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華離竟然想弒父

小桑榆沒有任何意見,鬧騰了一天確實有些累了,抹着眼淚便窩進了杜嬤嬤軟綿綿的懷裡開始睡覺,當然,這娃心裡想的事情卻跟杜嬤嬤所期望的是不一樣的,她需要休息是要養精蓄銳,而並非跟長高有什麼關聯佐。

“奶奶……桑桑想聽故事……。”咱們桑榆除了好吃懶做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毛病,就是在睡覺的點,倘若沒有人給她講故事的話,她就根本不會睡覺,會一直鬧騰你,在被窩裡爬來爬去,讓你也一樣睡不得,現在出門在外,又沒有自家孃親傍身,她只好自動暴露自己的陋習,可憐巴巴的拉着杜嬤嬤的袖子央求。

杜嬤嬤呵呵一笑,肥胖的臉都能笑出一朵花來,對於老人家而言,更喜歡含飴弄孫,喜歡小傢伙們對自己撒嬌,“好好……奶奶給你講故事……講什麼故事好呢?讓奶奶先想想啊……。”

邊說着話,邊將小傢伙打橫抱在了自己懷裡,一邊輕撫着小傢伙的背,一邊思索着什麼故事更適合小傢伙聽。

這燈火闌珊下,暖意融融的廚房裡,老人抱着幼兒含笑輕聲訴說故事的畫面,實在是太過暖心。

門外剛想進去的花想容看到這幅畫面,滿是灰塵和枯草的臉上,不由浮現了一絲暖色,懸起的那顆心,也稍稍的落了下去,目露安心之色渤。

看了一會兒後,他才緩緩將廚房半開的門,重新給關了上。

不想,本正打算轉身離開,沒想到纔剛一轉身,身後就有了一股凌厲的殺氣逼來,出於常年武學之人的敏銳,當那股殺氣眼看就要襲到自己腦袋時,反手一揮,便將襲擊而來的東西夾到了兩指之間。

入手的冰涼觸感,令花想容迫不及待的轉首定睛看去,但見自己兩指之間,竟然夾住了一根冰針!

這看起來確實像是冰做的針,無論外觀還是觸感,而且在他的兩指之間,已經開始迅速的融化了。

“好怪異的暗器,怎麼以前沒有見過?”花想容十分狐疑的盯着指間已經融化的接近水滴的冰針,好一番苦思冥想。

暗器這種東西,不管何門何派何高手,哪個用的不都是喜歡最鋒利最堅硬的?這樣冰做的暗器故然鋒利,但也太過脆弱,太容易折斷了吧?

還有,以前怎麼就沒聽說江湖上有這樣一號用這種暗器的人物,爲什麼,要突然襲擊他?

最重要的是,這人莫非已經潛進了燕王府?

一想到最後這個念頭,花想容再也顧不得多想腦子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答案的問題,猛的把頭轉了過去,開始四下張望,全身警惕,“是……誰……。”

剛一挪動腳下,突然一股強烈的天旋地轉襲來,令花想容眼前陣陣發黑,甚至連話都說不囫圇了,隻手剛一捂上腦袋,腳下卻一個踉蹌,令他很快就倒地暈了過去。

臨暈倒前,花想容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居然被暗算中招了!

而疲憊的根本不受控制想要閉上的雙眼,在閉上的最後一刻,他竟然看到了有人正在慢慢的逼近自己,他很努力的想要看清,這大概就是偷襲自己的陰險小人到底是誰,可最後真的看到時,瞳孔卻是一縮——

沒想到偷襲他的人竟然是……竟然是一個小男孩兒,一個孩子?

他如何都不敢相信,如何都不願相信自己居然被一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孩子擊倒了,可即便這會子他再怎麼想努力的去看清去證實,眼皮卻根本不聽使喚,最終還是沉重的閉了上。

“哼,無能的大人。”小小的銀錦雲靴踢了踢花想容面具之前破裂後,只剩下沾滿了灰塵雜草的臉,小華離一張小臉,一雙藍幽幽的眼睛中,寫滿的俱是不屑和輕蔑,單手負在背上,背脊挺直,就這樣站在手下敗將的花少面前,小小的年紀就已經渾身上下的充滿了高人一等的貴氣和魄力。

