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後。
卡桑德一馬當先推開鼠老爹酒館的大門,酒館內的嘈雜一下子全消失了。
所有人都扭頭看着門口。
王跟在他身後進入酒館,往旁邊讓了一步,然後觀察整個酒館的人。
酒館裡基本就沒有不攜帶武器的人,不但有平常就混跡在天鵝閘巷的三教九流,還有許多看起來是良好市民,卻也佩戴了武器的人。
估計是因爲鼠老爹酒館有唐的釀酒廠提供的烈酒,在這種戰雲密佈的時候大家都想來點猛料吧。
王正觀察呢,突然有人喊:“這不就是那個傳奇法師的弟子嘛!昨天晚上他用九環魔法把內城的塔樓炸塌了一個,殺了幾百人呢!”
王挑了挑眉毛,前天酒館裡對他的傳言,還是用魅影殺手幹掉唐的一整個小隊,今天就進化到一個九環魔法殺幾百人?
另一個聲音說:“他們那不是公主的小隊嗎?他們來這裡幹嘛?現在不是馬上就要打仗了嗎?”
這時候伊麗莎白進來了。
剛剛起來的竊竊私語又全都消失了,所有人都靜靜的看着伊麗莎白。
突然有個醉鬼大喊:“娘們!”
這醉鬼馬上被周圍幾個人按住:“不要命了,那是公爵的女兒!不對,是公爵的妹妹!她一句話可以把我們全部變成廣場上的掛件啊!”
伊麗莎白清了清嗓子,質問道:“現在城裡到處都是需要人的地方,你們居然在這裡喝酒!”
所有人沉默了,然後站在吧檯後面的半身人酒保——對,就是那天晚上把矮人跳踢踏舞的動靜當成了騎士老爺的圍剿的那位——答道:“殿下,這裡都是強盜、竊賊,最不濟也是商隊的武裝護衛。他們可不會幹那些往城牆上運動大石頭的工作。”
酒保旁邊的彪形大漢——也是那天晚上看過矮人踢踏舞的“看客”——接口道:“等到圍城開始了,我們就有活兒幹了。不管是潛行出城偷襲圍城軍隊,還是在地下掃蕩想潛入進來的敵人。”
公主還想說什麼,卡桑德說:“我們要去唐那裡,他應該打過招呼了。”
“是的,這邊走。”半身人拍了下桌面上的機關,吧檯旁邊就出現了一個暗門。
暗門打開的瞬間,烈酒刺鼻的味道就衝出來。矮人咋舌:“哦,這個酒聞起來也不錯啊。雖然比不上夏爾烈酒,但是總比蜜蜂啤酒那種娘炮的東西好多了!”
貓人推了矮人一下:“別廢話啦,快走吧。”
王跟着大隊,直到進入通道,還在觀察酒館內的人。
伊麗莎白奇怪的問:“你在找什麼?”
“我看有沒有德魯伊。”
走在最前面的卡桑德回頭說:“我不就是德魯伊嘛?”
“可你是公爵的德魯伊,我們要繼續追查危機就得有自己的德魯伊。”
“危機不是今天就要大結局了嗎?”卡桑德疑惑的問,“幕後黑手都知道是誰了,今天夜幕降臨之前他就該伏法。”
“以防萬一。”王如此答道,但馬上話鋒一轉,“但是我看這裡並沒有德魯伊。”
米夏莎拉:“德魯伊們也會去酒館,但不是這樣的酒館。這裡工業和人類文明的氣味太重了,德魯伊不喜歡的。”
矮人接口道:“德魯伊們只會出現在精靈的樹屋酒館,喝那些淡的要死的精靈甜酒。哦,我說的是正常的精靈,不是卓爾。”
卓爾精靈不喜歡在陽光下活動,所以並沒有和王他們一起來。顯然她有自己的辦法進入遊蕩者公會。
一行人就這麼聊着天,全部進入了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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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蕩者公會的大廳看着像個交易所,不過沒有大腹便便的商人們,取而代之的是一看就是綠林好漢的狠人們。
見到卡桑德,大堂跑堂的人立刻指了指通往二樓的樓梯。卡桑德就領着大家往二樓去了。
二樓的是唐的老窩,一進屋王就看見中間的桌子上擺着一個試管架,上面是一排紫色的藥水。
王:“高級隱身藥水,效率很高啊。”
“因爲我們發現庫存里正好還有五支藥水,”坐在擺藥水的桌子上的棕發漢子站起來,“你一定就是那個傳得沸沸揚揚的法師了。”
王打量這個漢子,答道:“而你,我猜是個遊蕩者。”
漢子哈哈大笑:“我是個賊。遊蕩者是影賊的那些文化人爲了改變我們這一行的負面印象,才搞的名字。但我們都知道,其實我們就是賊。”
話音剛落,一名搬着裝滿了裝備的木箱的人大喊着“借光借光”,從王旁邊走過。
法師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不要偷一個預言系的法師。”
搬貨的人一臉疑惑:“你在說什麼?我兩個手都在搬這個箱子……”
王摸出自己的次元袋:“你剛剛摸了這個不是嗎?我猜你的箱子上有機關。”
“你這是誣陷!”搬貨傢伙在最初的震驚之後立刻開始大喊,“我根本沒動你的東西,你是欲加之罪,而且這箱子……”
伊麗莎白:“我的錢包被摸了!”
