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老黎電話,我立刻趕回單位,果然辦公室人員給我送來一個快件,說是剛送來的。
我打開快件,果然是一個密封好的信封,信封上沒有任何字,空白的。
我不敢耽擱,直接給孫東凱請假,說身體不舒服,下午要去醫院檢查下。
孫東凱倒是很關心,問我哪裡不舒服,我說頭暈加肚子疼。
孫東凱準了假。
然後我直接下樓開車,直接出了市區,上了奔省城的高速公路……
一路狂奔,下午4點到了省城,直接去了深海路23號。
這裡竟然是一個十分偏僻幽靜的所在,周圍環境十分優雅,車人都不多。
23號是一個帶院子的洋樓,樓房是蘇式的,看得出有些年月了,牆壁上都是綠色的爬山虎。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何方高人。
我走到門口,看到門口是有監控鏡頭的。
我按門鈴。
片刻,有個僕人模樣的中年男子打開門,上下打量着我。
“請問你找誰?”他問我。
“我找你們家的主人。”我說。
“你是哪位?找我家主人什麼事?”他帶着警惕的目光。
“我從星海來的,受朋友之託,送一個信封給你家主人。”我說。
“你叫什麼名字?你朋友叫什麼名字?”他繼續問我。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只有見了你家主人我纔會說。”我說。
“那你等着。”他說着關了門。
我在門口等了幾分鐘,門又開了,中年僕人客氣地對我說:“請進……”
我跟隨他進了院子,院子里長滿了各種植物,還有一棵看不出年歲的老樹,枝葉繁茂,幾乎遮蔽了整個院落的天空。
進了房門,客廳很大,光線有些幽暗,擺設是老式的紅木傢俱,牆上掛着幾幅看不出來頭的字畫。
“請坐——”中年男子給我倒了一杯茶,然後就悄無聲息地退出去了。
我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的味道不錯。
邊喝茶邊打量着客廳,揣摩着這裡的主人。
老黎讓我來見的會是神馬人呢?能住在這裡的人,來頭一定是有的,但到底又是神馬來頭呢?
正琢磨着,聽到樓梯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擡頭一看,一個身穿長條紋睡衣的人正在緩步下樓。
此人看起來年齡和老黎差不多,頭髮全白了,臉色也有些蒼白,眼神有些黯淡無光。
他下樓後,緩緩走到我跟前,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
我打量着他,他也打量着我。
感覺他的眼神雖然黯淡,但目光卻又十分犀利。
我不敢和他對視了,站起來,雙手將老黎給我的信封遞過去,恭敬地說:“老人家,您好,我受朋友之託,帶這個東西給你。”
他伸手接過去,放在茶几上,然後說:“小夥子,請坐。”
聲音有些嘶啞。
我感覺出他的身體似乎不大好。
我又坐下。
“你叫易克吧?”他說。
“是。”我忙回答。
“嗯……”他又打量了我幾眼,點點頭:“老傢伙眼光不錯……”
他此時說的老傢伙應該指的是老黎。
他自己也不年輕了,卻叫老黎老傢伙,有意思。
“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我說。
“叫我老傢伙好了。”他說。
我一怔,自然是不敢如何稱呼他的,很明顯,他不願意告訴我他姓什麼。
既然他不想讓我知道他是誰,那我也沒有必要在這裡多呆了,老黎交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我該走了。
我於是站起來:“老人家,沒有事的話我就告辭了。”
“別急,坐下。”他的聲音不大,但似乎又帶着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坐下。
“說說你的情況。”他說。
我又是一愣,我日,查我戶口啊。
但不知怎麼,在他面前,我沒有在老黎面前的放鬆,似乎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我於是說:“我叫易克,浙江寧州人,現在星海報業傳媒集團黨委辦公室工作。”
“除了在這個傳媒集團,還有什麼其他工作?”他說。
我的心一跳,這老傢伙問我這話啥意思?
