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初並不喜歡這些甜食,但是看眼前這少年誠意相邀,也是不好拒絕,便客氣道:“多謝九皇子美意。”
然後就拿起一塊點心,一點點的磨着,既不會拂了九皇子的面子,也不必讓自己吃太多不喜愛的東西。
見有人願意和自己一起分享美食,九皇子心情大好,就開始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大皇子的事情,全都給白珞初抖落了出來,
“我大皇兄,可是這世上最好的皇兄,平時在政事上不僅能將當下的事情處理的很好,更是頗有遠見,夫子說,這叫‘運籌策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我雖然還不明白這麼高深的句子,但是,我大皇兄的確是一衆皇子之中最具有遠見卓識之人。”
九皇子說起大皇子來,那可真是將大皇子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直直地將其誇讚成那天人之姿。
一整塊點心進了肚子裡,便又拿起一塊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張嘴補充到:“雖然我皇兄在政事上殺伐果斷,但是平時,對我們和那些黎民百姓也甚是親厚,沒有那麼嚴肅的。”
聽完這九皇子的一番話語,白珞初便對這大皇子有了初步的瞭解,心裡也在思索着:
這九皇子後來的那番話看來是怕我對他的大皇兄印象不好,覺得大皇子是個殺戮之氣過重之人。至於所謂親厚,對於那普通老百姓親厚多半是爲了自己的名聲,對你親厚,應當是真心疼愛你這個弟弟,對待那同樣對皇位有野心的人來說,怕是隻能維持着表面的平和。
心裡思緒萬千,但是面上還是要顧及到這九皇子的面子的,白珞初臉上帶笑,應了九皇子一句:“這大皇子還真是雄才偉略之輩,着實令在下佩服,也多謝九皇子,耽誤了自己的時間,同我在這聊起大皇子。”
九皇子擺了擺手,接着與白珞初交談到:“不耽誤時間的,你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有人能同我聊天,我高興的很呢。”
說罷,便將嘴裡還沒嚥下去的點心嚥了下去。
白珞初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這九皇子倒是一點不像那永遠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皇族。反倒是和那尋常人家的長出來的少年一樣,看來應該是有人將他保護的很好,將那些宮廷之內的腌臢之事,全部替他阻擋了去。
九皇子再摸向盤子裡時,盤中的點心已經沒有了,只能意猶未盡的拍了拍手,將手上剩下的食物殘渣拍到地上。
突然想起了什麼,便轉頭衝白珞初說道:“三日後,皇祖母……也就是太后娘娘的壽宴,你會去嗎?”
宮宴那種場合,白珞初向來不喜,所謂宮宴,不過是皇室和那些權貴們互相攀附的契機罷了。
權貴們爲了巴結皇室,先是將皇室中人的忌諱摸得底兒清,又早早的就從各地蒐羅奇珍異寶,爲的就是能在獻寶之時得了誇讚,在這一衆世家中拔得頭籌;
而這些世家中的兒女們,女子自小就學習着禮儀和琴棋書畫,爲的是在這宮宴之上一展芳華,嫁入皇子府中也好,或者是和交好的世家定下姻親也罷。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些長輩們,爲了自己的榮寵所擺下的棋局。
這種看似光鮮亮麗實則暗流洶涌的活動,白珞初實在是不善於應對,退一步將,如今大皇子還未曾歸來,自己不過是個落入奴籍的貼身侍女,沒有人引薦,怕是剛剛踏入宮門半步就讓人給轟出來了。
正當白珞初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九皇子就拋出了一個讓白珞初不得不去的理由:“聽說這次三大仙蹤之一的鳳王谷也會派人前來給皇祖母賀壽,要我說啊……”
九皇子後面所說的話語,白珞初便沒有再聽了,注意力全部都被“鳳王谷”那三個字所吸引。
鳳王谷啊,前世自己慘死於傳承之前,還多虧那三大仙宗的合力圍攻,這鳳王谷更是出了不少的力氣。
然而出了那麼些力氣,還是沒將傳承攥在自己手裡,不知道如今的鳳王谷究竟是如何一番景象。
不知道這些“老朋友”過得如何了,還真想去見上一見。
不過這鳳王谷自詡三大仙宗之一,向來不願插手這凡塵中事,怎麼如今卻是這般,還特意遣人來參加這雲瀾國的宮宴。
到底是這鳳王谷這本身出了什麼問題,還是這鳳王谷的谷主另有打算,還真是個不好說的事。
畢竟白珞初重生之後,除了從鬥獸場交易所之內的櫃員那裡知道自己死後有關傳承和宮門弟子的消息,便沒有再考慮其他的事情,而是沉浸於修煉之中。
如今聽九皇子提起來纔想起來自己還有這麼個仇人。
九皇子見白珞初愣神愣了很久像是在思考着什麼,連好看的秀眉都擰到了一起。
九皇子在白珞初眼前將手晃了晃,發現白珞初仍然處在怔愣之中,便有些不悅的拍了拍她。
白珞初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心下一驚,擡手起勢就往九皇子面門襲去。
又突然想到面前這不是別人,而是那個對自己頗爲友善的少年,便立刻收勢,堪堪將手掌收住,停下之時掌心都快要碰着九皇子的鼻尖。
看着九皇子瞬間僵住的樣子,白珞初皺了下眉,眼中帶上了歉意:“抱歉…… 剛剛走神了,讓九皇子受驚了。”
九皇子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白珞初,看的白珞初有些發毛,就在白珞初以爲九皇子會怪罪她的時候,九皇子有些驚訝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這功夫好生厲害,從哪裡學來的?”
“啊?”這次輪到白珞初懵了。
自己該怎麼解釋,畢竟自己是個奴籍,有這麼一身功夫實在是令人起疑,白珞初想了想只能應付道:“自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