譏諷完手下敗將後,小華離便轉過了頭,目光落在了廚房緊閉的門扉上,眼睛裡,開始充斥起無窮的冷霜,單薄的粉嫩小嘴脣,抿的很緊很緊。

書房裡的書已經被他今天一天一.夜下來,看的幾乎已經差不多了,本來是打算先找自家笨蛋姐姐一起回家的,但是看到這笨蛋一時沒有什麼危險,他又怕自己貿然去找笨蛋,會不會正中什麼圈套,於是乎,在若干陰謀論的權衡結果下,他還是選擇繼續呆在僻靜的南苑,把書房裡的那些有用的書籍先看完再說。

這好不容易看完了,他就就想趁着深夜去試一試找笨蛋姐姐,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去試,就看到自己那負心爹突然又來到了這

個曾經和自家孃親一起生活過的南苑。

而當從書房的閣樓裡看到自己這負心爹又抱了一個渾身**臉面被頭髮所擋的人來到這裡時,他同樣是在怒火中燒,心裡只想着自己孃親過的那般苦,這負心爹卻日子過的倒是逍遙快活!

不過氣憤歸氣憤,他不是自家那個笨蛋,做事從來都是一時衝動不經過大腦,一聽到消息就怒氣衝衝的趕了過來,結果現在呢?卻是落了個吃力不討好的結局。

然而,他卻沒想到的是,這個笨蛋居然會這麼傷心……

也許正是因爲這個觸點,他就決定要把自己的從長計議,現在立刻提前。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爲心疼自家那個笨蛋,想爲她打抱不平,所以纔有了這個決定……

念及此,小華離別扭的輕哼了一聲,趕緊把視線從廚房緊閉到底門扉上移了開,而後,又冷冷的落到了倒地暈厥過去的花想容身上,藍眼一眯,便蹲下了身,“本來是想,看在你對我家笨蛋還不錯的份上,想不對你出手,只可惜……你現在偏偏要自己送上門來。”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誰讓你花大叔,又偏偏是負心爹,最信任的人呢。

話不多說,小華離很快就自己腰上繫着的小巧別緻的百寶袋裡,摸出了一個小瓷瓶,然後拔了軟木塞子,將瓷瓶裡的東西倒出。

倒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就是幾滴跟水滴一樣的液體,只是倒出時,有一股別樣的幽香揮散起來,香味有種說不出的,很醉人的感覺。

倒到白嫩的掌心大概三滴以後,塞子重新塞好,瓶子衝i想你放回百寶袋以後,小華離又把另一隻掌心伸直,然後就掌心對掌心的,貼合到了接着那幾滴水滴藥液的手心上,約莫過了一會兒,當相貼相對的掌心之中有一股淡薄的白煙從指間縫隙中逸出以後,他這纔將合蓋在上面的右手掌心的移了開。

當手掌移開,只見剛纔在小華離手心裡的那幾滴藥液,竟然凝結成了兩根細長的,似冰做的一樣的細針!

捻起兩根細針,隨之又快又準的扎向了花想容脖子後面的脊椎位置上——

當冰針才紮上去不久,很快就開始融化了起來,而融化後的液體,竟然一點不剩的全都融進了花想容的體內。

小華離拍了拍小手,只是冷眼看着,而後悠然起身。

很快,當藥液全部融進花想容的體內以後,花想容竟嚯的張開了雙眼,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又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只是有一點奇怪的是,他的眼神非常的呆滯,空洞無神的,就好像誰把他的靈魂給抽走了一樣。

完全站起身後,花想容只是筆直的站在小華離身前,動也不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小華離看也沒看他,只是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從袖中掏出的一隻紫金澆築的小爐子,大概也就比小華離的兩隻小手大了一點兒的樣子,就是爐身篆刻的花紋有些怪異,小嘴略略上揚,“去吧,去好好的教訓教訓……你那過於囂張的主子吧。想來,你也早就看他不順眼很久了吧?沒關係,拿出你最有力的手段,抓住他最弱的弱點,你一定……會贏的。”

花想容就好像被蠱惑了一樣,果然從自己的腰上抽出了插在腰帶上的那支鎏金錦扇,渾身殺氣騰騰的,就往南苑主屋衝了過去。

小華離冷眼望着花想容殺氣騰騰的離去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冷笑,把玩着手中香爐的手指,下意識的有些力道收緊,而指節微微有些泛白。

論武功論手段,他自然不可能是自己那位負心爹的對手,說不定還會對自己有所防備,他就更沒有什麼可以報復一下的機會了。

可花想容他不一樣,他是呆在那位負心爹身邊幾十年的信任之人,負心爹肯定不會對花想容有什麼防範,而且,他觀察和聽說了多日,這個花想容的武功,可一點也不弱,雖然都可能比負心爹要差了許多,不過呢,既然他剛纔已經教了花想容制敵方法,相信,花想容一定能好好的學以致用的。

