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何院長的辦公室。
西山市精神病院並不是很出名,我也有些好奇爲什麼元光啓那樣的病人會被收治在西山市的精神病院,而不是其他精神病院。
何院長真名叫何啓貴,今年五十三歲,他的資料來的時候在車上我稍微看了一下。
在精神科上何啓貴較爲出名,在他的資料上我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名字,夏宏博。
夏宏博和何啓貴可以說是同門師兄弟,皆是出自於一個老師,倆人到得現在也算是學業有成,分別掌握了兩家精神病院,不僅如此何啓貴和夏宏博也有着很多的往來,他們二人經常出席一些精神科的演講,也經常的在一起探討着學識。
何啓貴分別爲我們倒了幾杯水放在桌上,簡單的介紹一下之後我們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麻煩何院長協助我們調查一下十年前從你們院逃走的兩個病人。”我翻閱了一下資料單刀直入的道。
來之前蔣雪派人通知了何啓貴,所以對於我們說的話何啓貴並沒有多少驚訝。
他輕嘆了一口氣說:“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我的心病,雖然過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逃走的那兩個病人始終都沒有找到,我也不清楚那倆病人現在怎麼樣了。”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本職,我的職業說是救死扶傷那是有些誇張,但是不管怎麼我也算是一位醫生。而且那倆病人不光是自己精神有狀況,他們還很有可能會傷害到許許多多的人,所以對於這件事情我一直很是上心,即使到現在我還是不願放棄調查這兩名病人。”
江冰點了點頭說:“當年逃走的病人之中是不是有一名病人叫元光啓?”
“對,是他!”何啓貴斬釘截鐵的回答,話音剛剛落下他就變得有些驚訝,指着我們問:“你們……你們怎麼知道?”
我從包裡面掏出在西嶺市時警局的畫像師根據李雯的口述畫出的照片。
照片遞到何啓貴的手中,我明顯的發現何啓貴的手在不住的顫抖。
接過照片的何啓貴目不轉睛的盯着上面的人,嘴巴漸漸的長大起來。
“這……這人就是元光啓!你們……你們找到他了?”
“元光啓他現在涉嫌一樁規模龐大的蓄意傷人、甚至是謀殺案件,這是十年前目擊者看到的人,我們讓警局的人根據目擊者的口述將當年那個人的模樣畫出來的,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他就是元光啓,也就是十年前從你們這裡逃走的病人。”我輕聲道。
“那……那還有呢?溫元恆呢?不可能就只有元光啓一個人。”何啓貴驚愕的擡起頭急促的看向我們。
“溫元恆?誰是溫元恆?”我愣了愣不明就裡的問向何啓貴。
何啓貴揉了揉額頭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有點兒激動了。溫元恆是和元光啓一同逃走的那個病人,我想他們既然一起逃走那就很有可能在一起,所以我才那麼問。”
“那個溫元恆是和元光啓一起逃走的?”趙繼佑喝了一口水擡着眼皮問。
何啓貴認真的道:“是的,他們兩個的確是一起逃走的。但是……他們逃走後還有沒有在一起那我就不清楚了。”
“我們來主要是想問您一下元光啓當年的情況。”溫元恆是誰我們不清楚,但是我卻清楚我們現在調查的是元光啓,所以在何啓貴的話音落下之後我就自行的拉回話題。
“十年前的目擊證人發現元光啓的右腿殘疾,不知道當年元光啓逃走的時候腿腳方不方便?”
“當年元光啓被收治在我們西山市精神病院的時候他的情況很是嚴重,所以當時救治他的人是我以及院內幾名知名精神科醫生,當年我們企圖治療元光啓,但是元光啓的精神分裂的確很是嚴重,甚至是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階段,但是除了精神上有問題之外元光啓身心上任何的數據都是正常的,所以在他逃走之前我可以肯定他的腿肯定沒有殘疾!至於是怎麼殘疾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們三面面相覷心裡多少都有些茫然。
何啓貴極其堅定的告訴我們說元光啓當年在接受治療的時候除了精神方面之外其餘的數據指標都是正常的,那爲什麼再逃走之後他的右腿就變得殘疾起來?
難道……難道真的是在逃亡的時候摔斷了右腿?
“元光啓當時是怎麼逃跑的?”江冰翹起腿雙目看向了辦公室的窗外。
何啓貴面色有些難看,應該是兩名病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讓他有些顏面掃盡。
“我們精神病院不算是高檔也不是國內知名的精神病院,在十年前的時候更是落後,當初病人多數都關在一個病房內,出現鬥毆死傷的情況很多。爲了避免這個情況,我們決定重修精神病院建造出關押重級病人的病房,這個結果被人提出我就立即同意,並且開始了建造,而那段時間我們可以說對裡面的病人多少有些疏忽,除了正常的治療和醫療之外很難有時間去關心病人。重級病房建造完成後我開始讓人將一級重點病人收治到單獨的病房,元光啓就是一級重點病人的其中之一。當時我清楚的記得和他一起關過去的病人還有溫元恆以及另外一個逃走的病人寶何通,看着他們三個的分別是我們院裡面的醫護人員,但是就在前往重級病房的時候這三位病人卻是逃走了……”
“在那三名醫護人員眼皮子底下逃走的?”我微微錯愕的問向何啓貴。
何啓貴嘆了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在那三名醫護人員眼皮下逃走的。”
“這……這怎麼可能?那三名醫護人員都是擺設麼?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三個逃走?”趙繼佑驚訝的問。
“不光是看着他們三人逃走,而且還幫他們開了門!”何啓貴接下來的話讓我們驚訝的合不攏嘴。
我不可思議的說:“還……還幫助他們開了門?”
