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可千萬別冤枉朕,朕一直是很端莊的,哪裡妖孽了?”尉遲燕接過酒壺,也對着壺嘴喝了一口酒,完了還在壺嘴上很曖昧的添了一下:“皇后娘娘,既然你不打算救人,我們乾脆就回去吧,站在這房樑上也沒什麼風景可看的,還不如回去看歌舞,順便恭喜追雨一下,他已經從新郎官變成鰥夫了,讓他來給他千瘡百孔的新娘子來收屍,怎麼樣?”
“陛下是不是憐香惜玉了?”季梓斜着眼媚媚的看着尉遲燕,臉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要不趁聖旨發出去沒多久,要改也還來得及,我們乾脆去告訴靈國國主,把這嬌滴滴的美人納入後宮算了,陛下也好有個人紅袖添香,我呢也有個伴,要不然我一個人在諾達一個後宮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也是滿寂寞的。”
尉遲燕剛喝下去的酒差點被嗆出來,雖然知道季梓是在說反話,但他哪裡還敢在這個話題上跟她調笑?季梓是好不容易纔回來的,他可不敢再把她氣走了。心裡這麼想着,趕緊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說:“我這輩子有你一個已經很足夠的,別的女人即便是國色天香我也不會放在眼裡。”
一邊說一邊打量季梓的神色,看她冷笑着挑了挑眉毛,趕緊補充:“當然了,在我的眼中,唯一國色天香的只有你一個而已,其他女子在我的眼中也跟宮裡面的太監是差不多的,你再不要多心了。只是靈國國主還在,讓她就這麼死了有些麻煩而言。”
季梓“哼”了一聲,表情好看了許多,她趕過來本來也就沒打算讓紅魅就這麼死了。於是瞥了尉遲燕一眼,縱身從房樑上跳了下去。
紅魅已經不像剛纔那樣咿呀鬼叫了,因爲她一叫就有更多的蟲子從她的嘴巴里面爬出來,但是嘴巴喉嚨裡面蟲子亂爬的感覺讓她實在是噁心,一邊捂住嘴巴在那裡乾嘔,一邊支吾着讓小三趕緊找人去救她。
小三倒是很願意去的,但紅魅一直抓住她的手不肯鬆開,她怎麼去啊?
現在的紅魅不僅是臉上,脖子上也爬滿了蟲子,又跳又急的眼中哪裡還有一點剛纔在殿上的公主風範?
季梓從房樑上輕飄飄的躍下,正落在紅魅的身邊。
隨着她一雙纖足的落地,原本圍在紅魅身邊爭先恐後往她身上爬的蟲子立即一鬨而散,一點都不敢靠近季梓落足之處一尺以內的地方。
紅魅雖然臉色爬滿了蟲子,但眼睛還看得見,她一看到這副情景,兩隻抓住小三的手立即放開一隻,指着季梓,雖然不看開口說話,但一臉憤恨的表情,顯然她認爲自己之所以會這樣,是季梓在她身上動了手腳。
“我勸你還是不要太過激動爲好,這些蟲子都是以血肉爲食的,你越是激動它們就越興奮,你看看,你這麼激動,蟲子都快要從皮膚底下爆出來了。”季梓看着紅魅指着她的那隻手的手背,紅魅原本光滑白皙的皮膚現在被頂出來一個一個的小包,最可怕的是這些小小的凸起居然會動,而已也越來越多,在紅魅的整條手臂上堆積出一個個凹凸不平的疙瘩,蠕動着好像就要從皮膚底下鑽出來。
紅魅被自己的手臂給嚇到了,再也忍不住驚叫起來,指着季梓:“是你,一定是你?你怕我入宮和你爭寵,所以在我身上動了手腳,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居然敢對我使用這種手段,我告訴你,我是靈國的公主,不是普通的女人,你這樣對付我,我們靈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呃……你給我吃了什麼?”
季梓趁着她在那裡大吼大叫,把一顆藥丸彈入了她的嘴裡。
被季梓彈入紅魅口中的藥物有一股很濃重的腥臭味,那種味道甚至比滿嘴蟲子的時候更讓紅魅噁心,她乾嘔了幾聲,喉嚨裡,嘴裡的蟲子都被嘔了出來,唯一跟剛纔不同的是,現在她嘔出來的蟲子不再像剛纔那麼活蹦亂跳,都是死的。
活着的蟲子自然是噁心的,但是從自己的嘴巴里面嘔出死蟲子了,更加噁心。
“你……你這毒婦,嘔……你……你到底給我……嘔……給我吃了……什麼?嘔……”紅魅一句話沒說完就嘔了幾次,看着滿地的死蟲子,季梓到沒覺得什麼,她會蠱術自然不怕這些東西,小三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趁着紅魅把全身的力氣都放在嘔吐這件事情上了,手裡的力度放鬆了很多,小三稍微一用力就掙開了她的手,在屋子裡面轉了一圈,找了一個種盆蓮的盆子,把裡面的快要開花的蓮花和水都倒掉,放在紅魅的面前。
紅魅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了,自顧自的在那裡嘔吐,季梓知道她一時半會不會完事的,找了張離紅魅遠些的椅子坐下,右手打了個響指,尉遲燕也從上面跳了下來,坐在她身邊,還很體貼的把手裡的酒壺遞給了季梓。
尉遲燕手肘撐在旁邊的小方茶桌上,託着自己那張妖孽一般的俊臉,很是無趣的看着那邊嘔個不停的紅魅,嘆了口氣:“我們爲什麼放着美妙的歌舞不看,放着美食佳釀不享用,要呆在這裡看她嘔吐啊?太不美妙了,太沒有美感了!”
季梓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酒,也學尉遲燕那邊把單手撐臉,看着紅魅,一臉享受的樣子:“我覺得挺好看的。”心太大,心眼太多的,敢覬覦她的男人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要付出代價,這次雖然是雲橫出的手,但季梓還是覺得很享受。
好看嗎?尉遲燕又看了紅魅一眼,立即皺着眉頭轉移了視線,覺得自己的女人的眼光實在是太詭異,愛好實在是太獨特了,非常人可以理解,但這完全不妨礙自己愛她的心意。
季梓和尉遲燕一人一口的輪流着,都快把酒壺裡的酒喝完了,紅魅那邊才堪堪結束,只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好像已經把她的力氣耗費光了,她踉蹌着倒退幾步,貼在牆緩緩的滑坐在地上,此時還哪裡管得到什麼儀容什麼風度這類的東西。
“你說,要是讓追雨看到她這副樣子,會不會悔婚啊?”季梓有些惡毒的用下巴指了指紅魅嘔出來的那盆蟲子,又斜着眼睛看了呆坐在地上,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的紅魅,問尉遲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