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沐九兒也沒有再見到陌北歌,他如同一陣清風,總是無形的,出現時是無聲的,離開也是無聲的。
再見到陌北歌是她準備出發的前一天,他們很有默契,她不問,他不說。
兩人卻關係依舊很好,拌嘴,逗趣兒,恢復了之前的日子。
只是——
她將在明天離開。
臨行前,陌北歌給了沐九兒一個精緻的瓷瓶。
不用猜,沐九兒就知道這是個藥瓶。要說也只能說這個男人太過於****,大老爺們居然用紋着朵紅花的瓷瓶裝藥……
陌北歌淡定的解釋:這本是裝鶴頂紅的,但考慮沒有多餘的瓶子贈給沐九兒,就隨便取來,將就着意思意思給她了。
只因別的都是玉瓶……
就這一個瓷瓶……
沐九兒看在平日裡他待她不薄的份上,纔沒忍住拿起瓶子就往他腦門上砸的衝動!
打開瓶蓋,細細的聞的話就會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如青竹,亦如這瓷瓶的主人……
握住藥瓶,沐九兒體會到陌北歌的良苦用心,衝他揚了揚手中的瓶子,“大恩不言謝。”
陌北歌嘴角抽搐“你有什麼能謝我的?”
估計沐九兒這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那鳳炎。
可那鳳炎在兩個月前已經廢了……
如今就如同普通的鞭子沒什麼兩樣了。
沐九兒摸了摸鼻子,“那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等到你什麼時候需要我了,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說着不再看陌北歌的表情,大步離去。
陌北歌站在原地看着沐九兒離去的方向——那正是皇甫辰絕的居處。
原以爲她會害怕的……苦笑了一下……她可真不似別的女人。
隱隱的風中傳來沐九兒的聲音“陌北歌,其實我早就想起來了,你不是皇甫耀的人,你是南燕的太子,陌北歌!”
只是——在她眼裡沒有太子平民,只有,朋友!
陌北歌靜靜佇立在風中,看着那顆綠油油的芭蕉樹,像是品了一杯苦茶,有苦有澀卻也有甜。
……
皇甫辰絕的居處可以用百米之內無人/畜接近的地步。
皇甫辰絕的住處不是沐九兒第一次那個別有洞天的小別院,而是攝政王府後山的山洞。
山洞被大石頭給封死。
平日裡都是皇甫辰絕最信任的青巖去送飯,山洞門口也是有重兵把守。
待看到她來時,衆人紛紛側過臉,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看草的看草,總之就是不看她。
只是衆人的眼圈都有些泛紅……
沐九兒只覺得嗓子裡好像卡了一個什麼東西,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於是啞着嗓子問道:“他……在哪?”
“山洞裡。”
“你們爲何要將山洞封上!山洞裡隱暗潮溼,皇甫辰絕並未痊癒,如果再染上宿疾……”
“王爺命屬下等人封閉洞口,屬下等人鎮守山口,若王爺發狂就……”
“就怎麼樣?”沐九兒只覺得自己的聲音更啞了。
“就不用留情,殺了他。”
沐九兒眼圈紅了紅,望着這座大山,以及被封死的洞口,“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