來不及思索,我回答:“我只有這一份正式職業。”
“膽量如何?”他又問我。
我覺得有些詫異,他怎麼問這個了?
我回答:“膽量不大,也不小。”
“哦……不大,也不小……”他看着我,突然笑起來,“小夥子,你很有意思。”
“您老也挺有意思。”我說。
“知道我是誰嗎?”他說。
“不知道,知道了剛纔就不會問怎麼稱呼您了。”我說。
“嗯,不知道就好,不知道比知道好。”他點點頭,“讓你送信的你的那位朋友,你和他什麼關係?”
他顯然說的是老黎。
“我們是朋友關係。”
“只是朋友關係?”
“是的,忘年交的朋友。”
他又緩緩點點頭:“小夥子,你很實在,也很坦誠。你是救過你那位朋友的命,是吧?”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我回答。
“老傢伙對你很疼愛,是不是?”他又問。
我撓撓頭皮:“他對我很好,給了我很多教導和指導,說我人生裡的教父。”
“教父……”他點點頭,“這個詞用的很恰當。”
然後,他就不說話了。
我又站起來:“我該告辭了,您老身體不好,還是繼續休息吧。”
他看着我:“你看我是不是行將入土之人呢?”
我忙說:“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呵呵,是那個意思也沒事,好,小夥子,你的任務完成了,回去吧。”他說。
我衝他點點頭,然後轉身出去。
出了院子,外面燦爛的陽光讓我有些炫目。
我當即開車離開省城,往星海趕。
路上,我給老黎打了電話,說了下去省城的情況,老黎聽完,沉默半天,說:“好,小克,回去後,你什麼都不要管了,只管安心上班就是了。”
“事情就這麼樣了?”我說。
“你還要怎麼樣?”
“那夏季何時能出來?”我說。
老黎說:“這個你不要操心了,該出來的時候自然會出來的。”
“那個老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我還是忍不住問老黎。
老黎呵呵笑了下:“不要打聽不該知道的人,但是,小克,你要記住這個人,記住他。”
“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記住他幹嗎?”我有些困惑。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現在不要多問了,也不要亂打聽。”老黎的口氣有些嚴肅。
我不問了,但心裡還是很疑惑,充滿了好奇。
深海路23號這個神秘的老者,成爲我一段時間內解不開的謎團。
進星海市區的時候,接到了孫東凱的電話:“小易,身體咋樣了?”
“沒事了,去市人民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說可能是食物過敏造成的,回去睡一覺就好了。”我回答。
“你去市人民醫院檢查的?”孫東凱問我。
“是啊。”
“真巧,我也正好在市人民醫院,看望一個住院的朋友的,你在哪裡?”孫東凱說。
我忙說:“我已經從醫院出來了,正在宿舍裡休息。”
“哦,那好,那你好好休息下吧,明天要是感覺還不舒服,可以繼續休息。”孫東凱說。
“估計明天就沒事了。”我說。
“那好。”孫東凱掛了電話。
和孫東凱打完電話,我擦擦額頭的汗,媽的,孫東凱是在試探我呢,哪裡有下午去醫院看望病人的,分明是他對我有疑心。
但我也不能排除孫東凱真的去了人民醫院,還是說離開的好,不然就無法圓場了。
回到宿舍,天色已經黑了。
我洗了把臉,剛坐下,接到秋桐的電話,她是爲夏季的事情找我的。
“三水集團的事你知道嗎?”秋桐對我說。
“嗯,聽說了。你也知道了?”我說。
“我出差剛回來,剛知道這事,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呢?夏季被抓進去了,老黎又不在,這如何是好?”秋桐的口吻很擔憂。
“這事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圍,聽天由命吧,我們是忙不上什麼忙的。”我說。
“你怎麼這麼說?這不像是你說的話。”秋桐說。
“我知道我的話不好聽,可是,這不是事實嗎?企業偷稅漏稅這樣的事,我們能幫上什麼忙?我們怎麼幫忙?而且,這事還不知真假,還不知道里面有什麼道道,我們亂幫忙的話,說不定是幫了倒忙。所以,我看我們還是等等看看再說吧。”我說。
秋桐沉默了片刻:“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眼看着夏季被抓進去,眼看三水集團遇到困難,坐看無動於衷,總覺得心裡不安呢。”
我說:“我也沒說不管不問,只是在事情進一步明朗之前,在我們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先不要盲動,要沉住氣,你說是吧?”
