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修羅徐婧話音剛剛落下不久,韓立竟不禁再次淺淺笑意掛在面上,不消多少工夫,韓立彷彿是心領神會地微微點頭,赫然間輕聲說道:
“徐道友,你所說的到底是你自己,還是火道友!”
“哈哈!韓道友果然聰穎,一點就明,只是本宮在此處出現不太合時宜,否則本宮亦不介意舒展舒展筋骨,讓韓道友見識見識的!”鬼修羅徐婧聞言再次笑回道。
聞聽鬼修羅徐婧的推斷,韓立自然會意一笑,只是他很快摸了摸下巴,微作沉吟便這般述說道:
“火兄壓制雖去,亦屬火靈之軀,畢竟走的正是仙修之路,在這煌魔境內他是難以盡展所長,一旦如此強勢表露並非好事,韓某以爲,須從長計議才行!”
“韓道友,你要留在這裡,那是最好的出路,主意已經出了,是否聽取就憑韓道友的一念了,本宮亦不再廢話!”鬼修羅徐婧一副無可奈何之態說道。
就在鬼修羅徐婧之言話畢之時,話語當中的攝事者火鬚子顯然聽出些意味,不過一時半會兒還未有透徹兩者所言,但他仍極力自薦道:
“韓道友!總不至於要火某涉險吧,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就是,火某自會盡力!”
火鬚子方纔說完,韓立細作考慮,最終,他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並將火鬚子調將出來,這般向火鬚子陳言道:
“火兄,稍過半個時辰,你需要……”
韓立如此這般地吩咐過去,靈獸環內的火鬚子頻頻點頭稱是,直至韓立將說話全部吩咐完畢,火鬚子心領神會,至於那位鬼修羅徐婧亦如她所言,沒有再說道自己的任何意見,顯然在一定程度上徐婧是認可韓立所爲的。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內,那邊的十餘撥修士已經把話題從韓立的化露金玄梭剝離開來。部分修士在敘述着這附近的一些情況來。
“苑兄,你說這次能在此個天煌焚墓裡誕生的火靈究竟屬何等階?”
“靳兄,根據前次經驗,在下猜測,此火靈等階應該不高!據說上次在那邊紫焚裂谷,所誕生的就是一顆具備靈性的烈焰煌魔珠,幾乎達到魔君一階,這次的品階估計不會太高,頂多就是黑魔一二階之物!”
“這個說不定的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一共三個地點。爲何大家都確認是此個天煌焚墓。而不是其他兩處所在?”
“當然,別以爲只有真魔界那邊有推算能人,我們煌魔境內,懂得推算術之人亦不會弱到哪裡去的!”
“哈哈。我想一些外界前來的人,也許就是呆留在另外兩處地方,待到這邊事畢之時,也許纔會意識到的。”
“希望是吧,畢竟這裡的人彼此相熟,真正大打出手應該不太會發生,爭奪也許就發生在那兩位半步魔君身上了!”
“誰?”
“還會有誰,自然就是段嘗道友及蕭宸道友了!”
聽到這裡,韓立不禁驀然一驚。原來這裡所在的一大片山脈,其名稱竟爲天煌焚墓,難怪當初從上空而來之時,神念掃去此地竟暗藏一陣怪異的感覺。
不過,最令韓立吃驚的。自然就是這天煌焚墓,不但有着本土不止十位的黑魔來臨,極有可能還有來自其他界面的豪強,本來志不在此他只是想要見識見識,但現在看來,其中之險業已擺在面前,這令韓立頓時萌生出一份退卻之意來。
然而,就在韓立猶豫之際,他旁邊的火紅人影靈光微動,身形一晃,竟就此消失無蹤,下一刻這一道的火紅人影已站在了化露金玄梭梭頂數丈之處,火紅人影正正就是火鬚子。
不過,這時候的火鬚子卻將早已默默唸誦的咒文吐出,手上赤紅的指掌變幻間,驀然竟化作一隻體長達至百丈有餘的赤紅火蛟,沖天一陣時而銳尖刺耳,時而厚實震心的嘯鳴,直令在場之人無不注目而至。
其中竟有一小部分修爲低淺,人魔人仙一二階者,靈光晃動,心緒不靈,氣血翻涌強行催動法力,才能勉強承受下來。
其他那些修爲較高之人,雖絲毫未有受損,但感應到此番舉動,心頭對此艘來歷不明的化露金玄梭,竟紛紛展露出一絲難言的牴觸之意。
受此道忽高忽低,忽尖忽沉的連綿吼聲所影響,下面一座座如同墳頭般的巨山,亦稍微感應到絲絲的晃動,巨山上面的樹木或搖搖欲墜,或風雨飄搖,沙沙的落葉之音竟不絕於耳。
此道嘯鳴尚未停止下來,那條百丈有餘的赤紅火蛟兩隻後肢靈光晃動間,圈圈漣漪閃過,竟疾上近萬丈的高空,猛地巨吸一口氣,“噗”地朝地上狂噴出一口無熱無寒的焰火,轉瞬就將下面的十餘撥修士全籠罩在了其中。
“不好!這條惡蛟失去控制了!”