這會子……可真是有好戲看了呢。

不過只可惜……

一念至此,小華離又轉頭看向了廚房緊閉的門扉,頗爲遺憾的聳了聳肩,“這麼好玩的遊戲,你這笨蛋卻要錯過了。”

事情正如小華離所料那般,當花想容即便是莽莽撞撞的衝進了主屋時,正在幫已經沐浴完畢又擱回了榻上的水玉掖被角的燕王,也只是聞聲後,側首看到是

花想容進來時,也只是面露不滿和莫名之色,半點也沒有懷疑花想容有問題。

“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要事?”燕王清楚花想容有時候腦子不在弦上,也有些毛躁,但是還沒見過花想容有過如此膽大包天的莽撞時候,不由面色一正,狐疑的拿眼斜睨花想容。

花想容並沒有說話,那無神空洞的眼睛,先掃視了燕王一下,似乎在掂量着什麼,然後,又把木訥的視線落在了榻上沉睡的水玉身上,似乎像找對了方向感一樣,手裡的扇子當即揮灑起來,一道無形劍氣的從揮舞的扇尖之上揮出,直奔水玉的脖子——

燕王當即被震駭住,不過好在他反應夠快,在那股劍氣就要觸到水玉的脖子時,被他毫不猶豫的出手阻擋,只是一時來不及拿出武器,只能用手硬生生的接下。

而別看燕王總是數落花想容內力薄弱不堪重用,可花想容的武功在這燕王府裡,除了杜嬤嬤和燕王他自己之外,幾乎是沒有對手的,放在江湖上,也能算個二流的高手,故而,當他燕王直接不顧一切用自己的手去阻擋花想容剛纔那一擊的後果,就是被劍氣頓時傷的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混賬,你想幹什麼?造反嗎!”一把捂住自己不停流血的左手,燕王面色鐵青的怒斥花想容,眼裡幾乎噴火。

現在這一個個的都是怎麼了,居然都要跟他對着幹!

尤其是花想容這個混蛋,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膽大包天,公然行兇,眼裡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主子!

此時此刻,驚怒交加的燕王大概如何也沒有想到,花想容現在確實是吃錯了藥,只不過不同的是,那並非是他自願的……

已經遭到咱們的腹黑小惡魔毒手的花想容,此刻對自己的主子,燕王的怒吼,那根本就是置若罔聞充耳不聞,這一招沒有得勢,那根本是停也不打算停,立刻就是好一番再接再厲的攻擊,手裡的錦扇幾乎在他手裡都要被舞出了一朵花兒,內力化成的劍氣就像不要錢一樣,靠着錦扇揮灑而出,那叫一個揮灑自如揮金如土,滿內室很快就被他亂飛的劍氣抨擊的七零八落。

這木質的東西,譬如睡榻桌椅什麼的,一時倒還不至於那麼慘,只是當一通亂飆的劍氣橫掃而過後,本身上都會留下或多或少或深或淺的的,就像被實質的刀劍劃過砍過一樣,好好的賣相,雖然不比脆弱的瓷器玉器擺設那般最後碎成了一地的渣渣,但到底是十分的難看,讓人頓時就沒有了觀賞的心情。

即便現在的燕王對他花想容有了防備,可對於花想容如此近乎於瘋狂性的攻擊時,還是無比的吃力,因爲他自身本身,在之前那場與殺門殺手拼殺之中,內力就已經消耗掉了至少八成——

故,現下就算他身懷絕世武功,就算雙腿已經大好,可在全盛狀態的花想容,還是可堪暴走的花想容面前,他除了極力用盡所剩的全力保護花想容非要殺掉的水玉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和機會,甚至,連保護自己的機會都沒有——

這不一會兒的功夫,不但是那些屋子裡的傢俱和擺設慘不忍睹,他燕王根本也完全好不到哪裡去,衣服被花想容的劍氣割的破破爛爛便罷,臉上和身上,也全是被刀劍劃傷似地的傷痕,鮮血染紅了他整張如若白玉的臉,看起來是說不出的悚然和血腥。

“混蛋,快給本王清醒點!”不管是此刻的外貌還是接招上,越來越狼狽的燕王朝着花想容就是一頓咆哮,現在要是他還看不出花想容不對勁,那他真的就是又回到了傻王時期。

可花想容仍舊像沒聽見一樣,依然不要命的揮霍着自己的內力,而要攻擊的目標,則是終於從水玉的身上,直接轉到了燕王的身上。

燕王見勢,心裡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可同時,又忍不住的苦笑起來,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今天想要他燕楚性命的人,那是來了一撥又一波,他突然起了一種懊悔的念頭,懊悔自己曾經的少不更事,懊悔自己曾經的狂妄自大——所以,纔會招致如此多的敵人和災禍!

