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你居然說不懂!從小到大風清寒便一直是靈兒那啥那啥的,雖然不知道這貨有什麼好的,但靈兒對他確實挺……挺……那啥的,”水晨曦撓了撓了頭,曉是他臉皮再厚,再沒分寸,但在水靈兒的事情上,他卻也還是比較保守和謹慎,在古代,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即便水靈兒對風清寒的事情天下皆知,他卻也不能這般不顧後果的大肆宣揚。
“嗯,這個,你護妹心切我能理解,但是,那個那啥那啥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呃,這個暗語,請恕我智拙,實在是不能理解,你能夠再說的直接一點嗎?”
“那啥那啥就是……草,那啥那啥是什麼意思我爲什麼要向你解釋!”水晨曦嚥了咽嗓子,稍稍恢復了一下情緒,隨即便正兒八經的很是嚴肅的朝風清寒問道:“你說說吧,這件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靈兒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別說上次那事根本就不可能與她有什麼關係,便是有,你和她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幾天也就該過去了,何況這三王妃也沒什麼大事,靈兒受傷也不輕,說到底大家都沒討到好,你又何必做的如此絕情呢?”
水晨曦難得有點爲人兄長的樣子,但做爲一個被害者的身份,飛雪如果有槍在手,這一刻,她必定會毫不猶豫的一槍崩了他!什麼沒什麼大事,感情他是站着說話不腰痛,拿別人的命不當命看來着,若非她那天走了狗屎運,半路遇上了個葉逍遙,她都不知道自己這魂又哪兒飄蕩去了!
“何況,你也該記得,夕顏小姐一直都很照顧靈兒,她離城之前的話,想來你更加不會忘記,那天晚上你如此咄咄逼人,對靈兒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她現在又有傷在身,難道你當真就這麼狠心嗎?”
神色微微一斂,風清寒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便又點了點頭,淡淡道:“這事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讓靈兒好好養傷,本王明日去丞相府看她!”
“呼……”聽到風清寒如此一說,水晨曦不禁長長的舒了口氣,覺着自己總算沒白來一趟,目的達到之後,便也沒再糾結,一溜煙的竄出三王府高高興興的將這個消息帶給水靈兒,本以爲她聽到之後會滿心歡喜,卻沒想她竟是一臉愁容。
“怎麼了?靈兒,風清寒那貨明天便來看你,你怎麼看上去一點也不開心,難道大哥又做錯什麼了?今天,我可是什麼也沒亂說的!”
“沒有,靈兒沒有不開心,靈兒只是太高興了!真的!”水靈兒半倚着*頭,面色蒼白,神色憔悴,眸中滿滿的皆是擔擾之色,居她對風清寒的瞭解,他並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而他的大哥,確實稱的上有一條好舌頭,可惜卻是那種能把活的給氣死的那種,依照風清寒的性子,他沒有理由說這般妥協似的話,親自來看她,某種意義上不就是自認有錯嗎?
但,風清寒是那種會認錯的人嗎?答案絕對是否定的,在水靈兒心目中,風清寒便是那種性比天高,絕對傲氣的人,她從來就沒指望過風清寒的妥協,和他親自上門相比,水靈兒倒寧願被人拒之門外。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不是暗夜的事被他知曉了!
想到這種可能,水靈兒不禁猛的一顫,眸中剎時惶恐不已,暗夜行事一向謹慎,凡是被他盯上的人幾乎從無生路,可是,趙飛雪,那個看上去一無是處的女人,卻能從他手中逃脫,水靈兒雖然不知道飛雪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能活着回來,但,卻也就是飛雪活着回來的那一刻,她便不曾安生過,她怕飛雪知道了些什麼,更怕飛雪對風清寒說一些讓他更加起疑的話.
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錯了,暗夜爲何沒能直接殺了他,又何以事情過去了幾天,卻遲遲沒從那邊傳來半點消息,難道暗夜也在此次行動中受傷了嗎?還有那個葉五公子又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救了那個女人?
水靈兒思緒萬千,水晨曦在一旁更是一陣魏然興嘆,此時之神態,又哪裡半點之前的二貨樣子。
“靈兒,可是大哥又做錯了什麼?”
“沒有,大哥,他願意來看靈兒,靈兒只是開心,靈兒真的開心!”
水靈兒強裝笑容,讓水晨曦好一陣心疼,“是嗎?”輕輕撫了撫水靈兒的額頭,水晨曦惆悵道:“傻丫頭,這些年苦了自己了吧!”
“沒有,大哥!”水靈兒搖頭,眼淚潸然而下,“靈兒雖然苦,可是對他,卻也還是有盼頭的!”
