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外面來了一輛馬車說是來接三小姐。”
來的人是青墨,他聲音有些急切,又有些氣急敗壞。
“恩?”齊逸淡淡看向納蘭云溪,用鼻音問了一聲,問她來接她的是誰。
“我也不知,肯定不是侯府的人。”納蘭云溪下意識的回答了一聲,侯府的人才不會管她死活,那除了侯府的人還有誰?
“既然不認識,那便不必管了,還是和我…”
齊逸話還沒說完,青墨的聲音便又傳了進來:“公子,車伕說是安親王府的馬車前來接三小姐。”
“哼。”齊逸聽完青墨的話冷不防怒哼了一聲,然後扭頭看着納蘭云溪。
“那個…齊公子,云溪今日的確是準備取了這套工具之後便去安親王府的。”
納蘭云溪一聽是安親王府的馬車,頓時放下心來,想到這件事,心裡便琢磨着看來齊逸的事要拖一拖了,再說,她親眼看到他是個變態,怎麼能放心跟着他去?國師怎麼樣都不會騙她的吧?
“既然這樣,那你便去吧,改日我會親自登門的。”
齊逸說完擺了擺手,讓青墨帶着她出去,他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言語神情間一副生氣的模樣。
納蘭云溪見他如此,也沒多話,默默的跟着青墨走了出去,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深。
到底是國師騙了她,還是齊逸身上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但是她那日和容鈺親眼所見那女子好端端的進去,滿身傷痕的出來,若不是他那又是誰?
想了半天毫無頭緒,只好按下心中的驚疑,準備先去一趟安親王府,安親王妃容雪現在還沒出月子,聽說安親王準備大擺滿月喜酒,邀請京城大半王孫貴族及名流富商家參加喜宴,納蘭雲若和納蘭雲煙自從聽說了這個消息便開始準備了,納蘭雲若已經名花有主了,這次大概主要是給納蘭雲煙相一門好親吧。
出了齊逸的房間,何嬤嬤和綠意迎了上來,何嬤嬤略有些急躁,見她平安出來才鬆了口氣,納蘭云溪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眸中神色不明,帶着二人出了門,上了安親王府的馬車。
納蘭云溪沒有絲毫猶豫走了之後,齊逸臉色更加陰沉難看了,他擰着眉漸漸的將拳頭握緊,青墨還是第一次見他發怒,不由得有些擔心,站了半晌,才吶吶的問了一句:“公子,您沒事吧。”
“沒事,今日的事不要說出去,我先走了。”
齊逸吩咐了青墨一聲,便嘆了口氣走了出去,青墨答應了一聲忙將他送了出去。
納蘭云溪坐着馬車一路到了安親王府,何嬤嬤小心的扶着她下了車,便見大門上早就有一名管家模樣的人候着了。
“來人可是安寧侯府的三小姐?”何嬤嬤扶着納蘭云溪小心的下了馬車,那人便笑着迎了上來。
“我是,王妃她怎麼樣?”
納蘭云溪想着既然是來看安親王妃,估計容鈺已經和王府的人打過招呼了吧?可別她來了,容雪還不知道有這回事,那烏龍就鬧大了,她總覺得那日趙公公去侯府傳話是容鈺故意幫她解圍來着,並不是真的要給安親王妃看病。
“王妃已經得知小姐今日要來看她,正在屋子中等候小姐,請您跟我來。”
那管家和顏悅色,臉上看不出任何高門第奴才趾高氣昂的神色來,納蘭云溪點點頭跟着他往裡走,心中暗道看來安親王妃也是個厲害角色,能將下人調。教到這個地步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幾人穿過層層樓宇,亭臺廊榭水閣,走了好一陣子纔來到一處臨水的院落,那名管家將她送到院落門前,便不再往前走,門上早有一個嬤嬤和兩個丫環等着了,見她來了忙笑着上前行了一禮,然後將她接到了院子中。
納蘭云溪見王府的下人待她如此客氣有禮,越發的小心謹慎,生怕自己哪裡缺了禮數惹人笑話,對那嬤嬤也是恭順溫和。
進了院子,挑簾子的小丫環也小心的看了納蘭云溪一眼,纔打了簾子讓幾人進去,那嬤嬤一進門便笑着上前說道:“王妃,安寧侯府的三小姐來了。”
納蘭云溪進了屋子便垂着頭,眼角瞄到身前一丈多處站着一人,水藍色的裙裾一直拖曳在地上,層層疊疊,裙腳上綴滿流蘇和鈴鐺,走路的時候環佩叮噹,聲音十分悅耳又顯得俏皮活潑。
“云溪見過王妃。”納蘭云溪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上前一步拜了下去。
“哎呀,快起來,終於把你給盼來了,我的救命恩人。”容雪幾步上前親自將納蘭云溪扶起來,語笑晏晏的說道。
“謝王妃,云溪不敢邀功,聽王妃這麼說甚是惶恐。”納蘭云溪一聽容雪的聲音便知道她是個豁達之人,平日裡性子定然活潑耿直,有些任性卻討人喜歡。
“快起來坐吧,那日若不是你救了我,我們母子早就命喪黃泉了,如此大恩,我纔是無以爲報,甚是惶恐呢。”
容雪一把將納蘭云溪拉起來親自將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又走到另一側椅子上和她並排而坐,納蘭云溪見如此,便也不再拘束,索性擡起頭來與她對視,將她看個清楚。
這一看到讓她吃了一驚,今日盛裝打扮的容雪美若星辰,和那日生產之時的樣子判若兩人,加上她俏皮活潑的性子,明豔動人中還有幾分靈動飄逸,就算她是個女子見了她也被她驚了一下。
“王妃言重了,這原本也是云溪的不對,是云溪的馬車衝撞了王妃,才令您動了胎氣,半路發動,若王妃和世子有任何差池,那云溪真是玩死不足以贖罪了。”
“呵呵,好了好了,你救了我也算是我們的緣分,今日一見你更覺得與你投緣,讓人回去安寧侯府說一聲,就說我要留你在府中住兩日,讓他們知曉也省得擔心。”
容雪說着便吩咐自己的貼身嬤嬤親自去,那嬤嬤答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