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玄眸光一閃,身上濃重的黑煞氣息慢慢隱了下去,若有所思的看着門口笑得邪肆張揚的男子。
半響,薄脣一勾,“你就是靠着這皮相迷惑了我房門口的兩個丫鬟?看來玄王府的下人也得要好好清洗清洗了。”
“四哥莫要遷怒,這事不怪你府上的丫鬟,要怪,只能怪爺天生麗質。”長眉輕輕一挑,整張臉便流光生動,端是迷惑人的好顏色。
“滾。”
“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爺走了。紫嫣若是醒了,告訴她我來過,別瞞着,好歹朋友一場,免得她以爲我不道義。”
他來了這麼久,門外都沒有動靜,司北玄這麼聰明的人,自然是知道門口的人被他給制住了。總歸是他理虧,不能將人得罪得太狠了,以後在想要爬牆,可能就真尋不到機會了。
好容易找到那麼點樂子,怎麼能因爲一點小事就給整沒了。
“哦對了,四哥,我有點疑惑,明明之前你對紫嫣厭惡得不得了,恨不得將她永遠打入冷宮似的,怎麼一眨眼,就拼了命的將人護着呢?護着吧,那就護到底好了,又爲什麼在最後關頭反而讓人傷了她?別說是爲了陶青煙,那種解釋騙騙別人也就罷了,我是不會信的,可是又實在想不明白當中緣由。等四哥傷好了,尋個時間好好給我解解惑吧,可好?”轉身之際,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司北易又停了下來,總是帶着浮華的桃花眼似笑非笑,透着看透世情的深意。
那不是一個紈絝王爺會有的眼神。
說完這段話,沒給司北玄再出聲的機會,一個飛縱,即消失了蹤跡。
瞪着空無一人的房門,司北玄將牙磨得霍霍響,就這種裝深沉的人,還想要他代他在紫嫣面前賣好?想都別想!
稍頃,兩個原本該守在門外的丫鬟才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請罪,隨即在此將房門掩上,這一次,是再不敢有任何疏忽大意了。
房門後,隨着房門關上,室內光線又昏暗了下來,司北玄的眼才復又恢復平靜淡然,彷彿前一刻情緒外露的人,不是他。
司北易到來並非全一無是處,至少提醒了他一點,這一次的遇刺,有他能利用的東西。
他跟紫嫣同時受傷,受傷的地方都在心口,受傷的程度也不相上下,且還都是經同一人的手醫治的。
現在,他醒了,紫嫣依舊還在昏迷當中。他的身體,誠如司北易所說,確實是天賦異稟,至少在外人眼中看來大概是這樣的。沒人會知道他因爲擔心女子,強迫自己在昏沉中醒來用了多大的力氣,跟什麼天賦什麼異稟全無關係。
不過,卻恰好可以利用這別人不知道的一點。
當初春獵,人人以爲他能瀕死回生,是因爲紫嫣的關係,所以父皇纔會開始關注紫嫣,將主意打到她身上去,由此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危機,也將她徹底拉進了權力爭鬥的漩渦。
那麼這一次,兩人負傷,紫嫣未醒,自然是幫助不了他的,他還能醒得這麼快,旁人只要稍加細想,就會將對紫嫣的懷疑給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