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菱紗聽後情緒崩潰,站起身就走到了*榻,趴在上面就失聲地痛哭起來,嘴上喃喃道:“皓軒,你爲什麼就不相信我?爲什麼?現在的我真的是對你一心一意的啊?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爲什麼就不肯相信我的解釋!”
桃花站在*前,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着她,只得靜靜地站在那裡,注視着她,時不時地搖搖頭,時不時地唉聲嘆氣。
芙蓉酒坊
慕容皓月坐在椅子上,雙手擱在桌面上,用那種恨鐵不成鋼地目光,看着一臉頹廢的慕容皓軒,忍不住說道:“八弟,你真的就那麼相信七弟說的話?不能僅聽一面之詞你就相信了他,你跟弟妹生活了那麼久,你應該瞭解她的。”
“如今說這些還有用嗎?她已經走了,一點餘地都不留給我,分明心裡就沒有我!”慕容皓軒眼眸黯淡,語氣低落地說道,抓起碗就猛往嘴裡灌酒。
“別喝了,既然你那麼愛弟妹,爲何不去追回來?還跑到酒坊裡喝酒,你是不是瘋了?”慕容皓月氣的大吼起來,真想將他手中的碗給扔了去。
“皇兄,你可知道我心裡有多苦?你可知道我親眼看到他們卿卿我我,我的心情是如何?我以爲對她好,她就會感動了,會慢慢愛上我了,可如今,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七皇兄告訴我,菱紗,就是因爲我一直生病,不忍心離開我才狠心拒絕了他,自始自終她愛的人都是七皇兄,不然她也不會把那把寶劍保留到現在,而我只不過是慰藉她感情的空虛而已。”慕容皓軒捶胸頓足地說道,表情充滿着痛苦,哀傷,難過,又順手倒滿了酒,又往嘴裡灌去,如今他只想一醉方休,醉生夢死,那樣他就不必活的那麼不快樂了。
“這些爲兄都知道,但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爲兄看的出來,弟妹她心裡是有你的,不然她知道你是裝病,她爲什麼不離開你?反而繼續留在你身邊?這點你都沒想過嗎?就因爲她愛着你,纔會這樣子做,至於那把寶劍,也許真的是弟妹忘記了歸還,而不是對着七弟藕斷絲連,念念不忘。”慕容皓月對他勸解道。
“皇兄,你別說了,陪我喝酒好不好?如果你當我是兄弟,從今往後不要再提她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知道,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如今我只想醉了自己。”慕容皓軒擺擺手制止他說下去,站起身,就將酒罈裡的酒水倒進他面前的空碗裡,對他勸酒起來。
“好吧,如果你這樣會好受些,爲兄今日陪你喝,不醉不休。”慕容皓月無奈地嘆道,端着碗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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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看你一直悶悶不樂的,不如我們出去上街逛一逛,說不定你的心情就好了起來。”桃花不忍看她傷心難過,抓着她的胳膊就安慰道。
“好吧,反正在屋裡也是悶的很,不如我們出去玩吧。”韓菱紗對她點點頭,咬了咬蒼白的嘴脣說道,她的臉色極差,心情抑鬱。
韓菱紗跟桃花走進了人羣擁擠的夜市,原以爲白天的集市很熱鬧了,可沒想到古代的夜市一點都不亞於現代的夜市,雖然沒有現代的霓虹燈綠,可也是一派熱鬧繁榮的景象,街道的兩旁都有各式各樣的商品,衣帽扇帳,盆景花卉,魚鮮豬羊,糕點蜜餞,時令果品,應有盡有,真是看得人眼花繚亂,特別有購物慾,而且夜市當中還有比較出名的風味小吃,如北邊小店有賣澄沙糰子,南邊有賣十色湯糰,西邊有賣泡螺滴酥,還有麝香糖等。
而且有些地方冬季亦有夜市,尤其是娛樂場所,飯館酒肆營業至深夜;一般賣到三更以後,除固定攤點以外,還有頭頂肩挑沿街串巷叫賣的零擔,也有的是夜市直早市,通宵達旦,主僕二人自是抵擋不住各色美食的*,而且韓菱紗本就是心情不好,所以就狂買東西發泄自己,兩人逛了一個時辰後,就徒步趕往客棧方向,走到一座石橋上,正巧遇上了慕容皓月攙扶着醉醺醺滿臉通紅的慕容皓軒走路。
韓菱紗走上前,就抓着慕容皓軒的胳膊,對他關心問道:“皓軒,你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慕容皓軒一把推開她的手,惱怒道,雖然他醉的走路踉踉蹌蹌的,腳步都畫着八字,可他卻是用恨之入骨的眼神瞪着她,然後別過臉對慕容皓月說道:“皇兄,我們快走吧,這個女人,臣弟不認識,臣弟不想看見她。”
