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你要瘋了啊,給我看看你的後背!”施施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連忙伸手推開顧北辰,顧北辰,則是乖乖轉過身,施施這纔看見在顧北辰的背部,出現了一道印記,都青了,施施不自覺的伸手摸了一下,顧北辰咬了咬牙。
“有點疼!”施施真是想要掐死顧北辰的心都有了,居然還好意思厚臉皮的和自己說有點疼,怎麼沒有疼死你啊,真是的,“施施,我想你了!”
“白天剛剛見過好麼?還有啊,下次別淋雨了,你是傻子麼?”施施說着心疼的伸手摸了摸顧北辰的背部,只是在被撞到的傷口附近摸了摸,顧北辰則是很快轉過身,那一張臉尤其的妖孽,尤其是此刻在水霧升騰的浴室之中,兩個人四目相對,顧北辰的眸子是亮閃閃的,很漂亮。
施施微微起身,在顧北辰的眸子上面印上了一個吻,“北辰,爲了我你也要好好善待自己,別做這些傻事!”顧北辰笑着摟住了施施的腰肢,兩個人的緊密貼合,施施也感覺到了顧北辰的身體的變化,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其實你的眼睛很漂亮的!”
顧北辰則是直接打橫將施施抱了起來,施施伸手環住顧北辰的脖子,顧北辰並沒有將施施抱到牀上面,而是直接走到了洗手檯上面,“蕭寒這個洗手檯設計的很不錯啊!”施施看了看洗手檯,有些疑惑了,哪裡不錯了,不就是一般的洗手檯麼?
而顧北辰則是笑着吻了吻施施的發間,施施似乎也明白了顧白辰想要做什麼,臉微紅,在燈光下的顏色尤其誘人!這個男人能不能不要到處發情啊,不過施施只是摟着顧北辰的脖子,“你要是感冒了怎麼辦?”此刻的顧北辰是光裸着背部的,看的施施還是有些臉紅心跳的。
“沒事,等會兒我們一起洗澡,我後背受傷了,所以你別太使勁了!”施施頓時惡寒,這個臭男人,真是的,我什麼使勁了啊!
而一番*之後,施施已經渾身沒有力氣了,顧北辰抱着施施到了牀上面,顧北辰是趴在牀上面的,因爲後背那地方碰到的時候,還真的挺疼的,施施睡了一會兒,幽幽的睜開眼睛,首先引入眼簾的就是顧北辰光裸的背部,還有青紫的痕跡,施施嘆了口氣!翻身下牀。
“幹嘛去!”施施剛剛揹着顧北辰穿上睡衣,顧北辰就直接從後面抱住了施施,施施笑了笑,“我能幹嘛去啊,我去找找他們家有沒有什麼藥酒,給你擦擦傷口,已經紫了!”顧北辰點了點頭,又重新趴在了牀上面。
等到施施回來之後,顧北辰還在睡着,施施則是蹲在牀頭,給顧北辰擦了擦藥酒,不敢太大力的揉,只不過看着還是有些心疼的,施施算是看出來的,顧北辰平時什麼話都說不多,但是像是吃定了自己一般的,總是會弄一些事情出來,讓自己心疼一番,這男人,真是的……就算是想要刷存在感,也不是這樣的吧。
擦好了傷口,施施趴在顧北辰的背上面,吹了吹,直到藥水幹了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將一個輕薄的毛毯蓋在了顧北辰的背部,施施在安心的躺在顧北辰的身側,顧北辰的是側着臉的,而此刻施施只是淡淡的看着顧北辰。
施施只覺得他們兩個人能走到今天,總覺得很不可思議,畢竟當初相遇的時候,施施說實話,是極力的想要躲避這個男人的,因爲她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面的殺伐之氣,而且這個男人身上面沒有一絲人氣,這讓施施覺得很不舒服,施施本能的想要逃離。
但是偏偏一次次的相遇,這個男人是霸道的,佔有慾很強,有潔癖,還有強迫症,說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優點的,而且還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是個十足的魔頭了,很多人聽到他的名字都會覺得腿軟那種,尤其是他整個人那種遊離出人世間的氣質,更是讓人不敢靠近。
