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兩人,看着銀絲輕顫的絕豔男子,竭盡全力才隱忍住捧腹的欲、望。
也就只有未尋,才能將四哥氣成這個樣子又發作不得。
剛纔宴席之上,未尋持續吃癟,再一轉眼,便是四哥猛吃黃連。果真風水輪流轉。
吵吵鬧鬧,已近宮門。
外面隱隱約約有嘈雜聲傳來,越近,越清晰。
門口站了許多人,幾乎將半個門口堵住。
“別說做妹妹的看低你,今日宮中設宴招待貴賓,可不是二哥你如今的身份,能湊得起熱鬧的。你便是在這裡等上三天三夜,父皇不見你,依舊不會見你,你如此固執,豈非丟人現眼”
音調拔高,尖酸刻薄。
未尋眼兒一挑,是元倩。
真是哪哪都有她,每次出場都是如此跋扈又刻薄的形象,極討人厭。
而她口中的二哥,想必便是那日書苑裡曾經遇見的元彥了。
他也夠倒黴的,什麼場合都能碰上那位長公主。
視線越過人羣,果然,人羣正中的除了下巴高揚的元倩,另一個灰衣男子便是元彥,背脊依舊挺得筆直,面對奚落與嘲笑,也依舊,那麼的沉默。
思及皇上未曾見過元彥,未尋扯了扯男子的衣袖,身子微傾過去,低語,“那是北倉的二皇子,元彥。”
對於女子的舉動,司北玄暗自好笑,卻不說破,享受她此時不自覺的靠近。
北倉王二子,元彥,雖未曾見過,他所收到關於此人的情報,絕對比未尋所知的要多得多。
難道她以爲,他對於北倉國情一無所知
人羣裡的奚落在繼續,幾人也沒打算高高掛起,駐了足圍觀。
主要的是,未尋愛湊熱鬧,她不走,司北玄便不會走,君未輕也不會走。
剩下幾人自然也樂得奉陪。
“聽說二皇子今日每天都來宮門前等待召見,皇上一次都未曾傳召於他。”
“倩兒姐姐說的正是,而皇子本是戴罪之身,犯了那麼大膽錯處,皇上只罰了個流放之責,已經是隆恩浩蕩,怎的二皇子還如此不知實務,自個就回了都城呢”
“莫不是受不住流放之苦吧二皇子當初可是金貴的很,平日做派連太子都趕不上其奢華闊綽。”
安陽在人羣后雙手抱臂,朝旁邊啐了一口,不見半點公主矜持,“又是這幫碎嘴的貨色。”
“沒惹着你,你生什麼氣”司北易玩味的看向安陽,“這可不像你的作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打抱不平了”
安陽斜眼,沒回答,心裡卻是怔忪了片刻。
她打抱不平嗤,不過是這種情景太過熟悉,觸動了她心底最陰暗的絲絃罷了。
此處人來人往,由宮門裡走出來的,俱是朝中地位權勢頗高的大臣,有些想要將門口的情景視而不見避道旁走的,偏生被人羣外側那道冷然傲立的玄色身影所震住。
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最後被迫停在更外圍的位置,無奈的做起了聽衆。
於是宮門口,出現了個怪像。
人羣真正的圍了三層。
中間那一層只有幾個人,於他們的周圍,是一圈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