“弟妹,天色很晚了,你快點回去吧,八弟,我自會勸他。”慕容皓月回頭看着她說道,然後搖搖頭繼續攙扶着慕容皓軒過石橋。
韓菱紗看着遠去的兩個人,她的眼角閃爍着晶瑩的淚花,一臉的悲傷,喃喃自語道:“皓軒,他是討厭我了,都不願意看見我了。”
“王爺肯定是喝醉了胡言亂語了,小姐你別放心上。”桃花擰着眉頭,安撫道,暗自嘆了口氣,看到王爺跟小姐之間的誤會愈來愈深,她這個做下人的,卻什麼忙都幫不上,真是心急如焚啊。
“桃花你別再安慰我了,我心裡明白的,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們回去吧。”韓菱紗脣角勾起苦澀的笑容,咬了咬牙說道。
一連過了好幾日,韓菱紗始終是鬱鬱寡歡,悶悶不樂的,每日吃的飯也很少,臉色越來越蒼白,整個人就看着病怏怏的,沒有半點的精神,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本是正好的衣裳,如今都變的寬大起來,丫鬟桃花看到主子每日折磨着自己,虐待自己,更是心痛不已,每次都趁着主子睡覺的機會,她會偷偷溜去軒王府,可是一到了門口,家丁看到了她,立馬將她轟了出去,根本就沒機會見到慕容皓軒,只得失望而歸。
韓菱紗跟桃花二人,每日都會去城門外的湖邊,伸手摸着粗糙的樹身,她的美眸靜靜地凝望着那片碧綠的湖水,心中泛起漣漪不斷,忽然間,她只覺得眼前一片黑,腳步沒站穩,整個人就跌進了湖水裡,嚇的桃花一個勁地喊救命,可惜城門外根本就沒有什麼人經過,任她喊破了喉嚨也沒人來施救。
危急時刻,一抹白色身影如飛魚般躍入了湖水中將沉入湖底的韓菱紗給撈了上來,慕容皓軒不時地按壓韓菱紗的胸口,往她冰涼的嘴脣不停地吹氣,他的眼底充滿着擔憂與悔恨,聲音顫抖着呼喊道:“菱紗,我不准你死,你一定要活過來,你不是說過要爲我生孩子嗎?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你就這樣狠心地離我而去,菱紗,求求你,快點醒過來,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麼狠心對你。”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桃花在一旁瘋狂地叫道,伸手摸着全身冰涼的韓菱紗,她不禁害怕地哭泣起來。
終於在慕容皓軒奮力急救下,韓菱紗吐出一口湖水,有了一絲微弱的氣息,她活過來了,慕容皓軒連忙抱着她迅速趕往了王府。
“太醫,本王的王妃她什麼時候纔會醒過來?高燒何時會退下?”慕容皓軒看着依舊昏迷的韓菱紗,對身旁的太醫問道。
“啓稟王爺,王妃的病情很嚴重,如果今晚高燒不退下,性命堪憂。”太醫皺着眉頭,搖搖頭說道。
“胡說,本王的王妃怎麼會有性命之憂?快給本王全力救治!不然你就別想活着出去!”慕容皓軒動怒地出手提起太醫的衣領子,將他整個人提的很高。
太醫嚇的渾身直髮抖,連忙恭維道:“王爺,請放心,臣一定會全力以赴救治王妃娘娘。”
“好,救不活王妃,本王一定會殺了你。”慕容皓軒鬆開了他,一對眸子充滿着怒火。
在太醫全力救治下,韓菱紗總算被搶救了過來,只是她還是燒的迷迷糊糊的,嘴裡不住地念叨着,卻聽不清楚她說的是什麼,而且她根本喝不下藥汁,慕容皓軒只得命令將下人退下,自己親自來喂,先自己喝上一口藥汁,然後再一口一口地喂進她的嘴裡,直到她將一碗藥汁都喝完,他纔算完成了任務,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見高燒已經退下,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經過他六天六夜無微不至地照顧,韓菱紗終於甦醒了過來,睜開眼的一霎那卻看到面前毛茸茸的怪物,凌亂的髮絲,青青的胡茬,不禁伸手指着慕容皓軒的臉龐,艱難問道:“你是牛頭馬面嗎?我是不是死了?所以要在十八層地獄受酷刑?”一開口,她被自己的聲音嚇一跳,爲什麼這麼蒼老沙啞,喉嚨更是乾澀的很,猛地嚥下口水。
“什麼?牛頭馬面?還十八層地獄?娘子你是真的燒糊塗了嗎?我是你的皓軒啊。”慕容皓軒本是興奮地大叫,可卻聽到她喊他牛頭馬面,頓時讓他臉色一沉,微微不悅起來,怎麼一醒來就來氣他。
“你是皓軒?”韓菱紗艱難地發聲,伸手摸着滿臉鬍渣子的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再次開口道:“皓軒,你終於肯理我了嗎?”她的一對水眸沁出薄薄的淚水,心情既激動又興奮。