但是這個男人卻編織了一個大網,牢牢地將自己鎖住了,施施伸手摸了摸顧北辰的側臉,伸手握住了顧北辰的大手,十指相扣,施施安心的閉上了眼睛,而片刻之後,顧北辰睜開眼,看了看施施,才閉着眼睡去。
施施或許這輩子都不知道,根本不是什麼誤會啊,偶遇啊,什麼的,顧北辰是老早就看上了施施了,只不過之前施施名花有主的,他不好下手罷了,這好不容易有了下手的機會了,顧北辰就覺得這是上蒼對自己的眷顧,怎麼可能輕易的放手呢。
而這一夜,他們是睡得安穩了,但是令狐家卻是徹夜通火通明的,裡裡外外的不是軍車就是警車,警笛劃過了夜空,幾乎響了一夜。
佟秋練第二天醒了之後,在家裡面看到了顧北辰,並沒有過多的驚訝,“我等會兒回顧家,順便送小易去上學!”小易在一邊撅着嘴巴,明明我不想去的好麼?再說了,外面還下雨呢,更不想出門了,心情也不好了!
“今天的頭條!你會感興趣的!”施施說着將一份報紙送到了佟秋練的面前,施施和顧北辰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眼神裡面明顯說的是“幹得漂亮”,顧北辰則是悠哉的喝了一口咖啡,裝得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還能有什麼自己感興趣的麼?最近的各種事情層出不窮的,佟秋練早就做好的心理準備了,安叔已經送上了熱好的牛奶,佟秋練剛剛準備接過牛奶,在看到了那個新聞標題的時候,牛奶直接灑了出來,“夫人!”安叔嚇了一跳,連忙抽紙幫佟秋練擦了擦手,佟秋練則是快速的將報紙上面的東西看了一遍,似乎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東西,又仔細的看了一遍!
“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這樣呢,這是怎麼回事?”佟秋練不敢相信的看着報紙,又看了看施施,然後看了看顧北辰,顧北辰聳了聳肩膀,“你看着我做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麼?”施施倒是快要笑出來了,和你沒有關係麼?明明是你一手設計出來的好麼?
“小練,我就說你會感興趣的啊,怎麼樣,是不是很勁爆啊,我說啊,這令狐家也是快要過氣了,這網絡上面的事情沸沸揚揚的,這纔是剛剛開始呢,這又出了一個故意殺人的事情,這令狐澤算是完了!”施施說這話的時候,衝着小易拋了個媚眼,小易則是喝着牛奶,砸吧了一下嘴巴,和我可沒有關係,我就是一個小孩子罷了,我什麼都不懂得,我什麼都不知道。
佟秋練嘆了口氣,突然覺得一點的胃口沒有了,但是因爲身體的緣故,佟秋練又不能不吃東西,只能逼着自己吃了點東西,而報紙上面那醒目的黑色標題,還有那幾張照片,似乎都在訴說着昨天夜裡的不平靜,佟秋練哪裡知道,外面居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而蕭寒看到報紙的時候,自然是十分高興的,他立刻打電話給季遠,要將前段時間擱置的事情提上議程,季遠愣住了,呆呆的問了一句:“少爺,您說的是什麼事情啊?”
蕭寒要是夠得到的話,肯定會直接敲破他的腦袋,“就是一開始就制定好的,不是已經定了地點了麼?就是那件事情,記得秘密進行!”蕭寒的嘴角揚着一絲微笑,季遠掛了電話之後,摸了摸腦袋,這事情自己當然是記得的啊,只是少爺現在腿腳不方便的,這個事情要怎麼進行啊,算了,這也不是自己該操心的事情,季遠從被窩爬起來,昨天淋了雨,貌似都有些感冒了,季遠揉了揉鼻子!