我現在只能用這樣的話穩住秋桐。
“或許你說的有道理,老黎何時回來?”秋桐說。
“出了這樣的大事,我估計老黎很快就會回來的,等他回來,或許他是有辦法的。”我安慰秋桐。
“那好吧,那就等黎叔回來。”秋桐說。
“嗯。”
“對了,我下午回來在辦公室沒見到你,辦公室的人說你身體不舒服去醫院了,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秋桐說。
我嘿嘿一笑:“吃東西吃壞了肚子,現在沒事了。”
“你啊,自己一點都不知道注意身體,吃藥了沒?”秋桐說。
“吃了,沒事了。”我說。
“以後可要注意了,吃東西一定要衛生。”秋桐叮囑我。
“嗯,嗯,好。”我答應着。
然後秋桐掛了電話。
第二天,上班,剛到辦公室就被孫東凱辦公室叫了過去。
“小易,你馬上去一趟市委大院,去喬書記辦公室。”一見面,孫東凱就對我說。
“去喬書記辦公室?”我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瞪眼看着孫東凱。
第2028章 大人物的機密
“是的,去喬書記辦公室。”孫東凱點點頭,邊把一個檔案袋遞給我,“市委辦公室剛纔打來電話,說喬書記要看一份最近的內參後續調查情況,羣工部剛給我送來,你親自給喬書記送過去。”
原來如此,我點頭答應着,接過檔案袋,直奔市委大院。
市委辦公室單獨一座小樓,喬仕達的辦公室在二樓。
進市委辦公樓要先登記。
我登記完,然後直接上了二樓,二樓的房間門口都掛着牌子,我知道不掛牌子的就是書記辦公室。
到了喬仕達辦公室門口,我敲門。
“進來……”喬仕達的聲音。
我推門進去,喬仕達正站在窗口,背對我。
“喬書記。”我叫了一聲。
喬仕達轉過身,看到我:“哦,小易,你來了。”
我點點頭,將檔案袋放到他辦公桌上:“喬書記,這是孫書記讓我給你送來的那個關於內參的文件。”
“嗯……”喬仕達點點頭。
“喬書記還有事沒?沒有我就走了。”我說。
喬仕達看着我,突然換了一副調侃的語氣:“易總你還有指示沒?沒有你可以走了?”
我做尷尬狀:“哎,喬書記,你可不敢這樣和我說話,我可受不起。”
喬仕達哈哈笑起來:“易總,請坐,我們閒聊會兒好不好?”
“難得喬書記有閒聊的雅緻,好啊。”我一屁股坐在喬仕達對面,“只是,我不知道和喬書記閒聊什麼好呢?”
“不要緊張,我們隨便聊,探討幾個話題吧。”喬仕達說。
“好。”我點點頭。
喬仕達說:“問你個問題,如果你不小心丟掉100塊錢,只知道它好像丟在某個你走過的地方,你會花200塊錢的車費去把那100塊找回來嗎?”
