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如何衡量利弊。”末了,皇甫情深又補了一句。
他向來有潔癖,而此時的夜狂瀾渾身是血,抱着她的時候,皇甫情深沾了滿手的黏膩,這觸感讓他非常不舒服。
夜狂瀾又看了他兩眼,這妖孽戴不戴面具都是一張冰山臉,她幾乎都能腦補出他此刻的表情了。
她渾身傷口不少,那會兒一心戰鬥沒什麼感覺,現在身體停下來,卻也是痛的她齜牙咧嘴的。
這瘟神說的沒錯,她理當衡量利弊,留在這裡暫時會引來數不清的麻煩,尤其是……周天子。
而若是去晉王府,暫時的可疑敵人便只有晉王一個……
“我被自己的人伺候慣了,所以麻煩救苦救難的瘟大夫將他們一起帶走?”夜狂瀾想了想,開始談起條件來。
晉王府那般金光閃閃戳瞎狗眼,養他們這羣人一段時間,定是絲毫沒問題的。
“錦。”皇甫情深眸子一眯,叫了皇甫錦一聲。
皇甫錦立馬狗腿的湊了過來,“四小姐放心,你院子裡的人,保證一個不落的送到你跟前。”
“我哥哥體弱,希望能受到瘟大夫最好的照顧。”夜狂瀾繼續道。
“自然自然,我家主子可是最關心病人的。”皇甫錦繼續狗腿。
他可從沒見過殿下抱過哪個女子啊,還是渾身髒兮兮的女子……要說殿下對四小姐不上心,打死他都不信。
這是好事,若是四小姐能讓殿下忘記那位千里難尋的心上人,她就是他皇甫錦的再生父母啊。
夜狂瀾終於沒多說了,任由皇甫情深將她抱在懷中大步離去,留下滿院子震驚的一臉懵逼的衆人。
她殺了寶兒小姐,重傷了逸少爺,大夫人與大老爺,拒絕了天子的召見,現在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被一個男人抱着離開了?
夜狂瀾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
這個抱走她的神秘男子,又到底是什麼身份?衆人心頭疑惑,全然忘記他們是多麼幸運才撿回一條命的……夜狂瀾若是未停下,他們哪還有機會見心生震撼。
人羣裡,夜水裳自從皇甫情深出來之時,眼神就落在他身上,未曾偏離半分。
即便是戴着一張面具,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殿下來,這世上有如此氣質的人,只有他啊。
只是爲什麼?爲什麼他會對夜狂瀾那般親密?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他又怎麼成了她的大夫?
夜水裳的腦子裡一連串疑問,可這一切都抵不過她內心的妒恨,她那麼辛苦的愛戀着晉王殿下,夜狂瀾憑什麼輕而易舉的就從她手中奪走了?
她到底用了什麼不要臉的手段將殿下迷惑了?
不……儘管殿下對她過於無情,可她還是不能眼見着這個醜八怪迷惑殿下。
殿下是她的,是她夜水裳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能從她手中搶,誰要是跟她作對,她就傾盡一切讓對方不得好死!
“你怎麼了,神叨叨的。”夜水悠剛好看見夜水靈一身戾氣,她伸手拍了她一下說道。
夜水裳回之一笑,無辜道,“心愛之物被人搶了,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