每天必做的第一件事情,當然是瀏覽新聞了,而看到了今天的頭條的時候,季遠直接就笑了出來,這個老狐狸,果然是坐不住了,這不過是個局,當時顧北辰的話就是能不能成功,就看他的心定不定了,很顯然,令狐澤已經有些坐不住了,這就不能怪我們了啊!
而所有的媒體標題幾乎都是一成不變的寫着,“司令成爲殺人兇手,各方已經介入調查!”所以佟秋練看到這個東西之後,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頭腦中第一瞬間,想到的就是這是不可能的,這大雨天的,大晚上的,令狐澤會跑到那種地方殺人麼?
吃了飯之後,佟秋練看了看手機,想要撥通令狐乾的電話,將號碼翻出來看了好多遍,但是愣是沒有撥打出去,只是看了看窗外,這一場雨已經下了一整夜了,還在持續的下着,似乎是在最近的一系列事件應景一般的。
視線倒回到顧北辰出去的時候,顧北辰首先是聯繫到了季遠,季遠和顧北辰約了個地方碰面,“什麼情況,人呢?”顧北辰一上來就是這麼幾句話,季遠則是稍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應該是一開始準備暗殺佟修的,但是被佟修發覺了,而之後我們就注意到了這個人,幸好是下雨天,這個人反偵察的意識很強,不過還是留下了一絲蛛絲馬跡,現在我的人還在跟着他,這個人還是在那邊的公園裡面,一直都沒有出來!”季遠指了指在不遠處的一個公園,顧北辰伸手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戒指,眸子中閃爍着危險的光。
“將公園圍住!”隨後跟着來的車子裡面的大漢,立刻出動,速度非常快的將公園整個圍住了,而顧北辰直接打開門,一個大漢,立刻下車,幫顧北辰撐着傘,這裡的路面是那種水泥路面,靠近路邊的地方有些積水,顧北辰有些嫌棄,直接從手下的手中接過傘,直接下了車子。
看了看不遠處的公園,季遠則是完全是處於一種觀望的狀態,這個人看起來氣場強大,而且渾身帶着肅殺,季遠則是默默地跟在了顧北辰的身後,顧北辰伸手輕輕地拍掉肩膀上面的滴落的雨水,對這種天氣,似乎很不高興。
他慢慢的朝着公園走去,若是平時,看見這麼多的黑衣人,肯定會有人報警的,偏生天夜已晚,加上這個地方本來就偏僻,倒是無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此刻的何靖正在摩擦着手中的槍支,他的手頭沒有適合狙擊的槍支,而剛剛居然驚擾到了佟修,想到這個,何靖就是覺得心頭一緊,而心頭沒有由來的一陣瑟縮,像是有不好的預感一般!
而周圍都是雨水拍打樹葉的聲音,聲音一會兒大一會兒小,還有一些青蛙的叫聲,所以周圍雜聲比較多,何靖豎起了耳朵,聽了一會兒,似乎沒有什麼聲音,但是他總覺得周圍的環境有些詭異,難道是自己多心了麼?何靖穿着雨衣,身上面落滿了一些樹葉,而腳上面都是泥土,鞋子已經看不出什麼款式了,鞋子上面已經完全被泥巴裹住了。
而此刻顧北辰身邊的人已經感應到了何靖的方向,“家主,這個人應該在那個方向!”顧北辰身邊的大漢,手中拿着一個儀器,是一個熱感裝置,上面明確的顯示,在顧北辰右手邊的方向,有個熱源,看熱感上面體現的,應該是一個人,而此刻公園周圍別說人了,就是一條狗都沒有。
夜幕籠罩,給整個c市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而這一夜已經註定了不會很平凡。
何靖剛剛準備起身,伸手將衣服上面的落葉撣去,雨衣發出了一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響,而何靖憑直覺感覺到了似乎有人在靠近,伴隨着雨聲,何靖很快的將自己隱身在一個大樹後面,而隨着聲音的迫近,何靖聽得出來,來的人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
何靖躲在樹後面,將雨衣的帽檐往下面拉,讓自己隱藏在樹後面,因爲雨衣的顏色是迷彩的,倒是不會引人注意,而何靖安靜的等待着那羣人離開,這裡畢竟是公園,有人走動也是正常的,何靖如是這般的安慰着自己,但是這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之後,何靖突然發現,這羣人不動了。
“家主,就是這裡了,你需不需要回避一下?”這裡的所有人都是知道顧北辰的潔癖和強迫症的,就是剛剛走了這大半段路,顧北辰已經低頭看自己的鞋子好幾眼了,不就是沾了一些泥巴麼?哎……有潔癖的話,您就在車子上面待着就成了,下來幹嘛呢,給他們也是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好吧!
