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剛從西嶺市回來現在又要折回,這讓我們多少都有些無語,不過一想到找到售出福爾馬林的人很有可能會抓住很大的線索我們也就釋然了。
去西嶺市的途中我仔細的翻看着顧小云移交給我們的資料。
我們要找的人叫做蕭冠宸,資料裡關於蕭冠宸的一些基本資料都寫的清清楚楚。
蕭冠宸今年六十三歲,從遠安醫藥公司退休了三年的時間,屬於工齡到達一定年齡正常的退休。
蕭冠宸曾是遠安醫藥公司董事會佔有公司股份最多的一名董事會,也就是遠安醫藥公司的董事長。
學的是法醫專業對於醫藥方面我多多少少都有過接觸,也清楚的知道遠安醫藥公司的龐大。
西嶺市、西山市以及附近大小不一的數個城市內的醫學院多數的進貨渠道都來在於遠安醫藥公司,我尚還呆在學校裡學習法醫專業的時候就知道遠安醫藥公司,因爲我們學校的一些醫用品以及藥品都是來自於遠安醫藥公司。
遠安醫藥公司現在可以說是我們國家醫藥公司的十強存在,公司的創始人也就是蕭冠宸的身價更是高達了數十億元。
但是讓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這麼龐大的醫藥公司曾經還有即將面臨倒閉的時刻。
遠安醫藥公司成立於三十年前,三十年前到二十年前這一階段遠安醫藥公司都屬於那種剛剛面世型的小型公司,合作伙伴的分佈也僅限於小型的診所亦或者是藥店,大醫院的合作項目完全的沒有和遠安醫藥公司沾過邊。
如果按照遠安醫藥公司之前的步伐穩步向前的話達到現在的這種程度也並非不是不可能,但是變故卻就發生在了十年前。
十年前的時候遠安醫藥公司已經初具規模,他們那時在行業裡也有了一定的位置,可是偏偏在公司第一次簽約醫學院的時候就出了問題。
遠安醫藥公司當時是第一次與醫學院合作,他們也深知如果這一次合作成功的話醫藥公司飛黃騰達也是指日可待。
計劃遠遠趕不上變化這句話完全的體驗在了遠安醫藥公司上,和他們簽約合同的醫學院的院長因爲意外病故去世,接任的是醫學院的副院長,而他們合作的合同上卻籤的是老院長的名字,遠安醫藥公司知道隨着老院長去世,這份合同就完全的不再生效,但是當時他們已經將那家醫學院所要的藥品全部生產出來,如果這家醫學院不重新和他們簽署合約的話,這些醫藥品將會完全的堆積在遠安醫藥公司。
爲了不讓心血白費當時遠安醫藥公司的負責人蕭冠宸就親自的去了那家醫學院,但是新院長卻將這件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擱置下來。
貨源售不出,資金又無法回籠,當時的遠安醫藥公司可以說完全的跌入了谷底。
也就在他們要宣佈破產的時候一個人卻給他們帶來的轉機。
那人將遠安醫藥公司內堆積的所有藥物全部購買走,而這些藥物之中就包含了大量的福爾馬林!
我將遠安醫藥公司的資料合上摸出一根菸邊抽邊道:“遠安醫藥公司十年前因爲合作出了些問題,所以醫藥公司內堆積了許許多多的醫藥,其中就包含了福爾馬林,而當時的醫藥公司因爲無法將這些藥物售出即將瀕臨破產,也就在那個時候有個神秘的人出現了,這個人買走了遠安醫藥公司所有堆積的藥物。”
“買走這些藥物的人有重大的嫌疑!”趙繼佑接過我的話斬釘截鐵的道:“剛剛那個顧小云也說了,西嶺市這麼多年來售出過福爾馬林的公司不少,但是在沒用任何醫藥憑證下售出的卻僅有這一個。”
“佑子說的沒錯,不管如何我們都要去找一下蕭冠宸,當年買走那些醫藥的人有着重大的嫌疑。”我打開車窗彈了彈菸灰道。
青泉縣到西嶺市接近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蕭冠宸已經退休在家,目前遠安醫藥公司股份最多的人是蕭冠宸的兒子,所以我們現在去找他也不怕他不在。
到蕭冠宸居住的地方時已經是下午的三點鐘左右。
奢華闊野的別墅讓得我們多少有種眩暈的感覺,蕭冠宸居住的地方是一片別墅區,能夠住在這裡面的人多數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而且這裡的保安防守很是嚴密,監控設備可以說是到處可見,若不是我們是警察還真的很難進的來。
蕭冠宸的家是A座,104,在保安的帶領下我們輕而易舉的找到了蕭冠宸的住處。
保安幫助我們敲響門鈴後就返回了保安室。
前來開門的是蕭冠宸的妻子李雯,李雯的年紀與蕭冠宸相仿,但是見到真人的時候卻絲毫的沒有讓我們感覺出面前的這位年紀在六十多歲的人會是李雯。
李雯保養的可以說是很好,臉上雖說有些皺紋但卻並不深邃,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五十多歲的人。
“你們找誰?”李雯並沒有着急給我們開門,而是警惕的隔着鐵門望着我們。
江冰將證件拿出來微微一笑道:“我們是警局裡面來的調查員,想要找蕭冠宸蕭先生了解一些情況。”
“找冠宸?”李雯仔細的看了一眼江冰的證件,怔了怔輕輕在鐵門上輸入密碼,將鐵門打開:“你們進來吧。”
我們跟隨着李雯走進了別墅。
別墅內的裝修以及擺放的奢侈品讓我們有些瞠目結舌的味道,這哪裡會是家,分明更像是一個皇宮。
李雯在鞋櫃內拿出了幾雙一次性的拖鞋沉默着放在我們旁邊,我們都知道李雯的意思,輕輕的脫下腳上的鞋穿上拖鞋。
趙繼佑四下看了看疑惑的問:“那麼大的地方就你們兩人住麼?”
