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這什麼態度?”月無痕瞪眼。
魔閻宙看她的眼神像X光似的,彷彿能直接用目光把她透視徹底,讓她感覺自己和裸着沒什麼區別。
雖然也不是沒裸過……
但這夜色之下,暗室之中……
氣氛怎麼那麼曖昧啊!
月無神故意做出凶神惡煞的樣子來,吼了一嗓子,心跳卻有些快。
心裡暗恨道,這傢伙長了一副盛世美顏,還要捏下巴撩妹,純屬禍害社會啊。
哼哼!這種禍水就該把他關起來,再也不要他到外面禍害人……只關起來禍害她一個人就夠了……
咳咳,爲了防止他不老實,還得把他捆起來,從頭捆綁到腳,再不老實就用小皮鞭抽。
要是抽打不管用,咳,那就上酷刑,比如撕開他的衣領露出胸膛來,用跳動燃燒的蠟燭往他堅實硬挺的胸肌上面滴一些蠟油……
哇哦!
刺激喲!
想想就帶勁,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月無痕暗暗咂了咂嘴,瞬間腦補出一系列少兒不宜的畫面。
“嗯?”魔閻宙臉色一沉。
俊美無匹的容顏,冰封加重了幾許,恍若千里冰原刮過刺骨寒風。
他明顯感覺到月無痕狀態不對。
她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
讓他很不舒服。
“你在想什麼?”他語氣加重。
捏着月無痕下巴的手指,也稍稍用了幾許力氣。
“嘶哈!痛!”
月無痕猛然一甩腦袋,從他手中掙脫出來。
“喂,那麼大力做什麼,痛死了……”她揉着發疼的下巴呲牙咧嘴。
“你敢欺負我家小姐!”阿七迎頭就往魔閻宙身上撞,清秀的小臉上滿是憤怒。
呃,月無痕趕緊把阿七拉回來。
危險啊孩子,這位大哥挺不好惹的,咱倆上去都打不過他,而且……
我們這屬於成年男女調笑一下,小孩子莫當真,不要摻合哈。
魔閻宙臉色冰寒,盯住月無痕又問:“說,你方纔在作何想?”
我想什麼纔不會告訴你呢。月無痕哼了一聲:“你動手動腳做什麼,以爲自己是霸道總裁?可惜我不是需要賣身救父的傻白甜啊,不吃你那套。”
霸道總裁?什麼東西?魔閻宙微微一怔。
憑他的實力和地位,竟然從未聽說過這個名號,到底是什麼人物?
正要問,月無痕已經嚷道:“開不開條件?不開我就當你無償服務了,總之這孩子你先幫我照看一陣,謝了哈!”
她大咧咧拍了拍魔閻宙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用誇張的動作掩飾剛纔銷魂刺激的想法。
魔閻宙眉頭微凝,冷然道:“無償不可能。所開條件,本君暫且不說,你以後便會知道。”
他的眼神再次變得強烈,而且有點危險,探照燈一樣讓月無痕所有表情無所遁形。
“明晚拍賣會,我去看看那藥爐子。”月無痕有點心慌,迅速轉移了話題。
“本君可幫你隨時取來。”
“謝了,不用哈,我先看看再說。”
彼此聯繫的基礎在於解毒交易,在沒弄清他到底何方神聖之前,月無痕不想欠魔閻宙太多人情。
倏然,空氣波動扭曲,魔閻宙不打一聲招呼便消失了。
而且還帶走了阿七。
月無痕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愣了一瞬,這位大哥使的什麼遁形技能?她還真想學一學!
夜,深了幾許。
月過中天,將屋中傢俱投下深深淺淺的影子,月無痕收拾好穿戴,輕輕推開門,潛入到無邊的夜色中。
魏國公府的大宅連綿起伏,處處都是燈火。
她踩着輕盈的步伐,跳躍輾轉,如同獵豹一樣迅捷,又如貓兒一樣靈巧,無聲在樹影檐下的黑暗中飛快前行。
一路上遇到了好幾撥人,甚至還有夜巡的府中護衛,但是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的蹤跡。
很快,她就到了正宅。
“快,快把熱水拿來!”
“丹藥呢,夫人讓拿丹藥沒聽見?”
“把今天伺候國公爺吃飯喝水的奴才都捆來,問清楚!國公爺這樣子恐怕是中毒了!”
正宅里人影紛亂,僕役們進進出出匆忙地做事,魏鵬一個勁兒地吐血加嘔吐,把上下僕役都給折騰毀了。
月無痕趁亂潛上屋頂,幾個閃轉來到了臥房頂上。
輕輕揭開屋瓦,便清晰看見屋中情形了。
魏鵬一臉蒼白,剛換上的乾淨衣物轉眼又吐髒了,正趴在牀上虛弱喘息呢。他老婆馮韻容忙着指揮丫鬟伺候,不時罵人打人。
女兒魏明玉則在一邊跺腳,“……怎麼爹爹一去小廢物那裡就不舒服了?要我說,奴才也不用捆來審問了,肯定和他們沒關係,都是小廢物搞的鬼。一定是她暗中害了爹爹!”
一語提醒了馮韻容。
國公爺是不是小廢物害的,還不能確定,但是可以藉此給小廢物安上罪名啊。
“來人!”馮韻容叫來了府中護衛,“速速去皇宮報信,說國公爺被月無痕下毒,危在旦夕,請皇上派厲害的御醫來救命!”
“娘,請御醫還不如去煉藥師工會呢,請最好的煉藥師來,說不定一顆丹藥就治好爹爹了。”魏明玉提議。
馮韻容陰險一笑,“煉藥師工會自然也是要去的,而且,還不只去這一處。”
接下來,馮韻容分別派出了好幾撥人,包括去煉藥師工會求煉藥師前來,去城中著名藥鋪買藥,去傭兵堂發佈任務求某種珍貴解毒藥……等等等等。
這些人可不只是要給魏鵬救命那麼簡單。
本來嘛,魏鵬是否中毒、中了什麼毒都沒確定,所謂求藥,都是託辭——主要是讓他們到皇宮和京城裡去四處宣揚,讓世人都知道月無痕毒害舅舅。
“這下,一定要讓月無痕身敗名裂,萬衆唾棄。”馮韻容覺得自己的計策妙極了。
魏明玉特別興奮:“孃親真厲害!再也沒有比孃親更聰明的人了!”
魏鵬趴在牀上吐得頭昏腦脹,聽到母女兩個還在忙着算計別人,吼了一句:“你們都不關心本國公嗎!”
母女倆這才上前,又是道歉,又是安撫。
房頂上,月無痕將一切聽到看到,嘴角不由翹起。
行啊,親愛的舅母您既然如此厚待我,我不把“毒害”的罪名坐穩了,真是挺慚愧呢。
手指微彈,半包無色無味的藥粉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