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與柳子時相視一眼,搖頭苦笑。
四王爺司北玄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來不會全然的去信任一個人,哪怕,他們是他的朋友。
罷了,他既然不想說,他們不問便是。
總之他們都是綁在一條船上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些事情確實沒必要去問因由,只需等待結果。
由於手上還有事情待辦,容不得多有耽擱,爲了青煙過府的事情已經費去了一下午的時間,所以雨勢稍小的時候,宇文烈及柳子時雙雙告辭離去。
寬敞的大廳,只剩了一個人,一襲玄衣,望着外面漫天的雨幕,背影透出一絲疲憊,一絲寂寥。
四周空蕩蕩。
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她衝進雨幕的背影,司北玄苦笑,她開始恨他了吧。
對她說出那麼無情的話。
那些話,等同一柄雙刃劍,傷她的同時,他更痛。
只是有些苦衷,不能說。
只希望一切塵埃落定之時,若他向她祈求,她能原諒。
他能憑藉的,唯有她愛他。
她,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無把握,唯一的想抱緊。
紫嫣……
……
“月柔姐姐,我就這樣子住下來,當真可以嗎?”跟在房月柔身後,陶青煙臻首低垂,開起來仍舊顯得歉疚不安,“剛纔都是因爲我,害得二夫人被王爺當衆訓斥,我擔心真住下來,日後大家見面,會鬧得不愉快……”
“王爺既然開了口,你住下來便是,紫嫣的性情你也有些許瞭解,她說話喜直來直去,但是少有記仇,所以無需擔心。”房月柔回頭朝她淡淡一笑。
“月柔姐姐說的是。”陶青煙僵了一僵,擠出個笑來,“那接下來的時日,青煙便打擾了。”
“無妨,這玄王府本來就冷清了些,你來了,還能添上幾分熱鬧,我高興都來不及。”
陶青煙又是勉力笑了一笑,隨着房月柔指引,到達王府最北的一處院落安置。
心底,卻又陰鬱泛開來。
雖然房月對她始終客客氣氣的,但是就是太過客氣了,反而讓人覺得疏離。而對於她的試探,房月柔也是四兩撥千斤,巧妙的迴避開去,讓她有些摸不太準,到底房月柔與裴紫嫣之間,有沒有能挑撥的機會。
若能造成她們之間的罅隙,那麼日後便是她不出手,裴紫嫣也不會過得太順遂。
偏生房月柔不接招,跟個人精似的。
她甚至覺得,房月柔在大廳上對裴紫嫣的那句嗔責,聽來反倒顯出一種熟絡。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在這玄王府裡,想要打壓裴紫嫣,只有房月柔的身份最是名正言順。若是她親自出手,怕是會給人越俎代庖逾越本分之嫌。
“在王府期間,你就暫住這子湖苑,這是府中除了我跟紫嫣的別院之外,最爲雅緻的一間,格局不算大,好在你也只是孤身一人,恰好夠用,若是空間太大了,反而顯得空曠冷清,你覺得如何?”
“月柔姐姐考慮周全,青煙無異議,但憑姐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