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被衆人打斷了須臾的時間,元吉面上帶了不滿,嘲諷。
無聲的,司北玄右手凝了內力,最後再看一眼那個安靜不看他的女子,嘴角的諷轉成苦澀,擡手奮力往天靈蓋震去。
最後一眼,再看不到了。
臨死,他都沒能得到他一次回眸,沒能得到她半句話。
更不用說,一聲原諒。
實則他問出口,而她不答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答案。
曾經的錯,真的是大過一切,蓋過所有的歉疚和贖罪,蓋過所有付出和挽回。
那便這樣吧,讓她繼續記着他的那些虧欠,讓他也繼續對她的虧欠。
這樣,他能當做他們之間,尚有最後一絲牽連。
“都沒確定我是否安好,只憑對手的一句話,你便要去死麼”輕輕的話語,在呼嘯的風聲中幾乎不顯,卻震盪了每一個人的耳膜。
手掌堪堪在天靈蓋頓住,顫。司北玄眼眸黑沉,又閃着耀眼的翟亮,緊緊鎖住女子沉靜的側臉。
她說話了。
對他。
“裴紫嫣,爲何沒一次都是你打斷我的好事呢”狂喜被人硬生生的折斷,那個本該在他面前殞命倒地的人依舊還直挺挺的站着,元吉的臉一下陰沉了下來。
“你既先不遵守約定,緣何要求我們守信”
“你什麼意思”元吉瞳孔縮了縮,若無其事的問。
只是未尋這句話,已讓周圍的幾人都變了神情,氣氛再次微妙起來。
“你根本沒有替我解毒。”未尋又一句,讓司北玄即刻冰冷了眸子。
可笑,他司北玄竟然也有差點被人唬弄的一天,關心則亂。
元吉沒出聲,未尋也沒給他出聲的機會,“其實根本要不到你替我解那個所謂的毒,我想你應該沒忘,我的血液能自行清毒,便是換了個身體,依舊有效。你給我下的,也根本不是毒。用這種障眼法,就想設計一個人去死,若是使在別人身上,你是聰明瞭一次,可在我身上,你比以前更蠢了司北哲。”
淡然的神情,出口的話盡是不着痕跡的諷刺,讓元吉臉色越發的難看,佯裝的鎮定也不再了,裴紫嫣依舊是那麼的牙尖嘴利,對敵人出口不留情。
木槿恰與元吉相反,看未尋的眼睛都露了崇拜,“小姐,你說話好厲害,不用罵都能把這個小人氣成這樣”
“尋兒,你能感應身體裡的情形”君未輕緊了一步,免得口舌之爭繼續。
如此算是很好的情形了,至少司北玄沒有妄自送了性命。
“哥哥,你救的我,怎的竟會忽略了這一點。”未尋展脣輕笑,“我也是忍到身體的疼痛變輕,感覺身體在迴轉,才明白過來的。”
“你之前一直不說話,是、是在忍痛”女子的解釋一出口,司北玄的疑問緊接而來。
未尋朝他看去,男子黑亮的眼緊盯着她,那裡面盡是他此時此刻忘了掩藏的真實情緒,他在緊張,在害怕,又在期望。
期望得到預想中的回答,期望他的猜測沒有失誤。
笑笑,未尋點頭,“我是說不出話,不是不想說。剛纔,未有力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