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喝?”他笑涔涔的問她,可眼神裡流露出的卻是期待。
“剛剛,你餵我吃了什麼?”想到那粒甜甜的東西她就對他恨得咬牙切齒。
“沒什麼,朕現在要餵你喝一點點的酒,一點就好,因爲朕希望你是清醒着的。”
很快的,他的手中就多了一杯酒,“你說,你是要自己喝,還是要朕餵你?”
“不要,我不要喝。”兩個她都不想選擇。
“既然你沒有選擇,那朕就替你做了選擇了,朕餵你吧,這宮裡,能讓朕親自餵了的女人還真沒幾個。”
也不等她的回答,他一仰頭,就喝盡了杯子中的酒,那鼓起的腮幫子告訴她,那酒,他是含在口中的。
“不……不……”看着他緩緩俯下的頭,她慌亂的拼命的搖頭,可他,卻彷彿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的而是將他的薄脣柔柔的落在了她的脣上。
同時,他的一隻手已擡起了她的下頷,讓她只能被動的接受他的吻。
可這還遠遠沒有結束,他的另一手已經捏住了她的鼻子,讓她呼吸不暢的只好張開了脣,於是,他口中的酒液就這麼順暢的頃刻間的就注入了她的口中。
下頜依舊還被擡起,鼻子也依舊還被捏着。
“咕咚”,那酒液就被她無助的咽入了腹中,帶着一股子微甜和辛辣的味道。
她的身子漸漸的泛起了一股熱意。
“睜開眼睛,看着朕,記住,朕給你的,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你好,爲你好。”他喃喃的念着那最後三個字,可她聽着卻是那麼的虛僞。
他怎麼可能是爲她好呢?
他不過是要讓她感受到什麼叫做羞辱罷了。
他做到了,他什麼都做到了,她的確有了屈辱的感覺。
這一切,全都拜他所賜。
“朕知道你是喜歡的,睜開眼睛,不然,朕現在就起身,朕會讓你生不如死。”
是了,想要得到卻得不到的感覺的確是生不如死。
她緩緩的被動的睜開了眼睛,她嚐到了蘋果的味道,鮮美甘甜,卻也可以讓人慢慢的走向死亡之谷。
…………
龍子非抽身而起,輕盈的飛落下牀,然後拍了拍手掌。
立刻就有兩個宮女走了進來。
“啊……別過來,別過來。”看着燭光中向她走過來的兩個宮女,她慌了。
她現在這個樣子說什麼也不能讓人看到。
她掙扎着,她想要坐起來然後解開那兩根繩子。
可她越是掙扎,身子就越是軟,也就越是坐不起來,甚至連夠到那繩子和腳踝都不能夠。
“給娘娘鬆了綁,再給她沐浴,然後侍候她安睡。”牀帳外,龍子非冷冷的吩咐着,彷彿牀中的她就只是任他玩弄的工具似的。
當他用完了她,她就再也沒有用途了。
她聽到了窸窣的腳步聲,然後是簾帳被打開的輕輕的聲音。
有手觸到了她的腳踝,她現在的樣子已經徹底的被送入了兩個宮女的眸中。
緊閉着眼睛,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抗拒,只是任淚水無聲的恣意的流淌。
就在她的腳踝被解開之際,他的聲音卻帶着興奮的飄然而來,“佩兮,你怎麼來了,是來接朕的嗎?朕這就要去飛鳳宮了,朕今兒可要好好的謝謝你,要不是你將香兒送到這新宮,朕還嘗不到如此誘人的香兒呢,你瞧,她喜歡被朕綁起來,喜歡朕喂她喝酒,這些,都是佩兮教的好,不然,她就是一個十足十的木頭,倒足了朕的胃口,只今兒個,才略略的有些進步了。”
這些,是隻有夫妻間纔會說出的私密的話就這樣無遮無攔的送到了飛香的耳中。
只聽着,那淚水流淌的就愈發的快。
多少的信任在此刻已化爲烏有。
那個男人。
那個她兩個孩子的父親,已經不再讓她相信。
“佩兮,明兒,讓李嬤嬤再多教教她,這樣朕才能盡興了。”
“皇上,你……”
“怎麼,佩兮吃味了不成?”笑涔涔的聲音裡飽含着寵溺,可那寵溺的對象卻是皇后秦佩兮。
“皇上,兮兒怎麼敢呢,兮兒也想着讓納蘭飛香好好的服侍皇上,要是再生個一兒半女,也就是我西夏的福氣了。”
“佩兮,你也能生呀,走,朕帶你去飛鳳宮,佩兮生的皇子纔是我西夏的未來呢。”
“皇上……”嬌羞的女聲輕揚的飄去,漸行漸遠時,便什麼也聽不見了。
龍子非,一定是抱着秦佩兮離開的吧。
“娘娘,現在去沐浴嗎?”已經爲她解開了繩子的宮女低聲問道。
“水備好了,我自己洗了就好。”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讓人碰着她的身體。