“既然來了,迴避什麼呢,那個誰,你也該出來了!”顧北辰伸手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自己的襯衫上面的鑽石袖口解開,伸手活動了一下手腕,而後伸手出去,一邊的大漢,給顧北辰遞上了一把槍,顧北辰只是看了看手中的槍,將雨傘交給了季遠,季遠頓了一下,連忙幫顧北辰撐着傘,果然也是因爲被蕭寒使喚習慣了,季遠這態度讓顧北辰很是滿意。
顧北辰動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拭着手槍,然後不知道對準什麼東西,瞄了一會兒,周圍都是雨聲,噼裡啪啦的打在葉子上面,其餘的就聽不到別的聲響了,而顧北辰則是眯着眸子,那死水一般的眸子,不帶一點的感情,幽深的像是無邊的黑夜一般,散發着最攝人心魄的光。
而此刻躲在樹後面的何靖,則是一點的動靜都不敢發出來,他此刻都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不知道這羣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也不知道這羣人爲什麼會突然找到自己,但是何靖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一次似乎已經插翅難飛了。
何靖死死地攥着手中的槍,而他現在完全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在顧北辰那羣人的身後有路燈,路燈的燈光昏黃,投射下來的影子正好是朝着何靖所在的方向的,但是人影斑駁,樹影婆娑,他此刻又是有些心亂如麻的,他只能夠依稀分辨的出來,來的人很多,而他想要突破重圍,簡直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怎麼了?還在想怎麼出去麼?”顧北辰仍舊在慢條斯理的擦着手槍,那手槍的顏色是銀色的,在夜色下還是十分的耀眼,顧北辰的手指修長纖細,但是膚色倒是和顧南笙有些接近,很白,只不過是看起來不是那種病態的白而已,顧北辰似乎已經有些失去耐心了。
另一邊的何靖在不清楚對方到底是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勢力之前,秉持着“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愣是一動也不曾動過,眸子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個小草,一瞬不瞬,但是心如擂鼓,他能夠感覺到雨衣下面,身上面已經開始出汗了,一滴汗水順着臉頰慢慢的滑落,直接沒入了雨衣之中。
顧北辰直接舉起槍,對準了距離他不遠的一棵樹,瞄準,“蹭——”沒有子彈出膛的聲音,而是子彈直接劃破了樹的側邊,然後直接沒入了黑暗中,而何靖整個人都是懵的,因爲這顆子彈,直接擦過了他的耳朵,他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耳朵那邊又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這個人槍法很好,而且自己的位置很顯然已經暴露了!
