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嘲,還能如何。
總不能將一腔鬱氣發泄到旁人身上吧。
再者,皇室的規矩確實多,多到她現在也沒能窺得全貌,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或許就會冒出一條她聽都沒聽過的規矩,將她給釘得死死的。
罷了,不去就不去,待得阿玄出了門,接下來的三日裡,整個王府就算她一人獨大。
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有了暫時的自由,她想出門就出門,想逛街就逛街,怎麼玩不行,還樂得輕鬆。
何必非要去那什麼春獵,見人就得跪拜,說句話都得小心。
“既然好玩的沒我的份了,那我就在這裡先祝王爺及王妃一路順風,玩得盡興,滿載而歸。”想通了,抑鬱瞬間一掃而光,紫嫣臉上又漾開愜意笑容來。
“那便承紫嫣吉言。”房月柔也笑着舉杯,回敬一口酒。
“應該的應該的,來來來,王爺,青煙姑娘,你們也喝。”熱情招呼席上的人,紫嫣身上已經再找不出丁點此前的低落情緒。
將清酒一飲而盡,指尖摩挲着酒杯光滑透涼的杯沿,司北玄凝着女子臉上放大的笑顏,鳳眸幾不可見的眯起。
能夠暫時擺脫他的壓制,她似乎很高興?而這,讓他覺得很不高興。
與男子自年少時候就關係親厚,對他的瞭解不可謂不深,所以男子眼底那抹外人絕不可能察覺的惱怒,陶青煙看出來了。有心的留意,也讓她捕捉到男子的眸光,實則一直圍繞在裴紫嫣身上。
那種不自覺的,甚至可以說是情不自禁的流連,她非常清楚。
因爲但凡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是那樣關注他。
而現在她竟然看到,他,那個目光從來只在她身上的男子,在關注另一個女子。
垂眸,眼底暗光一閃而逝。
裴紫嫣……麼。
晚膳結束,衆人離席,各自散去。
紫嫣回別院的一路,腳步都變輕快起來。
只是沒能預料到的是,半夜,府中便出了事。
確切的說是明鬆園裡,房月柔出了事。
而她是在一片嘈雜聲中醒來的,甫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就是侍女秋兒一臉凝重。
心裡莫名的咯噔一聲,“出什麼事情了?”
“夫人,奴婢伺候您穿衣,先去大廳。”
“我問你發生什麼事情了?秋兒,我纔是你的主子!”眼底的睡衣惺忪徹底散去,紫嫣第一次對秋兒沉下了臉。
她是平民出生,也能體恤做人奴才的苦楚,所以對身邊的人,都儘量寬容,可是她也沒真的大度到,能容忍自己的侍女對自己一而再而三的不尊重。
她現在是主子,問的話,奴才便得答。
秋兒怔愣了一下,垂下眸來,“正妃出事了,現在王爺正在大廳對下人問話,事情可能牽扯到夫人身上,王爺命奴才來傳夫人前去大廳。”
“王妃怎麼了?人沒事吧?”皺起眉頭,紫嫣心裡莫名所以,擔心正妃之餘,也驚訝,爲何事情會牽扯到自己。
“事情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先來穿了夫人,到了大廳,夫人便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