倒不是他燕楚怕死,而是他現在已經很不想死,他現在可是有責任在肩有摯愛在心的男人,怎麼能說死就死?

只怕死後,一旦再次看到她露出之前在湖水中,那肝腸寸斷的樣子,他就是死,也永遠難以瞑目!

難怪常有老人暢言,當今時下,唯有能屈能伸者,纔是大丈夫也。

而他最怕的,其實更莫過於因爲自己的關係,一而再再而三的連累她陷入險境,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痛苦千萬倍,對於一個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而

言,這是何等莫大的羞辱,只有他自己明白!

抱着諸多念頭的燕楚,一時全力爆發,只用着幾近兩成的內力,拔出腰間那把怪異的軟劍以後,帶着一身的劍傷,竟能堪堪與花想容打了個平手,彼時,雙眼赤紅,滿臉青筋暴起,肌肉扭曲,看起來尤爲駭人,着實就要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浴血修羅——

此刻,正橫坐於廊下檐角橫樑之上,透過鏤空的頂窗看到屋子裡的打鬥進行到這個份上時,臉色有些說不出的緊繃,手裡那隻一直在把玩的小爐子,在他一雙小手裡可謂是翻來覆去。

“孃親,這個人,您希望他死,還是希望他不死?”眯着一雙幽幽藍眼,小華離自言自語的呢喃着,臉上的面無表情從容鎮定,若是被旁的人看見,一定會驚呼於,這孩子如此小小年紀,卻難得城府心機如此之深,即便面對大逆不道的弒父行爲,居然也能如此泰然處之,簡直,就不像一個孩子該有的表現。

明明知道這是一個自問自答,絕對不可能會有答案的問題,但從小華離緊繃隱忍和清明冰冷的眼神中不難看出,這孩子心理面,其實是早就已經有了答案的。

那個答案,不用他去問,這麼些年看着孃親的一個個作爲,他當然已經很清楚,孃親的選擇。

如果真的是恨,如果真的是想要殺之而後快,他的好孃親,何必要承受該容換貌所帶來的那些痛楚,將自己的皮膚一遍遍的用藥水燒灼掉原來的痕跡,不正是因爲想改頭換面,從此都和這個負心人老死不相往來嗎?

而孃親寧可自己承受痛楚,也不想去見他,說到底,不就已經等於根本就不想動他一根毫毛嗎?

念及此,小華離將手中那隻小爐子把玩的動作驟停,眼睛用力的閉了上。

這屋子裡刀光劍影的響動鬧得越發大了起來,身在廚房正哄着小桑榆睡覺的杜嬤嬤,終於給聽了見。

眼見懷裡的小傢伙已然很快的熟睡,她慈愛的微微一笑,將小傢伙輕柔的擱置在了椅子上,然後風風火火卻是腳步輕快的走出了廚房。

小華離耳聰目明,一睜眼,轉頭看到匆匆過來的杜嬤嬤後,目光微閃,心裡又有了什麼主意。

當杜嬤嬤趕到時候,正看到燕王和花想容兩敗俱傷的拼出了一個結果,雖然燕王不濟,但到底還是燕王取勝,那把軟劍此時,就已經橫隔在了暈倒在地的,花想容的脖子上。

見到兩人如此明擺着就是自相殘殺後的悽慘光景,杜嬤嬤頓時就被嚇了一大跳,看着渾身是血是傷的自家王爺,驚駭出聲,“王……王爺,這是……怎麼了這是?!”

