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乾穿好鞋子也跟着出來,見那些下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異,他面色陰冷,有些暴躁地吼道:“看什麼看,難道不做事就想吃食,都給我滾出去!”
因爲生氣,此刻季乾就跟那要暴躁的地雷一樣,不用點也可以自爆。
出了院子,見父親腳步飛快,季乾趕緊飛奔過去,父親不喜歡等着,自己哪裡還敢有半點疏忽。
兩人來到書房後,季乾就乖乖地跪在地上,然後將他知道的,只要是對他有利而可以對季梓造成哪怕是半點傷害的事情從頭到尾給季陽說了一遍。
因爲父親最初就一直沉默,季乾邊想着如何開口,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到季陽的表情變化,生怕自己說的一個不滿意,季陽就讓人將他送進佛堂。
“你是說,一切都是季梓幹得,那季顏的死也是嗎?”
畢竟是一家之主,果真季陽待聽完兒子的話後,就有些義憤填膺地怒道,“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不過,他想起當初跟季梓的母親的約定,乾咳一聲過濾掉這話,隨即冷冷開口,“你們也是,她馬上都是要嫁出去的人了非得去招惹她,就算是要對付,也不能在我們季府出事,要不然我們季府全部的人都要給她陪葬,好了,你先下去吧,將你三妹妹先安葬了,你面壁思過去!”
季乾也不敢再說什麼,心裡簡直將季梓恨到底了,好在這次父親要出手,這次看那個賤女人還能夠逃脫,想到這裡,季乾忍不住冷笑,就彷彿已經看到了季梓的慘狀一樣。
季陽見季乾離開後,表情深沉,眉頭緊鎖望着屋內某個地方,似乎在思考着,也似乎在緬懷着什麼。
站起身,剛剛想要打開一個匣子,隨即想到那幅畫已經被人搶走了,他有些頹然地放下手。
心裡想着,瓔兒,我待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只是你當初沒有遵守約定永遠陪着我,那麼我也沒有辦法守着我的諾言。
他眼裡閃過狠戾,對着空中叫了聲,“隱,出來!”
隨即,一個暗衛出現在了季陽的面前,恭敬地站着。
“交給你一件事情辦……”
隱衛在聽完主子的吩咐後,一閃而過的詫異,不過很快他便恢復如常,一個閃身就再次消失在了屋內。
雲和客棧密室。
“主子,這是新的任務,他們想要聽你的意見!”
青囂恭敬地站在一邊,面上肅然沒有任何表情。
尉遲燕有些不悅地擰緊眉頭,目光掃在青囂遞過來的紙上,“現在他們越發活得回去了,竟然什麼事情都要我做主了!”
清冷的聲音裡帶着薄怒,可是在他的面上卻是並未表露半分,青囂聽到尉遲燕的聲音,身子卻不自覺的一僵,主子怕是生氣了。
他本能地往後退了半步,“主子,是,是關於你未婚妻的任務,所以他們猶豫了下才決定傳消息讓主子定奪!”
尉遲燕原本把玩着一把好劍的手,因爲青囂的話突然一頓,面上情緒不明。
季梓嗎?
良久之後,尉遲燕聲音淡淡傳來,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如清風拂過不留下絲毫印記。
“是誰?”
“啊?”青囂有些泛迷糊。
尉遲燕原本如劍尾一般的眉頭微微一皺,眼裡閃過隱晦不明,聲音卻是冷了幾分,“我說是誰買的兇!”
不知道爲何,尉遲燕在青囂提到季梓時,腦海中就不自覺閃過那雙清麗的眸子,就彷彿萬物都沒有那般靈性。
“是季梓的父親……季陽!”
“砰!”
明明尉遲燕的面上風平浪靜,看不出任何波瀾,可是他手上的劍卻似乎本能地被手霸道地擱在桌上,在安靜地房間裡發生一聲脆響,同時這聲響動也在衝擊某人的神經。
青囂眼裡不知道爲何,閃過不忍,還有憐惜。
明明才十多歲,那樣青春的年紀,被迫接回府上,爲的卻是嫁給吃過的三皇子,可是三皇子聽說暴戾而且奇醜,雖然這並不是事實,可是依然爲季梓有些不值得,甚至有些心疼。
就在青囂以爲主子會有什麼表示時,只是聽到主子嘴裡發出一聲嘆息,這聲音很輕很輕,不過雖然刻意壓低,但是青囂還是聽到了。
他有些詫異主子的反應,不過隨即,卻是聽到主子有些意外地表示。
“接吧,反正就算是我們不動,她也逃過不過那麼一劫,倒不如讓他們到時動作利落點。”
知道主子平日並不喜歡碰觸,那天卻是在樓道口竟然主動去救了季梓,青囂還以爲尉遲燕就算是不告訴她路上小心,好歹也該不接,沒有想到主子還是這般果斷。
“有疑問嗎?”
對於青囂這屢次的發愣是怎麼回事,尉遲燕有些不悅地蹙眉問道。
“沒有!”青囂認真回答。
尉遲燕點頭,見青囂將消息放出去後,尉遲燕卻又做了一件讓青囂意想不到的事情。
“聽說明日她會出嫁,明日去見見這兩國和親會有多大的排場!”
像是說一件跟自己不相關的事情一樣,尉遲燕開口時表情淡的如同一杯清水。
只是爲什麼青囂總是有種奇妙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會發生一樣。
而此刻的季梓,也不知道有人竟然如此唸叨她,她雖然連續打着噴嚏,還以爲她受涼了呢。
千雁顯得很是緊張,爲此季梓確實沒心沒肺嘲笑千雁要成老太婆了。
“小姐,你不擔心那個季陽找你麻煩嗎?”
對此,季梓神秘一笑,勾了勾手指,千雁順從地把耳朵遞了過去,“明日有得他忙,哪裡還有時間理我!”
明日,她便會讓人將消息傳出去,到時季府的臉面恐怕就真的沒有了,首先季陽要着急着將自己送走,再然後,他還得處理季府名聲的事情,恐怕也就沒有功夫理會自己了。
當然,如果他還有什麼不安分的話,那麼她不介意讓自己留在這裡的人給他點絆子。
季梓面色一閃而過的冷冽。
千雁見季梓露出那樣的表情,心裡也在琢磨着恐怕那季陽有的苦頭了,誰叫他那般偏心,讓府裡的那些個蝦兵蟹將來給小姐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