“趕快逃命吧!” ωwш ★ttκá n ★C 〇
“不對!那是獨昧真火!”
“什麼!竟然是獨昧真火,一般修士粘之必燃,絕無幸理的!”
該條火鬚子所幻的赤紅火蛟噴吐出大團的焰火過後,這處天煌焚墓內,即便是段嘗在內的衆多黑魔竟不同程度地全都退避二舍,疾閃數裡開外,整個天煌焚墓就在那一瞬間,竟就只有韓立的化露金玄梭表面禁光一晃而過,仍屹立於此。
下一刻,赤紅火蛟所噴吐焰火,幾乎遍佈下面達至七八個山頭之多,火光熊熊,不斷炙燒,但卻無人感覺出其中哪怕一絲的炙熱,一時間,天煌焚墓內馬上陷入了一片連綿漫天的熊熊火海當中。
而就在此時此刻,赤紅火蛟再次一陣嘯鳴傳出,俯首疾衝,轉眼便在化露金玄梭表面的一道禁光內消彌無蹤了。
大約過去了兩個時辰,那些本來似乎不應該如此容易熄滅的獨昧真火,竟徐徐地消散煙滅,在場的數十人亦重新逐漸靠攏起來,至於那邊包括段嘗,風千在內的黑魔是敢怒而不敢言,盯視化露金玄梭良久,最終還是放棄了上前爭辯的意思。
“這艘金梭的主人是否瘋了,不明就裡,竟然放條火蛟出來咬人,看樣子好象是金仙初階的火靈!”
“對,是金仙初階!冷某亦有同感!這人如若不是自信過頭,就是自大猖狂之輩,竟在這時候挑起衆怒!”
“此人能收伏金仙初階火靈,難道他是魔君的身份!”
“不可能!莫說魔君能否降臨煌魔境是個未知之數!就算可以,這裡的寶物魔君能看得起?”
“也對!那金梭主人一定是瘋了!”
“或者吧,總之免於招惹便是!”
衆人皆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着剛纔那條赤紅火蛟的各種離奇表現,最終衆人一片譁然過去,又逐漸回覆到了原先的狀態,顯然並沒有人願意去做此只出頭鳥。
就在韓立所處的化露金玄梭內,那道鬼修羅徐婧的女子聲音,再次清聲傳將過來,道:
“恰如其分!韓道友果然膽色過人,本宮佩服!佩服!”
“他們說得沒錯,你們倆真的是瘋了,以後再弄這種事情的時候,讓魔某先退避一二可以嗎?”靈獸環內的魔光卻偏偏在這時候插口道。
顯然,另一邊上的火鬚子卻是興奮度未減半分,竟駁斥魔光道:
“魔光!你不是好鬥的嗎,真要打起來豈不更便宜你了!”
“魔某雖技癢難當,但亦不會招惹那種能輕易取命之人,他們當中只要有兩撥人尋釁過來,下場已是難以預計,更何況還有這麼多的黑魔!”魔光馬上接言坦陳道。
“魔光小友,讓本宮爲你上一課吧!這裡的寶物明顯只是爲了最強的一人準備的,其餘的人究竟來做什麼,真打算作壁上觀,屆時寶物出世,現場定必大亂,一些人自然就會趁機混水摸魚,本宮相信魔光小友要是他們在場之一,亦會如此去做,那到時候欺負的會是誰,自然就是場內最弱小,或者可以說是顯弱之人,魔光小友,你仔細考慮一下,就會明白其中深層意思的了!”靈獸環內的鬼修羅徐婧仔細地辯解道。
“對啊!就不用你的腦子想想!”火鬚子亦插言譏諷道。
“那也不至於這樣用性命來嘗試吧!”魔光被說得失去了火氣,竟緩緩言道。
此時此刻,韓立輕咳兩聲,竟繼續爲魔光解釋道:
“咳咳!魔兄,徐道友說得沒錯,而且你應該聽取了我給火兄陳述之言了吧,只要控制好分寸,未有對他們造成實際傷害,他們這種貌合神離之體自然沒有人願意做出頭鳥,這樣一來,即便到了大亂的時候,亦不會有人敢覷覦我們,這是立威之舉,要想留下觀看就要如此去做!”
這時候,韓立再望去外面衆人,亦趨於平靜,只是不時有人懷着敬畏之色對望過來,對此,韓立卻是不屑一顧的。
不過,就在下一刻,韓立未曾想到某件擔心之事竟就發生了,極遠之地,一道震徹千里的浩然巨響一陣陣地傳了過來,韓立趕忙放下雜亂的思緒,定神眺望,心頭竟不禁驀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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