見杜嬤嬤過來了,燕王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一時的精神鬆懈,令他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就要往後栽倒,幸好及時用手裡的軟劍當成了柺棍,給拄在了地上,維持着身體沒有倒下。

“把這無能的混蛋給本王……綁起來!”此番真的是耗盡了內力和力氣的燕王,無力的沉聲命令道。

杜嬤嬤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現在見自家王爺的情況分明就不大好,這平時嘴碎的她,現在卻是沒有多說一句,沒有多問一句,而是趕緊執行起了燕王的命令,去找來了繩子,將昏倒在地的花想容給綁到了外室的柱子上。

杜嬤嬤就是這樣的一個小事不精,但是大事從不敢馬虎的人。

燕王倒是趁着杜嬤嬤忙活的工夫,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開始大口的喘息,調整內息,期間,目光卻是緊緊的停留到了睡榻上的水玉身上,見她依然睡容沉靜美好,就算現在自己身負一身的傷,他依然,能對着她的睡容……笑靨如花。

趁着杜嬤嬤到了主屋忙活捆綁花想容的空檔,小華離縱身躍下廊下橫樑,趁着夜色無人,光明正大速度飛快的往廚房裡了走過去。

打開廚房的門,就有一股柔和的暖流伴隨着一陣陣雞肉的香味撲面而來,小華離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放慢了腳步,踱步走進了廚房。

視線從開門到進門後,一直都投放在廚房裡的食桌主位上,那把寬大的長椅之中,正蜷縮成了一小團的毛茸小東西。

那小小的,看起來的異常柔軟可人兒的小東西,就像一隻乖乖睡覺的小貓兒縮成了一團在那兒,令人忍不住的生出一種想要伸手去揉揉她那毛茸茸頭頂的憐愛感。

彼時的小華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眼底流露的,早已不是之前那駭人的冰冷,就像被初升的太陽融化掉了眼裡所有的寒冰,溫柔的有些不像話,更有一種叫做寵溺的東

西化成目光,在他一雙幽藍眼睛裡,激盪起陣陣的粼粼漣漪。

不一會兒的工夫,走到了小東西的身邊後,小華離果真是沒忍住,伸手就去捏了捏小東西的臉蛋,不過沒曾想,小東西剛纔一直啃鴨腿雞腿什麼的嘴臉都還沒有擦過,彼時他伸手一碰,就落了個滿手油膩的結果。

小華離立馬萬般後悔的把手收了回來,見自己的手指上粘到不僅僅只是一股子不舒服的油膩,甚至還有一種亮晶晶的不明液體,同樣粘到了他的手指上。

“做夢也能流一臉的口水,也是沒誰了……。”小華離嘆了口氣,動作熟稔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錦緞的雪白絲帕來,從動作和時刻都備着絲帕的舉動來看,這樣的事情肯定早已不是一次兩次。

擦完自己的手指,小華離這纔拿着絲帕給小東西擦臉和小嘴,動作間,他的臉上一直都帶着十分嫌棄的表情,可嘴角就是不知道怎的,偏偏是微微上揚的,只是不知道,他自己是否是知道的。

別看小東西睡的像只小懶貓,可小華離給她擦臉擦嘴的動作纔沒做多久,她就已經揉着眼睛被驚醒了過來。

“警惕心倒是有所見長。”小華離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上揚弧度收斂了起來,又是一副小大人般老氣橫秋的冷肅樣子,不冷不淡的言語倒是聽不出來,他這話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

小東西在揉開惺忪的眼睛後,看到逆光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也不顧這人之前那句很似冷嘲熱諷的話,二話不說就從長椅上坐起,一把就撲到了這人的懷裡,小嘴委屈的憋着,眼淚跟大顆大顆的珠子似的直往下掉,“迪弟……嗚嗚……。”

小華離見狀,抿着嘴不再言語,只是臉上纔剛剛擺起的那一臉冷肅的表情,很快就崩裂掉了,露出這張面具下,那無匹的溫柔,置放在身側的兩隻小手,不由擡起,輕柔的攬住了懷裡的小桑榆。

兩姐弟就這樣相擁了一會兒,畫面倒是說不出的溫馨。

一會兒之後,小華離嚴謹的表情又再度浮現在臉上,攬着小桑榆的雙臂就鬆了開,口吻又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時間不多了,該回家了。”

那無神水的藥效雖然很強,但是偏有一個致命弱點,就是持續的時間較短。

在煉藥煉毒方面,他現在只是略有小成,所以煉出來的藥或者毒,總是會有一些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瑕疵,還需多加研究和練習。

小桑榆聽不明白什麼時間不多了,不過她也懶得去問,以她對自己這個腹黑弟弟的瞭解,用腳趾頭也能猜到他現在現身在自己面前,而且面前已經沒有任何別人,肯定又是用了什麼卑鄙無恥的手段,所以一開口,應答的就是自家弟弟那句後話,“不要,偶不要現在就走!”