搬貨的人無奈的看天。
王:“高翠克!”
蠻子一拳揮過來打中這個傢伙的鼻子,把他整個人抽得飛起來,手裡捧着的東西也全天女散花一般灑向前方。
王一伸手,簡單的戲法“法師之手”抓住了飛在空中的伊麗莎白的錢包,隨手塞回伊麗莎白手裡,然後蹲下開始研究摔在地上的箱子:
“果然是有機關的嘛,看起來你是兩個手在搬箱子,其實箱子固定在你腰帶上,只要一邊手就能搬起。另一邊手只有一個衣袖,連在你的肩膀上。”
伊麗莎白怒氣衝衝的注視着棕發的男性:“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殿下,我們這裡是賊窩……”
話還沒說完,不知道哪裡出來的卓爾精靈把刀架在了他的喉嚨上:“你最好多過下腦子。這個局面新公爵隨時可能下令把你們團滅。你也不想變成絞刑架廣場上的烏鴉飼料吧?”
“哈哈哈,精彩啊。但是你殺了我,就沒有人帶路了。”
卡桑德繞到了賊的正面:“我覺得唐不會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除了你肯定還有別人知道那個厄爾文的實驗室的位置。不然的話,你叛逃了怎麼辦呢?卓爾,我覺得我們殺了他,換個聽話的人領導公會的隊伍吧。”
瑪麗卡:“我贊成。”
“等一下!”
棕發還沒說完,暗門突然開了,幾個人跌跌撞撞的衝進來:“不好了!”
然後這幾個人一看這場面,更驚訝了。
卡桑德:“怎麼了?我們是唐的代言人,至少現在是這樣。跟我們說發生了什麼。”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一起看向棕發。
棕發:“說吧。”
爲首的那人才報告:“帶隊的葛克得意忘形到了太近的地方,被發現了!那個厄爾文使用了死亡一指!我很確定那是死亡一指,那個綠光!葛克馬上就死了。我們立刻撤了回來!(*)”
卡桑德:“全撤了?”
“不,還留下了幾個人看住了厄爾文可以逃跑的地方。但是沒有人再敢接近他了!”
這時候,四環法師弗尼開口了:“這下可不好辦了,死亡一指。那可是七環的魔法。你確定他是自己釋放的,沒有撕卷軸?”
爲首的人點頭:“確定。他有施法的動作,葛克在他開始施法的時候就扔下了煙霧彈,但是那個煙霧彈可能受潮了,火藥炸得不是很好,煙霧散開慢了,他還是被綠光打中。”
弗尼:“我們最高只能施展四環,會被對下碾壓的。得回去請公爵的首席法師,他也是七環施法者!這個事兒我們幹不了了。”
伊莎貝拉欲言又止,扭頭看着王。
王正摸着下巴,擺出公主已經熟悉的思考姿勢。
剛剛被打翻在地的那個小偷大聲說:“不幹了不幹了!我可不敢和七環的法爺叫板!”
公主虛了一聲,還給了這貨腳底板一腳,可能正好踢到神經了,直接讓他痛得臉都扭曲了。
王打了個響指:“我有個計劃。”
伊麗莎白笑了:“你總有計劃。”
我發現,大家其實很喜歡看我解說。我本意是標出了(*)告訴大家這個是我隨手口胡的就行了,沒想到大家的反饋看起來很想我說明一下。
所以以後就在作者的話說明白。
本次的(*):在DND的法術書中,死亡一指並不是一個射線法術,所以其實是不需要進行遠程攻擊判定的。用了以後就看目標能不能通過豁免鑑定,過不了就死吧。過了則會吃到巨大的傷害,血不多的也是可能死的。所以才叫死亡一指。這是我死靈系最喜歡的法術。
與此相應的,這個法術沒有可以看見的視覺效果,當然有的遊戲裡面爲了表現這個法術,設置了效果,其實規則書裡沒有。
這裡把死亡一指改成了綠色的射線,當然是爲了致敬“阿瓦達啃大瓜”啦。
而且我也不想它太無敵,所以就改成了需要進行遠程攻擊判定的射線類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