“是的。”何啓貴鄭重的說,模樣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怎麼可能呢?元光啓、溫元恆、寶何通這三人都是普通的病人,雖然有精神疾病,那也沒有理由威脅到這方面的醫護人員啊?”蔣雪也感覺到了深深的驚奇。
“他們是沒有理由威脅到這方面的醫護人員,但是他們其中一人的能力,卻是能!”何啓貴喝了一口水吐出一口氣說:“你們對元光啓的瞭解緊緊停留在表面層次,其實……你們並不瞭解元光啓!”
“元光啓的專業技術以及學究和教導是麻醉學的權威沒錯,但是他還有另一個不爲人知的職業!”
“什麼職業?”我略顯倉促的詢問道。
何啓貴看了我們一眼一字一頓的道:“心裡催眠師!”
“心理催眠師?!”在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我的雙目就已經瞪大了起來,腦海裡立即劃過萬千的思緒,好似所有的疑問在這一刻都順理成章的解開了一般。
“心理催眠師?我聽過催眠師,心理師,什麼是心裡催眠師?”趙繼佑茫然的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解釋說:“心理師就像是心理專家一樣,專攻人的心理,往往抑鬱壓抑的人都會去看心理師,有人說心理師的一句話都能解開萬千的苦惱,這也就是心理專家,而催眠師就是你們所理解的那個層次,至於心裡催眠師……我想這是一種催眠人心理的職業。”
“你是學醫的?”何啓貴聽了我的解釋微微詫異的看向我。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說:“我是法醫,對於這方面略知一二。”
“他說的沒錯。一般的心理醫生多少都掌握一些催眠學識,這樣的人被稱爲心裡催眠師,但是一般人心裡催眠師的層次之停留在了皮毛這個階段,最多隻能讓人快速安睡等功效,而元光啓的催眠學卻不僅僅是如此!”
“元光啓在沒有成爲精神病之前就是醫學界的泰斗,他的麻醉技術讓得國外的專家權威都爲之讚歎,他可以說是天生爲醫學界而生的,他麻醉學學業有成,成爲屈指可數的人物之後,他就開始專研心理學以及催眠師,到得最後他甚至是兩者兼學。”元光啓給何啓貴的印象可以說是很大,以至於他現在說起這話面色還有些不自然。
“到得被關進精神病院的時候他的心理催眠已經達到了可以控制別人思維的地步,但是這一切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來,我想之所以沒有表現出來那是因爲他再進來之前就有過想要逃走!”
“也……也就是說他們三人之所以能在三名醫護人員的眼皮底下逃走那是因爲那三名醫護人員被元光啓催眠,而且那三名醫護人員還幫助了他們三打開了門……”趙繼佑咂了咂舌頗爲震驚的道。
何啓貴點了點頭道:“的確是這樣。我們起初的時候並不知道元光啓還專研過心理催眠,這些事情都是那三名醫護人員放走元光啓後纔有所察覺的。”
從何啓貴這裡得到的線索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我們這一次來本打算主要就是想調查一下元光啓在這之前右腿有沒有殘疾。
而何啓貴給我們的信息卻讓我們瞠目結舌已久。
我舔了舔嘴脣衝着何啓貴道:“你之前說逃走了三名病人,現在已經追捕到了一名,還有兩名分別是元光啓和溫元恆對麼?”
何啓貴點了點頭不知道我要問些什麼。
“那能不能麻煩你將溫元恆的資料和病例給我一份?”我客氣的衝着何啓貴詢問着。
何啓貴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起身爲我們去拿溫元恆的資料以及病例。
資料病例到手後我們沒有再繼續逗留在精神病院內,而是匆匆忙忙的選擇了離開。
出了精神病院蔣雪堅持着要請我們吃飯,但是我們現在哪還有心思吃飯?
我想謝絕蔣雪,但是蔣雪的態度很是堅持和誠懇,無奈之下我們只好答應蔣雪。
地點是蔣雪選的,距離精神病院有些距離,不過我們有車倒也不怕遠。
因爲有蔣雪在我們自覺的將一切猜測壓在了腦後,我坐在副駕駛等待的時刻抽着煙翻看着溫元恆的資料。
但是看了沒有多久我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法醫劉哥!
想到這,我立即衝着蔣雪道:“掉頭!趕緊掉頭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