“那現在呢?在他對你說出如此無情的話之後,你那些盼頭依舊還在嗎?”
聞得水晨曦此般言語,水靈兒痛苦的咬了咬脣,便又堅定的道:“在的,大哥,靈兒對他的盼頭,依然還在的!”
“傻丫頭!真是一個傻丫頭!”水晨曦心疼的將水靈兒摟在自己的懷裡,“看你平時對誰都挺精的,怎麼一到風清寒那裡,就如此倔強犯傻呢!”
“哥……”水靈兒抽咽。
“靈兒乖,不哭!”
“哥,你說靈兒到底哪裡不好了,竟讓寒哥哥如此待我!”
“靈兒沒有不好,在大哥的心裡,靈兒便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可是寒哥哥卻不這麼認爲,那趙飛雪待字閨中時,便與男人不清不楚,更是婚前與人私奔,爲人殉情,可是,自那女人重新活過來之後,寒哥哥卻是半點都不曾嫌棄她,還事事維護她,將她捧在手心裡,哥,你說靈兒到底哪裡不如她了?”
“靈兒!”水晨曦語氣稍重,“在沒見過趙飛雪之前,你或許不明白,但在見過她之後難道你還能不清楚嗎?風清寒會於萬千人之中選她爲妃,或許有很多不爲人知的原因,但其中有一點,卻是大家都知道的,都能明白的是吧?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起,都是能明白的吧!”
“能明白那又怎樣,靈兒不甘心,大哥,靈兒不甘心!”水靈兒緊緊的攥住水晨曦的衣角,眼中滿是憤憤之色,“七年了,哥,她離開足足已有七年之久,這七年來時時刻刻關心着寒哥哥,看着寒哥哥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不是嗎?憑什麼?你說她們憑什麼?”
“靈兒,這些哥都知道!”水晨曦安撫性的拍了拍水靈兒的肩膀,即而惆悵道:“這些不止哥知道,風清寒也是都明白的,他明白卻一直都無表示,他心裡怎麼想的,你多少能應該知道些!靈兒,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
“靈兒明白,可是靈兒就是不甘心,靈兒就是放不下他!”
“過剛則斷,靈兒,好多事情哥都不希望你太執着,天下何其之大,兩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比比皆是,風清寒有什麼好的,不就生了一張好皮嗎?你又何苦這般逼迫自己呢!再說,”水晨曦微一停頓,便又接着道:“算算時間,她也差不多快回來了,一個不過神似她的趙飛雪便能讓你如此,若是她本人,你又該如何自處?你又該如何是好?”
“她要回來了,夕顏姐姐就要回來了……”水靈兒喃喃低語,想到上官夕顏,神色更是一片複雜,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卻沒想到這一天竟會來的如此之快,一個僅僅神似於她的女人便能讓寒哥哥如此相待,若是她本人,那又該是怎樣呢?那那個趙飛雪,自以爲被人*着疼着的趙飛雪,她又會怎樣呢?
“呵呵……”想到這裡,水靈兒便又幸災樂禍的低笑出聲,“哥,夕顏姐姐待靈兒不錯!”
“你能想明白就好!”水晨曦喟然一嘆,拍了拍水靈兒的肩膀,即而又道:“靈兒乖,你傷還沒好,凡事不要想的太多,好好休息,大哥就不打擾你了!”
話落,水晨曦便起身欲走,卻聞水靈兒突然道:“大哥,今日的你,真是讓靈兒詫異。”
身形微微一頓,水晨曦回頭一笑,淡淡道:“大哥今日怎麼讓靈兒詫異了!”
“枉靈兒自小和大哥一起長大,卻從不知大哥真正的一面。”
“呵呵,靈兒又想多了!往ri你所瞭解的大哥纔是真正的大哥!”
“爲什麼呢?大哥爲何一直要這樣?”水靈兒不解,他的大哥既然並不是那麼傻二的人,爲什麼二十年來卻甘願一直讓自己揹負如此不堪的名聲呢?風雲第一二,對於這名號,水靈兒真心無語!
“別把你哥想成是多麼聰明的人,你哥我只是不願看到你如此傷心痛苦,剛剛那番話,我可是絞盡了腦汁纔想出來的,爲的是讓你別再那麼難過,你可別再自尋煩惱!”
“大哥,你可真逗!”水靈兒抿嘴一笑,“不過靈兒還是謝謝你!靈兒的心情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話落,水晨曦便大步而去。
水靈兒怔怔的望着水晨曦離去的方向,竟是第一次覺得她大哥的背影竟是如此的孤單寂寞,無可奈何,也許,正如他自己所言,他並不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但卻也並不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傻,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選擇以一種這樣的面目面對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