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臉色一白,心驚肉跳
那些人已經動手了呂紹遠那狗奴才竟然逃掉了
對於喬老爺爲何會疑心到自己身上,寧氏心裡七上八下,驚惶不安,但哪裡敢問半句
萬一老爺只是疑心呢自己一問,豈不是不打自招了
寧氏回過神來故作詫異道:“竟然還有這種事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動老爺的人,真是不要命了“
喬老爺冷笑,諱莫如深瞅了她一眼,冷冷道:“可不是不要命瞭如果再有第三次,叫我查了出來,我一定饒不了她“
說畢起身,冷着臉拂袖而去。
“老爺慢走”寧氏哪裡敢留他此時要說巴不得他趕緊走還差不多
喬老爺走後,寧氏身體一軟,大口的喘着氣,冷聲命人將溫嬤嬤找來。
溫嬤嬤一來,就被寧氏狠狠瞪了一眼,慍怒斥責了一番。
殺人買兇這種事寧氏輕易不敢讓旁人去做,只能交代溫嬤嬤。可她根本不想想,溫嬤嬤這樣一個內宅裡頭打滾一輩子的老嬤嬤,若說內宅裡的門門道道或許還罷了,這種事情她又怎麼可能做得周全
那真正殺人越貨的兇惡人,又豈是那麼容易聯繫得到的沒有門路,人家也根本不會見你
即便人家肯見,溫嬤嬤面對那樣的人,確定不會腿軟膽寒、確定還說得出完整話來嗎
溫嬤嬤只能找街頭混跡的小混混,這些人,只要有錢,把人打死這種事情的確敢做,可要說專業、周全,那還是別想了
在他們想來,打死一個府中小小的奴才下人,哪個主人有那麼不嫌事多還會去徹查死了也就死了他們完全不當一回事
就算萬一官府要查,他們便離開雍城往外地混幾個月再回來就是。
反正做這一筆勾當收到的一大筆銀子,足夠他們好好的揮霍一陣時日了。
再者溫嬤嬤和寧氏都想不到高紹遠竟然是個會武功的,難免起了輕視之心。
兩下里這麼一湊,能成功那就怪了
溫嬤嬤聽了寧氏怒氣衝衝一番質問訓斥,一時也不由得慌神傻眼,半響說不出話來
“夫人,這老爺這是,這是知道了”
寧氏咬牙慍怒:“就算不敢確定,必定也疑心了幾分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這次真要把我給害死了”
溫嬤嬤顫了顫,半響方一咬牙道:“此事都是老奴的主意,是老奴不忍心看到夫人委屈夫人只管往老奴身上推便是”
“說這種話”寧氏白了溫嬤嬤一眼,語氣卻是緩和了許多,輕哼道:“老爺應是沒法兒確定,只是疑心說了那麼幾句話之後倒沒有再說別的再說了,你是我的人,就算你出來認了,老爺能信嗎”
溫嬤嬤心中大大鬆了口氣,心知自己這次是逃過去了。不由得暗暗嘆氣。
其實一開始寧氏要這麼做她就勸了幾句,只是寧氏這陣子被二夫人給
刺激得失了理智,不做點什麼發泄發泄無論如何都消不下去心裡的氣
她勸得多了,她非但沒有聽進去,反而衝她發起了火,弄得溫嬤嬤也不敢再說,只得老老實實的去做了。
自打找了那些人做這件事後,她心裡就一直不安。
人上了年紀,到底心裡承受能力也變得差了
今日聽到此事,也算有了個結果,想來夫人輕易也不會再生出這樣念頭來了
“夫人,”溫嬤嬤想了想,忍不住又道:“既然殺不得,老奴倒是另外有個主意”
寧氏眼睛一亮,忙道:“你說”
陰差陽錯的,寧氏其實倒不算怪錯了人。那日與溫氏巧遇只有喬老爺和高紹遠、蘇大掌櫃在,寧氏不敢怨喬老爺,也不敢動蘇大掌櫃,少不得便將一股氣遷怒在高紹遠身上了
其實她又哪裡知道那日喬老爺出門,本來就是高紹遠的詭計。
溫嬤嬤笑笑,小心翼翼的勸道:“既然殺不得,那就不如把她變成自己人”
“自己人”寧氏眉頭蹙了起來,不悅的盯向溫嬤嬤。這三個字跟高紹遠扯上關係令她十分反感。
溫嬤嬤忙道:“夫人您想啊,那呂紹遠如今最得老爺看重,如果有他在老爺身邊,豈不是比顧四要中用的多”
“溫嬤嬤,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寧氏頗爲不悅的瞪了溫嬤嬤一眼,輕哼道:“先不說錦珠曾經那樣得罪過他,就憑他是虞嬤嬤那個老東西的遠房侄兒,就不可能成爲咱們的眼線”
想起呂紹遠與虞嬤嬤的這層關係,寧氏更覺一陣心煩。
如此一來,豈不是便宜喬錦玉那死丫頭了
“夫人啊,正因爲如此,咱們更不能便宜了大小姐啊”溫嬤嬤斬釘截鐵的說道。
寧氏一怔,的確是這麼個理。
“可是他能答應嗎”
溫嬤嬤精神振了振,笑道:“我的好夫人啊,事在人爲,總要試試才知道呂紹遠跟虞嬤嬤雖然有那麼點兒親戚關係,可肯定這關係深不到哪兒去,不然他剛來的時候虞嬤嬤不也沒怎麼照顧他嗎且要照顧早就照顧了,這些年可從來沒見虞嬤嬤提起過咱們只要挑撥幾句,不怕呂紹遠對虞嬤嬤不生怨氣”
寧氏心中一鬆,點頭笑道:“你說的有理我看這很可行至於錦珠那檔子事兒,我這個做孃的便替女兒跟他說幾句好話便是”
溫嬤嬤笑道:“夫人仁慈寬宏那呂紹遠本來就是個奴才,二小姐即便再怎麼責罰他他也只有受着,沒有個叫屈的理兒哪裡還有爲了這個記恨的道理夫人再好好安撫他一番,賞賜他些東西,他若是個明白人,就只有感恩的理兒”
寧氏越想越覺得是,欣然點頭笑道:“那麼此事就這樣定了你尋個時機把他帶進來見我隱蔽點,別讓藕香苑那邊知道”
寧氏冷笑,心裡已然有了主意。她不但要收服高紹遠,不但要喬老爺的各種消息,也要藕香苑那邊的他既然是虞嬤嬤的所謂親戚,虞嬤嬤如今不可能不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