顧北辰則是伸手擦了擦槍,已經改過瞄準射擊,手槍上面沾了一些雨水,“別躲了,出來吧,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繞彎子呢!”顧北辰的聲音就像是雨夜的催命符一般,加上顧北辰的聲音裡面似乎帶着笑聲,在這雨夜之中更是顯得格外的詭異。
而何靖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伸手摸了摸自己右邊的耳朵,很疼,流血了,而何靖直接起身,站了起來,顧北辰嘴角扯起了一抹邪笑,哼……倒是個有耐心的,磨蹭了這麼久猜出來,而顧北辰似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摩挲了一下手上面的寶石戒指,在夜色中,幽綠色的寶石,就像是最攝人心魄的寶石。
何靖直接轉身,繞過了大樹,何靖這纔算是完全的看清了面前的人,面前來的人果然很多,一眼看過去,最起碼有近三十個人,而爲首的男子,一身黑色的西裝,手中拿着一把槍,頭髮很黑,皮膚很白,有些混血的感覺,五官十分立體深邃,十分的迷人,就像是遊離在人世之外一般,整個人的氣質就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禁慾系那種,而且長得精緻異常,應該是是何靖看到過的,長得最精緻的人了。
但是何靖注意到此刻所有人的手中就是撐着傘的,他可以斷定,這些人的身上面都有配槍,但是隻有那個爲首的男子,手中是握着一把小巧漂亮的銀色手槍,而且手中還拿着一塊手帕,在輕輕地擦拭着,面無表情!
最讓何靖的心裡面覺得不舒服的是這個男人的眸子,就算是他長得再精緻,穿得再考究,他的眸子就像是死人一般,對的,是死人,在何靖看來,只有死人的眼睛纔是這樣的,死人何靖見過不少,所以很清楚,死人的眸子纔是這般的,沒有一絲的波瀾,死灰一般,讓何靖的心底很不舒服!
“倒是個沉得住氣的,難怪能夠在孫正家對面潛伏了這麼久,這次是什麼原因,讓你這次這麼快的出手呢……”何靖雖然心裡面猛地一驚,就是身子都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雨衣的掩蓋下面,何靖伸手緊了緊手中的那一把槍,但是何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出手,因爲只要他稍微動作一下,這個男人或許就能直接將自己一槍崩了,這個男人的槍法應該很準。
“你猜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顧北辰說着將槍又擦拭了一遍,“其實能夠死在我的手裡面,你應該覺得很慶幸!”顧北辰說着看了看何靖。
何靖的個子不算是很高,估計並沒有一米八,整個人被包裹在大大的雨衣下面,能夠看見的不過是半張臉而已,雖然是迎着光的,但是雨衣的帽檐很大,所以遮住了大半個額頭,但是這個人的眼睛,很銳利,或者也可以說是很犀利,嘴脣抿着,似乎在剋制什麼,而顧北辰看見從他的右側臉頰,有一滴血滑落,紅色的!
“我知道今天我是在劫難逃的!”何靖說着直接將手中握着的槍扔在了地上面,槍支就掉落在何靖的腳邊,何靖將那把槍,直接踢倒了顧北辰那邊,顧北辰只是看了一眼,“就算是我死了,我也得知道,我是死在誰的手上面的話,總不能讓我死了也做個糊塗鬼吧!”何靖直接將雨衣的帽檐掀起來,雨水直接灌入了何靖的衣服內,而且打溼了何靖的整個面部。
何靖只是伸手擦了擦臉,“我也當個死人夠久了,也是時候真的成爲一個死人了,這種行屍走肉的生活,我也活膩了!”何靖似乎是如釋重負一般的,看着顧北辰,微微一笑,他的臉上面可以看得出來風霜的痕跡。
根據資料調查,這個人不過是三十出頭的年紀,但是看上去卻又四十多的模樣,整個臉顯得十分的蒼老,而且整個人除了那雙銳利的眸子,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是死氣沉沉的。
“顧家!”顧北辰只是說了兩個字,何靖有些疑惑的看着顧北辰,顧北辰的手中的銀色手槍,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奪目,“怎麼?想不起來,你是軍人出身,難不成顧家會不知道麼?你們說中的新式武器很多都是經過我們手的,難道我們顧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出名麼?”