我不假思索回答:“當然不會。”
我甚至想說,這真是一個超級愚蠢的問題。
喬仕達說:“可是,相似的事情卻在人生中不斷髮生。”
“怎麼發生的?”我說。
“比如,做錯了一件事,明知自己有問題,卻也不肯認錯,反而花加倍的時間來找藉口,讓別人對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被人罵了一句話,卻花了無數時間難過,道理相同。爲一件事情發火,不惜損人不利已,不惜血本,不惜時間,只爲報復,不也一樣無聊?失去一個人的感情,明知一切已無法挽回,卻還是那麼傷心,而且一傷心就是好幾年,還要借酒澆愁,形銷骨立。其實這樣一點用也沒有,只是損失更多。”
“有道理,做人幹嘛非要爲難自己呢?”我說。
“你說的對,可是有些人就是喜歡非和自己過不去,非要自己給自己弄個高高的臺階讓自己下不來呢。”喬仕達笑起來。
“那這樣的人更愚蠢。”我說。
“如果我說我周圍有如此愚蠢的人,你會信嗎?”喬仕達說。
我搖搖頭:“你周圍都是人之精華,都是人精,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人精?你這詞用的有意思。”喬仕達哈哈笑起來。
我被喬仕達笑地有些無所適從,不知該說什麼了。
正在這時,喬仕達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一看喬仕達來電話了,忙站起來:“喬書記,你接電話,我告辭了。”
喬仕達看了下來
電號碼,衝我做了個手勢:“坐,沒事。”
我又坐下來,喬仕達拿起話筒,慢條斯理地說:“喂——”
“喬書記,我是雷正。”坐在喬仕達對面,我竟然聽到了話筒裡雖然不大但是很清晰的聲音。
雷正打來的電話。
我的心一震,若無其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報紙,裝作專心看報紙的樣子,豎起耳朵聽喬仕達和雷正打電話。
同時,我覺得奇怪,喬仕達接雷正的電話,爲何不避開我?難道就不怕我知道大人物之間的機密?
“嗯……”喬仕達答應了一聲,若無其事地瞟了我一眼。
“喬書記讓人送給我的東西,我剛纔看到了。”雷正說,“關於這個東西,我想知道是誰送給您的?不知道喬書記能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
“這個重要嗎?”喬仕達臉上露出了微笑,口吻很柔和,“雷書記,我認爲告訴你這個是不合適的。”
“呵呵……好吧,既然喬書記覺得不合適,那我就不問了,關於這個事情,我想回頭我會給您一個合理的解釋。”
“嗯,那好,此事只在很小的範圍內有人知道,我想如果你能妥善處理好或者拿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對你對大家都是很好的。”喬仕達說。
“好的,我會記住喬書記的話。”雷正頓了頓,“那個,還有個事,我想和你彙報下。”
“你說,我聽着。”喬仕達說。
我繼續豎起耳朵聽着,似乎雷正和喬仕達說的這個東西,自然就是關雲飛得到的那個東西。不出我所料,關雲飛絲毫沒有耽擱就把東西轉到喬仕達這裡了,這是對雷正不利的材料,關雲飛不會讓它不發揮作用的。
喬仕達得到這個東西之後,立刻讓人轉給了雷正,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關雲飛喬仕達都知道這個事情,然後再由喬仕達轉給雷正,正是我的目的。
雷正果然坐不住了,給喬仕達打電話想擦洗屁股了。
老奸巨猾的喬仕達採取了陰陽兩面的手腕,給雷正玩了個玄乎的。
這當然是上級對下級的制衡指數,讓下級知道上級手裡掌握着你的把柄,下級自然是會被動上級自然是佔據主動的。
雷正接着要給喬仕達說個事,我屏住呼吸聽,不出意外,應該是我希望的事,那纔是我操作這個事情最終要達到的目的。
“喬書記,關於三水集團的那個案子,我想給你彙報下。”雷正說。
“哦,那個事不是剛彙報過不久嗎?怎麼了?”喬仕達說。
“情況有了新變化,呵呵……”
“那你說。”
