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哪!”殿內,驚惶的求饒聲此起彼伏。
御醫長跪行兩步,磕頭,高聲悲呼,“皇上,論責,乃是老臣一人之錯,老臣願一力承擔,求皇上對太醫閣網開一面!”
“皇上!娘娘所患病症太過怪異,臣等確實盡了全力了呀!”
御醫中也有人絕望辯解。
皇后身染怪病,整個太醫閣束手無策,確實是能力不足,然論起責來,絕不至於如此之重。
很顯然,是眼前的年輕帝王,震怒之下拿他們開了刀。
而依照男子鐵血冷厲的作風,只要他開了口,斷無迴轉的可能,求情亦是毫無用處。
龍袍男子臉上的清冷涼薄一如他的銀髮,便是震怒之下,依舊面無表情,任由身前跪地的衆人求情求饒,端是無動於衷,那麼無情。
看來太醫閣這次是在劫難逃。
旁側有宮婢悄然扭轉了頭,爲太醫閣送上一聲輕嘆。
至於關聯整件事的皇后,一直躺在內室裡,安靜無聲,似對皇上的決定毫無異議。
“來人!”司北玄啓了薄脣,鳳眸裡是無情的漠視。
“皇上!”跪地的人等,喊聲裡充斥了絕望。
侍衛隊應聲而到,將這些人拉起,便要架出去。
“皇上!皇上留情!”門外,一人影疾步朝裡奔來,邊求情。
聽聲音,赫然是皇上的隨身內侍苗敬,苗公公。
所有人頓住了動作,朝來人看去,尤其衆位御醫,神情最爲複雜。
誰曾想到,最後爲他們開一句口的,會是皇上身邊的這個當紅太監?而那句留情在無情君王面前究竟有無分量,又有誰敢確定?
思及此,原眼中還迸出希望的些許人,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皇上作風,幾時容過他人求情?
有人凝目朝明黃錦袍的男子望去,果見男子淡漠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心下更涼。
“皇上!皇上留情……”近得男子身前,苗敬喘着粗氣,雙手朝男子遞出,掌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瓷白藥瓶,“皇上,奴才斗膽求情,呈上這瓶藥物,或許於皇后娘娘有用處。”
“你知皇后是何症狀,就敢胡亂呈藥?苗敬,你是找死嗎?”沒有接過那瓶藥,司北玄雙手負背,冷冷的看着苗敬,眸子裡毫無感情。
苗敬忙屈膝跪下,“皇上息怒,這是奴才與皇上離開百花谷時,裴小姐贈與皇上的藥瓶,讓奴才小心保管,待得回宮之後再轉交皇上,昨日……昨日奴才累極,一時將這事給忘了……”
說至後面,苗敬聲音越小,心虛不已。如此大事,他一個奴才敢說忘了,這比剛纔求情還要找死。
“轉交給朕的?”問了一句,司北玄伸手,將那個藥瓶輕輕拿起,置與掌間仔細的翻看,竟然甚是專注。
周圍的緊張等待事情發展的衆人有些雲裡霧裡,忐忑害怕之餘,卻驚見原本冷漠無情的帝王,臉上竟然有了回溫的跡象,那雙沒有情緒的眸子,也似隱隱的柔了些許下來。
一切皆源於那個藥瓶!
通透的人立即就轉動了心思,百花谷,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