何靖這才猛然想起了那個神秘低調的顧家,不可思議的看着顧北辰,似乎不太相信,但是片刻之後,則是釋然得一笑,“若是真的是死在顧家家主的手裡面,我也是死而無憾了,行屍走肉的生活,我也是活夠了!”
“既然活夠了,就別這麼活着,自己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不過死在我的手裡面你是不憋屈的!”顧北辰伸腳踢了踢落在自己腳邊的槍,“其實你不覺得你這輩子活得很憋屈麼?當兵屢獲戰功,但是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倒也是甘心?”
“應了那句話,好死不如賴活,或許在你們的眼中,我是個懦夫,我選擇了一條讓你們覺得很羞恥的道路吧,誰讓我對這個世界並不是了無牽掛呢!”何靖嘆了口氣,“其實吧,我本來可以換個身份的,但是卻不想那個樣子,所以這麼多年,我沒有住過旅館,更不曾坐過火車什麼的,就像一個鬼魂一樣,遊蕩在c市,我數過c市每條街道一共有多少的路燈,每個夜裡都很難熬,這次也算是給我自己一個解脫吧!”何靖釋然的一笑。
“你說的牽掛是你的弟弟吧!”何靖一愣,目光陡然變得銳利,顧北辰只是伸手擦拭着那把手槍,“行了,你的這點事情,不夠我調查的,而你弟弟已經知道你並沒有死,而且還是個殺人嫌疑犯,你覺得你這樣子,給你弟弟能帶來什麼!”何靖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顧北辰,然後快步上前。
顧北辰身邊的大漢,直接伸手攔住了何靖,何靖的眸子死死地扣着顧北辰,顧北辰示意攔着何靖的人退下,何靖卻止步在了顧北辰的面前:“你到底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都知道什麼!”
“我是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不過顯然你已經入了歧路了!”顧北辰的目光幽深的見不到底,死水一樣,但是看着何靖,卻讓何靖覺得這個人似乎是瞭解自己的。
何靖整個人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顧北辰所看見的何靖的照片,都是一些參軍時候的照片,那時候的何靖,英姿颯爽,整個人器宇軒昂,雖然長得不算出衆,但是周身的那種感覺給人就是有朝氣,積極向上的,但是此刻的何靖,整個人和路邊的乞丐差不多,除了一雙過分凌厲的眸子,全身上下都是邋遢不堪。
“是啊,一步錯步步錯……若是有可能替我給佟書記送給花吧,這輩子我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殺死了佟書記!”何靖說完快步彎腰將顧北辰腳邊的槍撿了起來,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胸口心臟的位置。
“果然佟齊的死和你有關,是令狐澤指使的麼?”顧北辰的話音未落,就聽見了一聲槍聲,顧北辰直接向後退了一步,一滴血噴濺在了顧北辰的鞋子上面。
“對不起,死了還要把你弄髒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苟活了五年,也是時候該走了!”何靖說完,身體猛地向後倒去!倒在了草地上面,撿起了一些水花,而周圍因爲槍聲的緣故,驚起了正在休息的鳥雀,周圍的蟲鳴蛙叫,似乎都變得大了一些。
“家主,怎麼辦?”一個人上前,看了一下何靖,確定已經死亡,顧北辰看了看何靖,倒是個忠心的,就是死了都不願意說出背後的那個人是誰麼?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呢?顧北辰看着何靖的屍體,微微一笑,“我們先撤,派人盯着令狐澤,若是那邊又任何動作,立刻報警說這裡發生了命案!”
季遠疑惑的看着顧北辰,這兩件事情有什麼關係麼?顧北辰直接回身上了車子,公園一如既往的平靜。
“是不是很好奇,我爲什麼要這麼做?”顧北辰拿着手襪將鞋子上面沾到的雨水血跡和泥土擦掉,季遠點了點頭,他卻是不知道,“我聽說之前那個潘樹強身體裡面有定位系統,我想這個人的身體裡面也是有的,他能夠出來暗殺佟修,肯定是受了令狐澤的指使的,若是令狐澤長時間聯繫不到人的話,肯定會派人出來找的,到時候這個殺人的罪名,自然有人替我們背了!”
