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玄蹙了眉頭,看着衝到自己面前的陶青煙,眸裡閃過一絲不耐煩,“柔妃,又有何事?”
柔妃……陶青煙只覺得渾身泛冷,他如今,連她的名字都不肯叫了麼。
“皇上,臣妾昨夜貪杯,醉了酒,今日特來跟皇上請罪。”
“醉酒而已,何須請罪,回去吧。”
以前對於這種說話彎彎繞繞的方式,司北玄還習以爲常,最近卻突然生出種倦怠,讓他連敷衍都不想。
眼見等了一早上的人轉身就要走,陶青煙一急,也顧不得他的忌諱,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卻在剛觸及的時候即被大力揮開,她看見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厭惡。
“皇上……”陶青煙臉‘色’煞白,觸過那截衣袖的手不停發抖。
鈴蘭見狀,心裡也替主子着急,忙跑過來跪下央求,“皇上,娘娘她昨晚上一宿沒睡,今兒一大早就來這裡等您了,您就聽聽娘娘的解釋吧,求您了!”
司北玄冷冷的看着鈴蘭磕頭央求,再掃過陶青煙泫然‘欲’泣的臉,淡淡道,“柔妃,你該記得朕一開始就跟你說過,只要你安守本分,朕亦不會食言,但是不該做的,別做,朕耐心不多。”
說完大步離去,頭也不回,留下陶青煙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出身,直到看不見,才轉身,失魂落魄的往前走。
“娘娘?娘娘,我們不求皇上了?”鈴蘭左右看看,起身急急追上。
陶青煙扯出個空‘洞’的笑。
求?不需要求。只要她不貪心,只要她不覬覦他的感情,她可以永遠做她的柔妃,享受那份盛寵。
在成爲柔妃的前一刻,他曾經毫無感情的對她說,青煙,你執意求這個身份,朕給你,但是除了身份,再無其他。別奢求別的,更別去碰紫嫣,否則,休怪朕無情。
早從一開始,他就說得清楚明白,是她不願意看清。
她不想清醒。
承乾殿內,元嫣然不動聲‘色’的將君未尋打量了個遍,隨後又在這種沉默的氛圍裡,自在的將內殿巡視了一週。
皇帝的寢殿並不奢華,相反,有種肅穆冰冷的氣息。
牆壁上掛着幾幅字畫,最顯眼的是案臺後面懸掛着的橫幅,“皇建有極”四個字力透紙背,筆鋒霸氣凌厲,橫幅一角加蓋了璽印,是皇帝的字跡,字如其人。
周圍的擺設也簡單,沒有過多的‘花’俏。
案臺應該是皇上日常辦公的地方,上面堆放着奏摺,筆墨紙硯。
案臺斜對面靠牆放了一張紫檀木雕‘花’坐榻,一張矮几兩張凳子。
寢殿最裡面,設了一道珠簾‘門’,‘門’後面就是皇上睡覺的內室,元嫣然不自在的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君未尋。
“皇上只有你一個貼身‘侍’‘女’?”
“是。”
“看來皇上對你‘挺’特別,長得倒是嬌俏靈動,清媚不俗,憑這等相貌,有朝一日爬上龍‘牀’,一飛沖天,也不是沒有機會,少不得到時,你跟本郡主就要姐妹相稱了。”走到坐榻前坐下,元嫣然笑‘吟’‘吟’,眼裡盡是試探與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