“孩子們週末的時候會回來,以前還有幾個保姆,不過冠宸退休後保姆就被我辭退了。家雖然大,我也是閒着,所以我自己完全就能應付過來。”李雯平靜的回答着趙繼佑的問題。
“是誰來了?”
也就在我們說話的功夫一位年紀過半百的老人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我們面前站着的人就是遠安醫藥公司的前一任董事長,蕭冠宸。
蕭冠宸雖說已經六十多歲但是此時此刻他卻顯得極爲精神,一雙略微有些渾濁的雙目卻露出炯炯有神的氣勢。
這樣一位老人雖然距離我們有一段距離,但我還是能夠從他身上感覺出一種壓迫感。
“你們是……”蕭冠宸眉頭微微一皺,茫然的看向我們。
李雯靜靜的走到蕭冠宸身邊說:“他們是警察,想要找你瞭解一些情況。”
“警察?”蕭冠宸眉頭皺的更深,他仔細的打量了我們一眼然後輕聲道:“有什麼事兒去我書房說吧。”
蕭冠宸和李雯的感情應該很好,他在看向李雯的時候目光會變的非常柔情。之所以要去他書房說,我想也是因爲蕭冠宸不想讓得李雯擔心。
蕭冠宸的書房就在客廳的左邊,我們跟隨着蕭冠宸走進那一間已經超過一般臥室大了的書房。
書房的書櫃上擺放着的書數不勝數,不僅如此還有一些看起來格外名貴的古董花瓶之類的擺飾。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豪華的別墅,即使我從來不將錢看成一會兒事,但也在這豪華奢侈的房間內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江冰和趙繼佑反而相當的震驚,就宛如這一切的奢侈裝修和飾品在他們眼裡都是空無的一般。
蕭冠宸讓我們坐下親自的爲我們泡了一壺茶,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坐在我們對面。
“嚐嚐這茶葉,是我專門讓人帶來的極品龍井。”蕭冠宸嫺熟的將燒到半熱的水淋在小壺上,緊接着又爲我們續上一小杯。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完全的感覺不出有着什麼獨特之處,而且我也不懂茶,更別說是品茶了。
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爲我們續上茶之後的蕭冠宸目光從始至終都未離開過趙繼佑。
我疑惑的看向趙繼佑,發現他喝起茶來竟然有模有樣。
趙繼佑斜挎着布包,表現出來的模樣像極了土包子,但是他端茶的手法以及品茶的模樣卻讓我都感覺到有些真實。
趙繼佑並沒有着急喝,而是輕輕的端起茶杯放在距離鼻子有兩指的地方輕輕搖晃着杯中的茶。
待得上面的熱氣微微飄散之後趙繼佑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纔將茶放在嘴前輕輕抿了一小口。
“好茶。”趙繼佑輕輕放下茶杯不住的點頭道:“甜香入口,嘴中清香四溢,好茶。”
“你不懂就別瞎說。”我壓低聲音衝着趙繼佑翻着白眼。
饒是如此坐在對面的蕭冠宸還是將我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位小哥看起來就是對茶頗有研究之人。”蕭冠宸伸出手指了指趙繼佑從容地笑道:“我退休這幾年在家裡無所事事就潛心專研茶道以及書法,只是人老了悟性低了,專研這麼長的時間還是沒能領會茶中的精髓。”
趙繼佑隨心一笑,淡泊的道:“茶有各種茶,水有多種水,只有好茶、好水,這味才能更美。”
“你這茶固然是好茶,但是水卻差上一籌。”
“不錯。”蕭冠宸敬佩的看了一眼趙繼佑點了點頭道:“想要好茶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但是好水卻千金難求吶。”
“不過也無妨。”趙繼佑竟然伸手提起小壺又一次的爲自己續上一杯,他淡笑道:“所謂水爲茶之母,壺爲茶之父,水差上一籌在壺上彌補倒也是可行之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這壺應該是紫砂壺吧?”
“沒錯,就是紫砂壺!”蕭冠宸竟然顯得有些激動起來,他驚訝的看向趙繼佑疑惑的問:“你是從何看出?”
“紫砂壺風格高雅脫俗,造型流暢靈活,樸雅堅緻,妙不可思。壺外又顯得古樸大氣,普通人自然不能一眼看出,但是我從小在山上長大,與家人經常品茶論茶,所以便是略知一二。”趙繼佑微微一笑解釋着。
啪啪啪。
讓我驚訝的是蕭冠宸竟然站起身來鼓起了掌,他十分敬佩的看着趙繼佑道:“想不到你們這警局內竟然還有懂得品茶論茶的高人。”
“家人在我小時經常討論茶水,我這也算是耳目濡染。”趙繼佑略顯謙虛的道。
蕭冠宸則是不以爲然的道:“一行有一行強,在您面前我就只能算是剛入僧門的小徒,而您則是大師。”
“你們說吧,有什麼要找我調查的,我若是知道肯定不會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