“娘娘,皇上說,一定要我們爲你洗了。”宮女不卑不亢的說道。
“靜書呢?我要靜書。”
“娘娘,靜書服侍不周,這才讓娘娘一不小心就離開了這新宮,所以,皇后娘娘已經將她送去暗房了。
“什麼?你說什麼?”飛香詫異的看着這宮女,甚至也忘記了她身上的難堪。
“靜書被送去暗房了,幾時回來這要看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意思。”
天,原來她離開這新宮有這麼多人知道。
可她卻傻傻的以爲她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呢。
何其的傻呀。
不行,她要振作起來,她不能被龍子非這突然間的變化與殘忍打敗。
她還有陽陽,還有武兒。
而且,她還要救了靜書,她不能任由靜書被關在暗房裡而不管。
秦佩兮,她以爲得到了龍子非的心了,所以,她便開始胡作非爲了。
可她明天,卻必須要去找秦佩兮,求着秦佩兮放過靜書。
“扶我起來。”想到自己身上的責任,飛香淡然坐起,就當龍子非沒來過,就當自己與他再也沒有任何情份了吧。
如果以後,他再讓她侍寢,那也沒關係,她就當他是隻鴨好了。
她不能因爲今天的事而從此沉淪下去。
就算是利用阿Q精神,她也要讓自己振作起來。
“好的,娘娘。”兩個宮女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坐起來,再下了地,屋子中央溫熱的水氣撲鼻,她的身子還是軟軟的,那被龍子非喂下去的藥還在發揮着作用,看來,龍子非是對的,沒人服侍她,她甚至連洗澡也洗不成。
任憑兩個宮女將她拖進了浴桶中,然後撩着水的沖洗着她的身體。
洗吧。
她只想讓這水包裹着她的身體,只想讓她身上所有龍子非的氣味都在這沐浴中徹底的滌淨。
目光悠悠的望着水中不停泛起的一圈圈的漣漪,那漣漪中一忽是武兒,一忽是陽陽,哪一個都是她的*呀。
“娘娘,洗好了,要出來嗎?”
“嗯,扶我出去。”他多少還是有點良心,至少讓這兩個宮女照顧全身酥軟的她了。
可回到牀上,她卻再也沒有了睡意。
一夜,就瞧着那房間裡不停搖曳的燭火發呆。
當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她這纔打着哈欠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可飛香才睡了沒多久,就被吵醒了。
“娘娘,要去飛鳳宮請安了,你快醒醒。”一個宮女貼着她的耳朵邊道。
飛香揉揉眼睛,頭可真痛呀,她還沒睡飽。
“娘娘,遲到了終歸是不好的,皇上說,從今兒個起,你就是香妃娘娘了,這個宮賜名爲香宮,所以身爲四妃之一的娘娘就要按着這宮裡的規矩行事,每天都要去向皇后請安的,還有太妃。”
呵,龍子非說變就變,從前,她在這宮裡無需向誰請安,可現在,他又命令她必須請安。
好吧,反正她也要去見皇后,請安就請安吧。
不過,今天她也要見到龍子非,雖然經過了這一夜她已不再相信龍子非,甚至於也有了隔閡,但是,她要出宮去星城,她要找回她的武兒,這纔是她最大的目的。
梳妝檯前,宮女細緻的爲她梳妝,看着鬢髮間斜插的那支金步搖,款款搖動間只顧盼生姿。
淡淡的眼影遮了這一夜她少眠的憔悴,這宮女倒是手巧,瞧着站在身後的宮女,飛香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靜青。”
又一個靜字,倒是讓她喜歡也親切,“你與靜書、靜畫還有靜玉可都是泛着同一個字的。”
“呵,是的,我們幾個都是同一年同一天進宮的,選秀落了選,太后就隨意的爲我起了名字,全部都帶着一個靜字。”
飛香一笑,她倒是喜歡這名字裡有靜字的,“走吧,我們去飛鳳宮。”
“娘娘,用過早膳在去吧。”
飛香擡頭瞧瞧窗外的天色,然後搖搖頭,“不用了,我也不餓,若是請安去得晚了才少了禮數。”她有事要求皇后,少不得就要恭敬些了。
就算是做做樣子,她也要做周全了。
“好吧,那我去差人準備轎輦。”
飛香點頭,雖然她已經能夠行動自如,可身子還是軟軟的無力。
想到昨夜裡龍子非對秦佩兮說着的那些話,她不免心裡黯然起來。
總以爲最信的人,卻其實傷了自己最深。
默然站起,轉身時,那綾織廣袖輕輕一擺,讓她飄若如仙般的走向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