季遠點了點頭,但是還是覺得有些疑惑:“要是他不出現呢,或者說不找他呢?那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那就是看他能不能沉得住氣了,經過了潘樹強的事情,他或許都能親自出來?”季遠也算是明白了,這事情,完全靠的就是猜測和運氣了,不過後來事實證明,這件事情顧北辰做對了,完美的局,設計了令狐澤。
畫面切換到,令狐澤和蔣千里兩個人到了公園之後,蔣千里按照定位系統,一邊找尋着何靖,蔣千里還在撥打着何靖的電話,仍舊是顯示打不通的,但是定位系統顯示已經在這個附近了,令狐澤一邊走一邊看着周圍,他發現前面有許多比較凌亂的腳印,但是一想到這裡是公園,又不是什麼荒無人煙的野外,有些腳印也是正常的。
周圍安靜的有些詭異,除了皮鞋踩踏雨水的聲音,就是雨水打在雨傘或者是植被上面的聲音,而很快的他們的眼前就出現了何靖的屍體,兩個人似乎都沒有想到眼前會出現這樣的一幕,蔣千里剛剛想要過去,令狐澤伸手拉着蔣千里,示意他別動,而令狐澤緩慢的走過去,他蹲下身子,將手指輕輕的放在何靖的鼻子前面,已經完全沒有了呼吸,何靖的眼睛睜得很大,雨水直接打在何靖的臉上面。
令狐澤看着何靖握着槍的姿勢,是自殺的麼?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令狐澤搞不懂,而潘樹強的事情隨即出現在了令狐澤的眼前,而突然一陣警笛劃破了夜空,蔣千里驚恐的看着令狐澤,令狐澤示意蔣千里先不要出聲,因爲他們根本不懂警察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附近。
“不會是來找他的吧?”蔣千里壓低聲音,因爲下雨的緣故,周圍的雜音很多,不過令狐澤開始聽得出來,有一羣人正朝着自己的方向過來,令狐澤看了看周圍,心裡面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握着傘柄的手瞬間收緊,那臉上面煞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而森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地上面的何靖,何靖的眼睛也是睜得很大,死不瞑目,令狐澤握着傘柄手,根根指節分明,捏着傘柄,根根泛白,而她的眼中似乎在蘊蓄着什麼風暴一般。
而蔣千里似乎也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聲音,而沒有由來的心裡面一陣驚恐,他不自覺的嚥了一下口水,看了看地上面的屍體,似乎也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看了看令狐澤,令狐澤異常明亮的眸子,一直死死地盯着地上面何靖的屍體:“到了警局,別亂說話!”
蔣千里剛剛點了頭,他們已經看見了一羣人衝了過來,“不許動,通通將傘放下,把手舉起來!”趙銘的話音未落,就透過昏黃的路燈看見了燈下站着的兩個人,頓時有如五雷轟頂,而此刻天空一道閃電滑過,瞬間將在場的所有人的臉都照亮。
這邊來的警察,都是如遭雷劈一般的,對於看見的一幕,都是不敢相信的,而趙銘卻看見了地上面那被閃電照亮的人臉,不甚清楚,不過那個人的身下已經流了一灘血,而那個人睜大的瞳孔,也顯得格外的嚇人,尤其是在青白的閃電之下,那慘白的臉,更是深深地印在了所有人的心裡面。
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接了報警電話,匆匆趕到現場,碰見的居然會是這樣一幕,尤其是趙銘,此刻心裡面真的是萬馬奔騰啊,他都能夠預見到自己此刻的臉,肯定比被雷劈過更加的精彩,他只是慢慢的走上去,手中的槍還握在手裡面,顫顫巍巍的,“令狐司令,你怎麼在這裡?”
