑色慢慢的變的遠,先是露出了一個紅色圓球,接着是咧開的紅脣和彎着的眼眶以及黑色的眉毛,很快一張帶着小丑面具的驚悚臉孔就出現在了衆人面前,他扶了扶攝像機,像是在調整攝像機的位置,等調整好攝像機的位置,他彎腰像照鏡子一般衝着攝像機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把紅色的梳子,梳了梳有些凌亂的金髮,接着他直起身子,整了整脖子上的染滿油污一般的領帶,用撕裂的嗓音說道:“各位天選者們.....大家好,我是小丑,一個致力於爲全世界人民帶來歡樂的喜劇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