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被萬衆矚目的時候,他感受到的並非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恰恰相反的是,這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壓力。
拯救者,魂天意苦笑一聲,連變成皸蜒的邵陽都說自己是拯救者,可是自己去拯救誰呢?自己連伊書瑤都救不下來,又能救誰呢?
魂天意心神不定,忽然間阿諾叫道:“我們到了。小三子哥哥,你帶着你的朋友們,去祠堂躲一躲。等獸潮過後,你們再出來。”
武村長和阿諾停住了腳步,就連黎叔也嘆了口氣,沒有再往前跑了。
汪慶焦急的叫道:“還等什麼啊!一起進去,後面那羣要命的玩意兒就要追過來了!”
黎叔苦笑着搖搖頭:“進不去的。祠堂已經拋棄了我們。只要我們一接近這裡,就會受到祠堂的詛咒。”
魂天意瞬間想起來了,之所以祭古村的祠堂距離他們居住的地方這麼遠,完全是因爲祠堂中對村民們的詛咒,他們可以遠遠的觀祖宗祠堂,但是卻永遠無法進入。
波哥叫道:“一起走!留在外面絕對會是死路一條,到現在了,難道你們還顧忌什麼詛咒不詛咒?”
魂天意道:“難道沒有解決的辦法嗎?武村長,肯定有辦法的!你快想想!”
武村長緊鎖眉頭,他說道:“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們根本沒辦法解決掉這個問題。但是你現在身上有無本的存在。我想,我們並非是沒有機會。”
他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卻在心中暗暗的想:如果‘他’還想讓故事繼續下去的話,恐怕這會是我們唯一的生路了。
魂天意頓時醒悟過來,他大喜過望:“我明白了!設下詛咒的人是邵陽!而無本也是邵陽製造出來的,只要有了無本,大家完全不必擔心的!”
如果說祭古村的祠堂是一個密室,而無本就是進入密室的鑰匙。無論是對祭古村的詛咒還是神秘莫測的無本,都是出自邵陽那裡。兩者出自同源,或許真的是衆人唯一的生機了。
武村長心中猶豫着,如果推測成立的話,那他們就會躲過這一次劫難,無論是極暗還是獸潮,他們都可以暫時的躲避一下。但是如果說推測不成立的話,他們只要靠近祠堂,就會全身變成堅硬的岩石。
武村長遲遲下不了決定,因爲他們留在這裡面對你獸潮和極暗,雖然危險重重,但是不見得是必死的局面,而一旦遇到了詛咒,那就是徹底的死去了。
“快點決定啊!到底是冒險一試,還是留在這裡等死,武村長你倒是快點拿個主意啊!”
身後的轟隆聲越來越近了,那揚起的塵土在後面形成一道龐大的沙龍。在那沙龍之後,一大片漆黑的猶如潑墨一樣的東西飛快的衝這邊籠罩了過來。
武村長咬咬牙,他大聲道:“阿諾!黎叔!跟我走!我們進入祠堂!我倒是想要,‘他’到底想要拋棄我,還是留着我!”
從這個方向來,祭古村的祠堂是一大片古老的建築,這些建築的佔地面積很廣,其中最高的一座建築,是一個木質結構的房屋。房屋的樣式很古老,建造的也很精緻。但是無論從哪個方向去,這個最高的建築卻總給人帶來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這個建築就是主祠堂了,而周圍的石頭建築,則是當初居住在周圍的村民。當然,現在的已經沒有一個人居住在那裡了。因爲這裡的祠堂已經受到了邵陽的詛咒。
邵陽是怎樣成爲皸蜒並且被困在山洞之中,魂天意卻不知道。但是邵陽和那個背叛者的故事,他卻稍微能推測出來。當初邵陽六人企圖反抗命運的時候,因爲背叛者的出現,導致事情功虧一簣,六人當場死亡了一半。所以邵陽對背叛者的憎恨是無與倫比的。
他不但對背叛者施加了詛咒,讓他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詛咒不但讓背叛者的後代永世受苦,甚至還波及到了當初追隨在背叛者周圍的人。原本這些人並沒有受到邵陽的詛咒,但是當背叛者死後,他們建立了祠堂祭拜背叛者的時候,邵陽再也忍不住了。
他不允許一個背叛者受到人們的祭拜,便再次施展了術法,將整個祠堂都給詛咒了。反是背叛者的後人,還有背叛者曾經的追隨者,全都要爲背叛者做下的事情贖罪。他們不但成爲了和背叛者一模一樣的人,甚至連祭拜他們祖先的權利都沒有。
這些人就是現在的祭古村村民,而那個背叛者的名字,叫做黎咒。
詛咒因此就形成了,凡是接近這裡,並且祭拜黎咒的人,全身都會逐漸變成堅硬的石頭,沒人能夠倖免。武村長,阿諾,還有黎叔,他們就是背叛者的後人,而這裡的詛咒,主要面對的就是他們。