“三水集團偷稅漏稅的案子,經過進一步的偵查和調查,發現這個案子搞錯了,在他們集團的電腦主機裡沒有發現偷稅漏稅的證據,所以,我想撤銷這個案子,放了他們集團的董事長夏季……”雷正說。
媽逼的,雷正到底是害怕了,被那個關雲飛轉給喬仕達喬仕達轉給雷正的東西搞怕了,喬仕達猜不到這東西和三水集團案子的關係,但雷正是分明心裡一清二楚的,他知道給喬仕達這個東西的人,第一一定是有來頭,第二目標直指自己,顯然是一定是衝三水集團這個案子來的,如果三水的這個案子繼續下去,那麼,就會有人繼續就那個東西里的內容借題發揮讓自己不利索。在自己的仕途和三水的案子之間,他必然要做二選一的選擇題。
明智的雷正顯然知道孰輕孰重,理智地做出了選擇。
不明就裡的喬仕達皺皺眉頭:“哎,雷書記啊,你說你,這樣的大企業,不能輕易抓人的,我早就說過你……現在既然你們知道搞錯了,那就放人吧,給人家好好說說,解釋清楚。幸虧還沒搞大,不然,要是市外的媒體知道了,那就被動了……”
“好的,待會我就安排人撤案放人,就說調查清楚了,他們沒有犯罪嫌疑。抓人是沒錯的,放人當然也是有理由的。”雷正說。
“呵呵,具體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自己看着辦就是。其實這樣的事你也無須給我彙報,那就這樣吧。”喬仕達放了電話,不以爲然地笑了笑,自言自語心不在焉地說,“這個雷正,小題大做……”
顯然,喬仕達沒有把這事放下心上。
喬仕達此時對此事不以爲然地態度是可以理解的,對於市委書記來說,每天比這些重要的事情要多多了。
我心裡大大鬆了口氣,阿門,雷正狗日的到底還是怕了那個東西,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要放人要撤案了。
基本大功告成。
但隱隱感覺,此事應該還沒有徹底結束,還會有好戲。
“小易。我們繼續閒聊。”喬仕達似乎對和我閒扯蛋很有興趣。
我笑了下。
“小易,我們交換一下,你來問我一個問題。”喬仕達笑着說。
“我問你一個問題?問你什麼問題?”我有些茫然。
“隨便問啊,哈哈……”
“那好,”我琢磨了下,“喬書記,你認爲完全沒有打過籃球的人,可以當很好的籃球教練嗎?”
喬仕達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不可能,外行不可能領導內行。”
我說:“可是,有許多人,對某個行業完全不瞭解,只聽到那個行業好,就馬上開起業來了。我看過對穿着沒有任何口味、或根本不在乎穿着的人,夢想卻是開間服裝店;不知道電腦怎麼開機的人,卻想在網上開店,結果道聽途說,卻不反省自己是否專業能力不足,只抱怨時不我與。你說,這說明了什麼呢?”
“道理很簡單,做人,要量力而行呶。”喬仕達又笑起來,“我回答的正確不?易總。”
我笑着點頭:“喬書記總結的精闢。”
“易總拍馬屁也很精通。”喬仕達又哈哈大笑起來。
我嘿嘿一笑:“再問你一個相似但不相同的問題:你是否認爲,籃球教練不上籃球場,閉着眼睛也可以主導一場完美的勝利?”
“有病啊,當然是不可能的。”喬仕達回答。
我說:“可是卻有不少朋友,自己沒有時間打理,卻拼命投資去開咖啡館,開餐廳,開自己根本不懂的公司,火燒屁股一樣急着把辛苦積攢的積蓄花掉,去當一個稀裡糊塗的投資人。虧的總是比賺的多,卻覺得自己是因爲運氣不好,而不是想法出了問題。這又說明了什麼呢?”
喬仕達說:“做人,要時刻記得反省自己。對吧?”
我豎起大拇指:“喬書記到底是領導,看問題總結問題就是準,一針見血。”
喬仕達讚許地看着我:“你提問問題也很深刻,能提出這樣的問題,本身說明你的思維是很別具一格的。”
“喬書記過獎了。”我謙虛地說。
正在這時,喬仕達的秘書進來了,遞給喬仕達一個文件夾:“喬書記,剛收到的一個電傳,指定由您親自審閱。”
喬仕達點點頭,秘書接着出去了,喬仕達打開文件夾。
我看着喬仕達,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預感。
片刻,喬仕達的臉色驟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