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液頓時沸騰了起來,是陳樺,是她,她居然在爲自己加油,而且還大聲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而緊接着,全場的人都開始叫喊着高軒的名字,第一場比賽時高軒所創造的奇蹟點燃了所有人的激情,比賽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非常希望能夠看到高軒的再次創造奇蹟,雖然高軒在守門員位置上的表現已經堪稱完美,可是他們仍然盼望着高軒能夠在如此危急的狀態下力挽狂瀾。因爲每一個人都知道,如果進入點球大戰,南壩隊輸定了,因爲南壩隊的前鋒實在過於疲軟。
對手有點發懵,怎麼回事?爲什麼全場都在高喊着同一個名字,沒聽錯吧?這只是一場業餘的比賽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的球迷?高軒是誰呀?
隨着那整齊劃一的喊聲,高軒摘下了守門員的手套,邁着穩健的步伐,就像一個視死如歸的戰士一樣,一步步地走向了罰球點。
此時的高軒熱血沸騰,在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球打入對方的門裡。
這時裁判一聲長哨,向高軒招手,高軒莫名其妙地跑了過去,只見裁判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黃牌向他亮了一下,他居然認爲高軒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高軒這個時候才如夢初醒,大步走到了罰球點,穩穩地站在了球前,緩慢而有力地道:“相信我,我們一定會贏。”
在裁判的一聲哨響中,高軒助跑展臂揮腿,整個球場都靜了下來,只見他腳下的球猶如一發怒射的炮彈一樣力道十足,然而這一腳球卻是踢得偏離了球門的方向,完全不客氣地說,球根本不是衝球門的方向飛出去的。
守門員不由笑了起來,這傢伙原來是個紙老虎啊,虧場上這麼多人爲他助威吶喊呢。
就在這時,只見那球忽然一個大角度的旋轉,這竟是一記貝克漢姆的任意球絕技——著名的圓月彎刀。
“小心!”隨着對方球員的一聲大吼,守門員的目光也凝結了,衝着球門右上死角的方向奮力一撲,手指堪堪地夠着了皮球,但是這並沒有太影響球的運行軌跡。在這一瞬間,守門員知道,完了,這球必進無疑。
這時,守門員的身後發出嘭地一聲悶響,守門員剛剛沉下去的心猛地喜悅了起來,這絕不是球進網的聲音,而像是打在了門柱上,也就是說,球並沒有進,而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墜落在地。
就在他喜悅的心情還沒有完全從身體的各個毛孔散發開來的時候,他的後背猛地一沉,似乎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跟着他便聽到了裁判的哨聲。
下意識地轉過身去,守門員這才絕望地意識到,那個球確實是打在了右上角的橫樑尖上,只是球在彈回來的時候又撞中了他的後背彈進了網窩。
與此同時,全場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此時的高軒高舉雙手,他的臉面對着陳樺的方向,就像一個凱旋的英雄。這一場比賽,如果說於真是進球的功臣的話,他就是當之無愧的英雄。他不但守住了對球門將近九十分鐘的狂轟濫炸,更是以一記貝氏風格如出一轍的任意球洞穿了對方的大門,取得了這場勝利!
他的臉上洋溢着歡笑,他有資格享受球場球迷們對他的呼呼和肯定,更能夠挺起胸膛去面對那個看臺上一直爲他加油的夢中女孩。
對方走向球場中央的開球點,只傳出一腳,裁判便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聲,高軒撒開腳丫子奔向了看臺,不過他並不是衝向陳樺,而是奔向了於真。如果沒有於真拼着受傷而打入的那個進球,同樣也沒有這場勝利。
於真被高軒抱得齜牙咧嘴,苦笑着道:“老大,我疼。”
“你的傷怎麼樣?”高軒這時纔想起來於真受了傷。
“我現在就得去醫院,不然真要殘了。”於真齜着牙笑了起來,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的臉上全是勝利的喜悅。
“別忘了告訴馮曉薇。”高軒笑着擺手,當他回過頭看向另一側的看臺時,陳樺已經離開了,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但是隨即又露出了笑容,不管怎麼樣,她到底來看球了,而且身邊沒有那個討厭的人,嗯,就是討厭的人。
李美鳳沒有食言,當晚再次請他們去了一趟豪君樓,不僅僅是吃飯,還包了一個非常大的KTV,讓這幫年輕的男孩女孩盡情地享受勝利給他們帶來的快樂。
此時的南壩鄉鄉長薛厚德也在笑,他的心情非常好。胡世明變“太監”的事情在全縣已經傳開了,官方的消息稱他是被燙的,但是從內部傳出來的卻是事情的真相,也就是他是被人悄悄潛入醫院在沒有知覺的情形下被“閹割”了,之所以沒有傳出來,是因爲警方一點線索都沒有,說出來有損警方形象。但是不管真相如何,胡世明已經不再是個男人,縣委也會充分考慮到這一點,據可靠消息,胡世明已經向縣委遞交了辭職報告。這個釘子被拔掉了,他就勢上任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這是其一。其二,南壩這幫大學生村官非常爭氣,不僅接連獲得了三場勝利,還在比賽中展現出了良好的精神風貌,年輕人就應該這樣,朝氣蓬勃,積極進取,爲了獲得勝利而拼盡全力。
“老於啊,你生了個好兒子啊,於真可是我這幾年看到的最有進取心的年輕人之一了。”薛厚德當然已經收到風聲,於從榮要提副縣長了,而且就等郭玉璽的事情蓋棺定論就會上任了,所以非常有必要跟他拉近點關係,這一次於真的受傷就是一個機會,“可是我沒照顧好於真,這是我的失職,我向你道歉。”
於從榮笑道:“踢球嘛,受點傷是難免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啊,有時間一起坐一坐嘛,以後於真還靠你多教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