木質的小樓上,高高掛着一個破舊的牌匾。牌匾上面依稀可以到寫着的是一個“黎”字,牌匾搖搖欲墜,在狂風的吹拂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座小樓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時間,就連建造的木頭都快腐朽了。說實在的,魂天意很擔心這棟小樓是不是能經受得住獸潮的衝擊。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已經颳起了呼嘯的狂風。狂風是從獸潮身後那片猶如墨汁一樣的東西中吹過來的。風聲中蘊含着讓人戰慄的情緒,而那股黑暗,更給人帶來一種死亡的感覺。
這就是極暗嗎?魂天意心中暗暗道。
“極暗,果然是極暗!”武村長着遠處的漆黑,聲音顫抖。
極暗是祭古村中最讓人恐怖的一件東西。沒人知道極暗到底是什麼,是黑色的濃霧,還是自然的現象。他們只知道,在極暗之中,不存在任何光明。只要這的生物被捲入極暗,就會立刻被裡面隱藏的東西所吞噬。
而那黑暗之中到底隱藏着什麼,從來都沒人見過。
以往的祭古村,在每次極暗來臨之前,都有遮元發出預兆,人們會提前準備糧食,然後戰戰兢兢的躲在地下,一直到極暗消失。但是現在遮元落在了命運手中,他們對這次突如其來的極暗,明顯有點手忙腳亂。
“希望祠堂可以阻擋他們一下吧。”波哥和汪慶將衆人拉進了祠堂之中,然後奮力的將破舊的木門給關起來。
狂風吹的窗戶嘎吱嘎吱亂響,波哥回頭叫道:“胖子,汪慶,將窗戶都關起來!該死,獸潮之中有一些生物會飛,要是從窗戶外面鑽了進來,夠我們受的了!”
房間內很寬敞,但是視線卻很差。大家都將手電拿在手中,刺眼的光芒四處亂射。胖子和汪慶將窗戶一扇一扇的關好,順帶着檢查了一下整個祠堂內部。
房門和窗戶暫時都關好了,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稍微鬆了口氣。躲在這裡面,起碼不會受到獸潮的衝擊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擋住獸潮身後的那一片黑暗,但是起碼能給人在心裡上形成安慰。
周圍的燭臺上居然還有蠟燭存在。只是蠟燭上落滿了灰塵。波哥帶着胖子等人將房間內的蠟燭都點燃起來,然後次啊關掉了手電。
魂天意在剛剛今日祠堂的時候,便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而波哥和汪慶等人在進來後,光窗戶鎖門子,再到檢查房間,也沒顧得上魂天意。直到現在忙完了,他們這才發現魂天意站在那裡好長時間了。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魂天意到底在做什麼,他們開始的時候也沒敢去打擾魂天意,但是直到外面呼嘯的風聲越來越大了,纔不得不提醒了一下魂天意。
“小哥,你沒事吧?”波哥的語氣中充滿了擔心,現在這種情況,魂天意可不能出任何差錯。
大家聽到魂天意嘆了口氣,然後到他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感覺到他了。”
感覺到他了?誰?衆人面面相覷,魂天意在這呆呆的站了一會,居然感覺到人了?
“是黎咒。”魂天意的聲音充滿着一股異樣的情緒,“他的意志殘留在這裡,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超脫了我們所有人的存在……”
魂天意閉上了眼睛,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終於能感覺到你了,命運的操控者,雖然我感覺到你的存在是藉着黎咒殘留的意志,但是起碼我證明了一件事情,我們的命運,的確有人在暗中掌控。”
“小三子,你能感受到祖先的意志嗎?”武村長的聲音很擔心,他在進入祠堂的時候,還曾經擔心遇到詛咒,但是現在來,詛咒的確不存在了。他不確定是不是因爲無本的原因,還是因爲時間過得太久了,詛咒失去了作用。
魂天意睜開了眼睛,他說道:“武村長,你們不必擔心了,這裡的詛咒已經隨着無本的到來,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武村長驚喜交集,他說道:“果然是這樣!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中充滿了狂喜的感情,這些折磨了他們幾乎一生的詛咒,竟然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解決掉了!這代表着祭古村的村民們,又可以重新在這個地方生存了。他們也可以堂堂正正的祭拜他們的祖先——黎咒!
魂天意淡淡道:“武村長,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因爲我們現在根本沒時間去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