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她不會捨得放手,她如今極其財‘迷’。
這樣的拉鋸,將她的低‘迷’一點點鋸掉了。
司北玄輕勾了‘脣’角,這樣就夠。
兩指靈巧的撥拉她的掌心,稍一用力,帕子直直飛向後面的苗敬,“髒了,讓苗敬洗乾淨。”
“……”將帕子從臉上扯下,苗敬僵了一張臉。
這次是未尋默默扭頭,不忍看苗公公的表情。
“剛你說誰有失朕的體面?”衆人心思還在那條錦帕上的時候,首席上的男子卻開口接上了之前的話題。
他問的,自然是柔妃,陶青煙。
柔妃的視線從錦帕轉到了男子身上,明黃錦袍,銀絲束冠,完美的五官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魅‘惑’,男子就那麼隨意的坐着,略淡的神情,帶出周身讓人不敢抗拒的氣勢。
他是帝王。
“皇上,非臣妾針對未尋,未尋的確君前失儀,宮中規矩嚴明,她既身在宮中,便得守這裡的規矩。鈴蘭你已然罰過,那麼未尋又豈可例外,皇上總該讓人信服纔是。”對着那雙看不透的冷眸,柔妃心微縮,“皇上,你素來獎罰分明,且,規矩不可廢。”
柔妃這席話,讓人挑不出半點不是。
皇上行政,獎罰分明手腕鐵血,更甚可以說狠戾無情,從不‘揉’半點沙子。鈴蘭不過腫了半張臉便被皇上罰了下去,而今君未尋衆目睽睽,不僅是君前失儀,還公然頂撞皇上,皇上若不給出個章程,不足以服衆,於聲名有污。
然整個筵席下來,皇上態度分明對他的‘侍’‘女’諸多縱容,那麼皇上到底會如何表態,不少人心裡敲起了鼓。
未尋低嘆,成爲衆矢之的的滋味不好受,她從未想過仰仗皇上的特別對待耀武揚威,做事也務求低調,便是這樣,仍是礙了別人的眼。
這次她的確有錯,她素來就不是個合格的‘侍’‘女’,似乎因此,還給皇上惹來了麻煩。
有錯便得要受罰,等別人判決的過程太煎熬,她寧願自己先主動,不就是罰嘛,死不了就好,“皇上,未尋甘願……”領罰。
“規矩不可廢?”男子清冷的語調徐徐,聲音不大,卻覆蓋全場,帶着他獨有的,睥睨。
“在這西玄國,朕的話,便是規矩。”
朕的話便是規矩!
這句話,張狂得讓所有人震撼,且從皇上口中說出來,又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因爲,他有如此張狂的實力。
他是皇帝,西玄的主宰,天下的生殺予奪皆在他掌間,他想要如何,誰能置喙,誰敢?!
衆人心頭被重重敲了一記的同時,也徹底看明白了,皇上是明着要保他的‘侍’‘女’到底。
那個‘女’子,叫做君未尋。
至此,話已經不需要再說透,皇上說她錯,沒錯她也有錯,皇上說她沒錯,有錯她也沒錯。
柔妃的臉徹底了失了血‘色’,全身不可抑止的顫。
他對君未尋,真的動了心,甚至於對她的維護毫不掩飾,不屑掩飾。
他看向君未尋的,是從未對她展現過的眼神,柔情,藏在那片清冷背後。
視線再次轉向那個張口結舌怔愣在地的‘女’子,柔妃扯起蒼白的‘脣’角,笑的無力。
可笑的是,那個‘女’子,對此,還毫不知情,抑或是,裝作毫不知情。
司北玄,到底是我可悲,還是你更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