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九眼中露出迷醉和崇拜的神色,喃喃道:“是少主,這是少主的冰玉刃。”
牧子元這才變了臉色,他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似是想找好逃跑的路線,尉遲燕沒等季梓開口,便施展身法落在了那幾人的後面。
他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牧近夷,不要再賣弄了,快點解決事情,長得像個女人,沒想到做事情也這麼婆婆媽媽。”
季梓不敢相信這會是一樣冷情冷性的尉遲燕說出的話,雖然他對她一點都不冷漠,但是他這樣調侃牧近夷真的很讓她意外。
牧近夷收回“冰玉刃”,目光如電射向牧子元,“想要逃走嗎?擅作主張時爲何想不到會有今天?以我的名義與阿梓聯繫,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牧子元清俊的臉上爬上扭曲的笑,陰陰地說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在外爲牧家做了那麼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你我都是牧家人,不過是主家與分家的區別,憑什麼我牧子元就要供你一輩子驅使,子子孫孫都是奴才的命。季梓一個殘花敗柳,我也要不得嗎?如果讓我收了她,我能把牧家的產業做得更大。可惜她死了,誰都得不到了,哈哈哈……”
尉遲燕在他身後一掌推出,結結實實地打在牧子元的後背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該死!”
誰也沒有想到尉遲燕會突然出手,牧近夷的臉色沉了下來,“尉……,我牧家的事還輪到你管!”
牧近夷原本是要喊出尉遲燕的名字,但是想到會讓猜到季梓的身份,便只叫了一個姓。季梓如今帶着面具,牧子元還沒有認出她的身份。
牧子元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想要殺了我,沒那麼容易。你們不敢殺我,殺了我牧近夷你怎麼去救雲三少的產業,你該不會也想吞了他的產業吧。季梓也就是雲三少已經死了,此時不搶你待何時?”
季梓釋放出蠱王,蠱王爬過除了牧子元其他幾人的肩,立刻變成了奇形怪狀的岩石。她則走向牧子元拿下面具,臉上掛着笑對牧子元說:“今天你是活不了了,因爲你知道了一個大秘密。”
牧子元盯着她的臉遲疑了一瞬,然後搖着頭說:“不可能,不可能,尉遲項開棺驗屍證明你已經死了,你一定不會是季梓,也不是雲三少,你是他的親信故意假扮的是不是?”
季梓一步步逼近他說:“看來我以前高看你了,以爲你是了不得的人物,如今你和牧近夷的陰險比起來,簡直是小烏見大烏。季梓確實是死了,而云三少卻還活着,這本來就不矛盾,果然和尉遲項那個笨蛋太子走得近,腦子也變遲鈍了。”
牧近夷跟在季梓的身後,在這逗弄一隻將死的老鼠一樣,淡淡笑道:“族中爲什麼要分主家和分家,那是因爲在最初時,是主家帶領着一族人打下牧家這份基業,而有很多分家都是坐享其成。如今分家出了點力,就吵嚷着不公,那當初你們爲什麼不做衝在最前面的人呢?”
季梓回頭看了他一眼,失笑道:“想不到你居然還會和這種人講道理。”
“這不是看你在講,順便說兩句,婦唱夫隨嘛。”牧近夷儼然沒有氫眼前的牧子元當回事。
尉遲燕怒斥一聲:“牧近夷!”
牧近夷眯了眯桃花眼笑道:“剛纔多虧阿梓提醒,三皇子妃已經死了,那麼現在的阿梓便同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了。我終於可以帶她走了。”
季梓揉了揉太陽穴,這兩個男人真是讓人厭煩透頂,每時每刻不看情況不挑地點,都會因爲一點小事上升到爭奪她的戲碼上來。
她看到牧子元臉上得逞的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還不快給我住手,小心有詐!”
牧子元的笑意加深,“你現在活着又如何,反正接下來的遊戲都與你無關,不過看在你被他們兩個看上的份上,勉強可以將你加上。不妨再告訴你們一件事,尉遲項已經把你妹妹季顏賞給尉遲燕做填房,可謂是皇恩浩蕩,想必過幾天你就能見到你妹妹了。”
季梓眼神微妙,抽出手中的軟劍,便朝牧子元刺去。牧子元一直篤定季梓不敢殺他,因爲假銀票的事,他死了,季梓就得到仿製的印版,那麼有可能假銀票會繼續猖獗。
當他看到心口的那把劍時,若不是胸口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他還不敢相信季梓真的對他動手了。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牧近夷與尉遲燕還沒有用眼神對峙完,季梓的劍就已經插在牧子元的心口。
季梓抿嘴輕笑,“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你以爲我會投鼠忌器不殺你,我便殺了你又如何?實話告訴你,假銀票的事我早有對策,但是我只想找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犯我者,殺無赦!”
她身上陡然散發出來的寒意,讓垂死的牧子元感覺到可怕,他顫微微地舉起手,斷斷續續地說道:“最……毒……婦人心!”
牧近夷和尉遲燕看着季梓從牧子元倒下的身體上撥出劍,拿出一條帕子細細地拭着上面的血跡,尉遲燕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師妹,你從未相信過我嗎?”
季梓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嘴角劃過諷刺的笑:“相信你,還是相信牧近夷,牧子元剛纔快逃了,你們兩個還在大眼瞪小眼。所以我只相信我自己。”
牧近夷攔住欲走的季梓,低聲叫了一聲:“阿梓……”,端的是柔腸百結。
季梓沒有看他,閃身避開,頭也不回走了過去,只聽到她的聲音從風中傳來,“你們牧家的屬下都沒有死,你自己處置,假銀票的事記得給我個交待。尉遲燕,我們邊關見!”
處理好牧子元的事,季梓便按照原計劃的路線來到她轄下的一間客棧,白飛與千雁早就等在了那裡。
千雁看着面無表情的季梓,試探着問道:“主子,我們真的不等三皇子和牧公子了嗎?”
季梓斜了她一眼,顯然是不滿意她的問話:“爲什麼要等他們兩個?我只不過是幫尉遲燕,又不是他的保姆,牧近夷那雙桃花眼眨得我心驚肉跳,生怕哪一天,我一個不留神就被他算計了去,現在好不容易纔想出法子擺脫他們,你居然還問我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