第一百零三章 她欲離開小傻子第兩百一十五章 王爺真的不行了第六十九章 父親可真是豬狗不如(六千)第一百一十一章 連環罪名給主母第一百三十五章 傻子是個醋罈子第八十九章 數個女人一臺戲第兩百四十八章 失去她的一幕重現第兩百六十二章 平陽郡主來王府第一百零二章 與徒吟風夜匯合第一百五十一章 衆叛親離的滋味第兩百四十二章 女娃非王爺對手第八十五章 終與魅音再相見【六千】第兩百四十四章 竟又碰到這混蛋第九十二章 瘋狂燕王欲弒母第兩百六十七章 水玉性情忽大變第一百七十八章 夫妻刑場終相見第兩百九十章 胭脂雨不除不快第三十三章 燕王對太子的熱情第九十三章 太子不信她已死第六十八章 把王爺愛鑽的狗洞填了(萬更)第一百六十一章 驅逐胭脂雨出府第兩百五十二章 明瞭實話刺痛燕王第二章 胭脂雪你竟然沒死第一百五十四章 雲頤貼心送御膳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這是在犯賤麼第九十二章 瘋狂燕王欲弒母第一百七十七章 燕卿問斬雪回國第一百四十七章 雪與楚被判和離第兩百六十章 一唱一和不撒手第兩百六十一章 她要立刻離開王府第兩百九十章 胭脂雨不除不快第七十一章 燕王發現她睡夢中竟念着太子的名字(六千)第兩百六十七章 水玉性情忽大變第六章 親妹妹有了他的孩子第六十四章 水玲落的無從選擇第六章 親妹妹有了他的孩子第九十六章第三十六章 王爺可要一試第七十九章 和幾位皇子一道同遊(六千!)第十七章 撕心裂肺恨火燒第七十六章 主母給太傅父親戴了頂大綠帽(六千)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真是自作多情第兩百六十一章 她要立刻離開王府第一百一十章 落妃瘋言道真相第兩百九十三章 爲孩子大打出手第兩百六十五章 他似已被她遺棄第兩百七十二章 她與司馬賞梅花第一百三十七章 攝政王愛慕胭脂第三十六章 王爺可要一試第一百四十九章 雪被鬼面所劫持第一百三十四章 爲傻子梳頭穿衣第兩百九十五章 雪知道真相而自盡第三十三章 燕王對太子的熱情第一百四十四章 與皇后母家宣戰第一百零一章 皇后落妃再聯手第八十章 鬼迷心竅吻傻子【六千】第兩百零八章 雨主動言歸於好第兩百七十九章 王爺真是喪心病狂第一百六十九章 太子篡位引宮變第五十六章 遇襲三淫第四十三章 妾身不會不要王爺第一百八十三章 他想要對她放手第九章 不管如何她只有一死第一百零五章 落妃爲太子獻策第一百七十二章 燕王回京扶新帝第八十八章 楚楚動人惹情迷第兩百八十七章 玉姑娘就是王妃第兩百五十七章 王爺突然又發瘋第兩百零四章 想爲她遮風擋雨第一百二十九章 燕楚的愛怒交加第六十一章 現在就十倍百倍的還你好妹妹第兩百四十三章 難道她看上雲頤第一百七十六章 魅音現身救性命第兩百五十一章 威逼明瞭說實話第一百一十七章 落妃得罪胭太傅第一百八十四章 他布情網她深陷第二章 胭脂雪你竟然沒死第兩百一十章 鴻門宴上誰爲主第七十六章 主母給太傅父親戴了頂大綠帽(六千)第五十三章 莫非她已經和燕陌有了什麼第兩百八十八章 還是徹底失去她了第兩百三十八章 難道王爺對玉公子第兩百九十四章 雪被燕王軟禁了第二章 胭脂雪你竟然沒死第兩百一十六章 夫妻的生死相對第兩百五十三章 以後孩子有他照顧第兩百五十四章 華離竟然想弒父第四十六章 再遇好妹妹水玲落第一百九十六章 王爺打了胭脂雨第兩百三十八章 難道王爺對玉公子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秘殷王入王府第一百五十八章 此御醫非彼御醫第七十四章 玩完賤人打道回王府(八千)第兩百七十六章 混蛋腿根本沒廢第九十八章 楚楚胭脂濃情時第一百三十五章 傻子是個醋罈子第兩百二十三章 他與雨老死不見第兩百五十七章 王爺突然又發瘋第一百六十三章 雪就此離開燕國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這是在犯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