“那你們爲什麼來這裡?”令狐澤此刻就如同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很難堪,他這輩子哪裡被人這麼算計過啊,而現在絕對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個污點了,他此刻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凌厲異常的眸子,看得趙銘都有些肝顫了。
“有人報警這裡有兇殺案,但是……”趙銘他們都是沒有打雨傘的,統一的穿着雨衣,此刻所有人站在原地都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但是令狐澤似乎已經明白了,自己這一次是被人設計了,在劫難逃了,因果報應這種東西,終究還是來了,“行了,我也不爲難你們,帶我上車吧!”其實趙銘的手中除了拿了一把手槍,還帶着一副手銬,而此刻令狐澤手一鬆,雨水瞬間傾瀉而下,而雨傘跌落在雨水之中,落滿了雨水和泥土。
令狐澤就任憑着雨水落在自己的身上面,他的面色十分難看,只是伸出了雙手,“司令!”蔣千里,快步上前,將自己的傘給令狐澤撐起來,趙銘拿着手銬的手都開始微微地有些顫抖了,這他是配合了,可是我不敢啊,不是說趙銘真的那麼膽小,只是這人他實在是下不去手啊!
而令狐澤則是快步上前,直接從趙銘的手中奪過了手銬,“咔!咔——”兩下子直接將自己給拷上了,這下子所有人都是愕然了,“帶我上車吧!”趙銘點了點頭,他還能說什麼,都這麼配合了!
“趕緊保護現場!”趙銘伸腳,提了一下一邊的李耐,李耐立刻開始着人開始保護現場,因爲現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雨,所以保護現場的難度有些大,況且,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證據已經被雨水沖刷走了!
趙銘只是走在令狐澤的身側,伸手象徵性的攥着令狐澤的胳膊,而剛剛出了永遠,突然一陣閃光燈撲面而來,幾個人都是差點被刺得沒有睜開眼睛,而趙銘和一羣警察,立刻上前將記者攔在了外面,雖然冒着雨,但是依然不能阻止這些人那一刻八卦躁動的心,而令狐家本來這幾日就是處於風口浪尖的,這下子算是直接被推到了公衆面前。
而此刻的令狐澤已經很快的上了車子,爲了避免等一會兒出現一些別的狀況,趙銘只能先將令狐澤押送回來警局,而一路上面,令狐澤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眼睛冷冷的注視着窗外,那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趙銘默默的給自己的局長打了個電話,一開始無人接通,趙銘伸手擦了擦臉上面的水,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趙銘此刻只是看了看坐在後面的令狐澤,這個人要是真的下臺了,估摸着整個時局都要動盪很久,最近這出的都是什麼事啊。
趙銘又給局長打了個電話,這次終於接電話了,“喂——趙銘你個小兔崽子,你要是沒有天大的事情,我明天上班一定要宰了你!”
趙銘的心臟差點被局長的大嗓門給嚇了出來,“局長,出事了,死人了!”
“他奶奶的,哪幾天沒個敏感啊!”說着那邊還打了個哈氣,“你們先過去保護現場,進行初步的勘查工作不就行了,大半夜的還打電話給我!”局長大人的口氣明顯不太好,這下雨天的,人總是比較嗜睡的。
“關於令狐家的!”趙銘這話說完,局長愣了片刻,然後瞬間清醒了,他直接從牀上面跳了起來,“你再說一遍,特奶奶的,還真是見鬼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局長說着匆忙掛了電話,連衣服的鈕釦都扣錯了,忙不迭的往外面跑!
趙銘看了看窗外,雨似乎並沒有停的樣子,而這一夜也註定不安寧了,趙銘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瞥眼看了一眼後面的令狐澤,令狐澤的側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但是整個人坐得筆直,從上車開始這個姿勢就從未變過,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生人勿進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