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你之前的話是在開玩笑吧”司北易同樣的跳了額角,一臉糾結,半帶希翼的將目光投向面無表情的女子,“還是我們找錯地方了,這裡並非你所說的那個地方”
“就是這裡。 ”若初淡淡一句,徹底讓司北易垮了一張俊臉。
“這裡,似乎只夠我們一行每人有個立足之地”未尋扶額。
想要再次安頓一宿,貌似不太可能,只論平臺,倒是有一個客廳大小,方圓大概三兩丈,但是他們這裡連同禁衛至少也有六七十人,如何分得地方安睡
回首瞭望,後面甚至還有人擠在山徑上,沒辦法踏上平臺。
人滿爲患。
好吧,她還是錯估了此處的容量。
司北玄面色淡淡,沒有即刻作出命令,只不動聲色的環視周圍環境。
此處除了這個平臺較爲平整,其他地方皆是山石林立。
裡面是峭壁陡崖,外面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便極有可能摔落崖底。
而此時天色已暗,再要去尋別的地方修整是不可能了,唯有另作打算。
這種難題,絲毫沒有影響到君未輕,徑自尋了處山壁,靠了上去。
這一次是真的累了,身體的負荷似乎超過了他的預期,連想要強撐都無力。
越是往上,承受得越是艱難,身體的力量像被什麼東西一絲一絲的抽離,抽空。
閉眼慢慢的平緩呼吸,便連呼吸都覺得牽扯到了胸腔,被壓抑的悶痛。
再睜眼,一怔。
身前是那張柔和沉靜的臉,咬着脣,蹙了眉頭看着他。
“尋兒。”低低喚了聲,他笑。
“很難受,對麼”未尋問,很是隱忍,似帶了哭腔。
君未輕淺笑,眸光在那張刻畫於心扉的容顏上游離,她的眼眶,紅了。
擰了他的心,比失去力氣更讓他難受。
“不難受。”
“你又在騙我了。”未尋壓下鼻尖的酸澀,啞了聲線苦笑。
固執的要來這裡爲他尋藥,此時她竟然覺得迷茫,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看到在外人面前從來維持着君子之姿的男子,頭一次顯出了疲態,無力的靠在山壁緩氣。
就那一眼,一個畫面,她便想哭。
什麼都顧不得,擠開人羣,飛奔到他面前,連後面詫異的複雜的視線都無暇顧及。
“沒有騙你,只有你難過,我纔會難受。”男子依舊笑着,聲線更低了兩分,如輕風呢喃,輕輕刷過未尋心頭。
眸光因了他的笑,他的話而晃盪。
若是以往,她定是會什麼都不管,衝過來了便先撲到他懷裡,將他摟住了纔會出聲質問吧。
可是今日,她的腳步卻在他身前的位置止住了。
止步於此。
在知道了他的心思之後,有些東西,到底是變了。
沒有生分,卻架起了無形的壁壘,將他與她隔離。
君未輕無聲輕嘆,她的心思,總是隻需看一眼,便能完完全全的袒露在他面前。
他是該慶幸還是悲哀
擡手,在女子鼻尖上輕輕一刮,藉由這個動作打碎那層壁壘,“沒有騙你,不難受,只是行了半日,有些疲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