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深受皇上器重,在初入朝堂那幾年,君未輕也曾遭到過一些官員的排斥打壓,他並未立即做出反擊,還讓那些官員以爲他好欺,洋洋自得了好一段時間。
然沒隔多久,那些人便開始被用各種名目定罪,貶官的貶官,革職的革職,最讓人心驚的是,這些人沒有一個被冤枉,每個人都是證據確鑿,甚至有些連皇上都抓不到的把柄,最後都經由君未輕的手,呈上了朝堂。
爲此,還牽連了朝中好幾個重臣,差點動搖朝堂根本。
經此,再沒人敢小瞧那個男子。他不爲人知的來歷,以及不喜結黨營派的作風,也使得國師君未輕這個人,顯得更爲神秘。
無人敢輕易再撩虎鬚。
再想想皇上對國師十數年如一日的器重乃至越發依賴,衆女眷從對紫嫣的攻伐中轉了話鋒。沒人會傻得爲了一點口舌之利開罪國師,使自己夫君有可能遭受艱難境地。
身爲妾室,雖然得了皇上口諭能來參加宴會,但是對於這種應酬,有房月柔這個正妃在,紫嫣是沒有資格隨意插話的。索性她也不懂得如何應付這羣八婆,樂得輕鬆。
除了旁邊有個人在不斷釋放冷氣壓之外,一切都很好。
許是察覺了席上氣氛的微妙變化,一衆女眷沒有再多逗留,稍頃便藉口離開。
司北玄將酒杯輕輕放下,在桌上發出噠的一聲輕響,看向房月柔,“以後結交人最好挑揀一番,別什麼人都應酬,免得沾染了那些撥弄口舌的習性,無端給夫家招來禍事。”
“是,臣妾記下了。”房月柔低聲應是。
紫嫣嘴角翹了又翹,差點沒忍住失笑出聲來。
她知道司北玄是故意的。那些女眷剛剛轉身,還沒及走遠,這番話可不正是說與她們聽的麼?只瞧她們無一例外的僵了下腳步,就知道她們此刻的惱怒和難堪,偏司北玄也沒指名道姓,便是想要發作也只能忍着,免得有自動對號入座的嫌疑。
司北玄冷冷橫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只臉上的黑色稍霽。
紫嫣心情不錯,沒有計較男子的臭臉,探身同房月柔道了謝。能爲她開口說一句公道話,阻止那些女眷對她繼續踩踏,只這一點,已經難得。
這一方的小小動靜,如同偌大湖面上掀起的小小漣漪,沒有引起其他人過多的關注,當然,也沒有逃脫特地注意這方的人。
司北易歪斜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百無聊賴的轉動着酒杯,任憑杯中佳釀不停晃動,也沒有灑出半點來。而他只需要稍稍偏頭,就能看清旁側坐席上女子一嗔一笑的靈動。
他沒有過去。上次在皇陵他循着本意粘在紫嫣身邊,已經惹來了母妃不悅,這一次,哪怕再想靠過去,他也需忍着。
母妃什麼手段他清楚得很,十個紫嫣都不是她的對手。所以自己需要隱忍些,至少不能當面打了母妃的臉。
逼急了,自己這孃親當真什麼事都幹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