慕容皓軒對她重重地點下頭,將她納入懷中,對她開口道:“娘子,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皓軒,是我的錯,我不該還留着那把寶劍,對不起。”韓菱紗撲進他的懷抱裡,對他歉意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優柔寡斷,不將寶劍還回去,怎麼會造成兩人這麼大的誤會,然後擡起頭又仔細看着他鬍渣渣的臉龐,忍不住撲哧一笑,對他嫌棄道:“可是,你現在好醜。”
“醜?”慕容皓軒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都是硬硬的鬍渣,難怪會被她嫌棄,可這還不是爲了照顧她,寸步不離的,哪顧得上梳洗,哪有時間刮鬍子。
“皓軒,我好累。。。我還想睡一會。”韓菱紗喃喃道,剛甦醒過來,渾身疼痛不說,還特別的疲倦,說完話後又沉沉的睡去。
當韓菱紗再次醒來的時候,慕容皓軒已經恢復了往日的俊美容顏,他手裡端着茶水慢慢的一口一口餵給她喝,然後又端了稀粥,一口一口的吹涼,慢慢地餵給她吃。
韓菱紗喝了水,吃了粥後,整個人總算有了點力氣,雖然身子還是依舊虛弱,瀲灩水眸靜靜地注視着他,慢慢開口道:“皓軒,以後你不要這麼冷漠好不好?我真的好怕。”
慕容皓軒將她擁入懷中,眼眸充滿着憐惜之情,大手撫上她的髮絲,對她承諾道:“不會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這麼對你了。”
跟她冷戰的一段時間,他的心裡也是萬般的難受,就算介意她跟七皇兄的感情往事,他對她還是放不下的,誰讓他愛她那麼深,就算她跟桃花搬進了客棧去住,他還是在夜深人靜時偷偷地去看她,默默地關注她,見她愈來愈消瘦,他更是心疼不已,可他還是硬下心來,只因爲他心中過不了那一道坎,直到她掉入了湖水中,救上來的那一刻,她沒有呼吸,全身冰涼,他才知道,菱紗對他有多麼的重要,如果失去了她,那麼他也不想自己獨活了。
修養了幾天後,韓菱紗的身子已經完全痊癒,午後,她就吩咐桃花搬一張藤椅放到院子裡,她躺靠了上去,她緩緩地閉上眼,享受着日光浴。
慕容皓軒悄然走上前,站在光影中凝視着美得出塵的小臉,心中涌起一抹暖意,他還是那麼愛她,即使她曾今爲了七皇兄傷害過他,可他的心裡始終對她如一,愛意不減。
韓菱紗感受到他的氣息,睜開眼眸看着他問道:“皓軒,你站在那裡做什麼?”
“我在看你,娘子,你好美。”慕容皓軒對她誇讚道,然後伸手將躺靠在藤椅的人兒給了拉了起來,懷抱着她,大手捋了捋她的髮絲。
“你也很帥。”韓菱紗嬌羞地說道,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脣角勾起燦爛的笑容,兩人的誤會總算是解除了,恢復了往日的恩愛如初,只是那把寶劍還會是彼此的隱患,於是她想了想,擡頭對他說道:“皓軒,我想去還寶劍,你願意我去找他嗎?你放心,我對皓宇真的沒有任何的情意了,我跟他已經是確確實實的過去了,如今我心裡愛的人只有你,我不想因爲一把寶劍就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慕容皓軒同意地點頭說道,但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去見他,於是問道:“娘子,我陪你去好嗎?”
“不用了,我想親自跟他談一談,有些事情還是我親自處理比較好,給你一個交代。”韓菱紗對他搖了搖頭,緩慢地說道。
“好吧,既然這樣,你就去吧,我相信你,你會處理好的。”慕容皓軒不在堅持跟着去,而同意地再次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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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菱紗手握着紫青寶劍走出了軒王府,再趕往宇王府的路途中,恰巧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慕容皓宇,連忙行禮道:“七王爺吉祥,我有事想跟你談,你方便嗎?”
“菱紗,正巧我也有事找你談,我帶你去個地方,我們好好聊聊。”慕容皓宇對她點點頭,眼底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
兩人來到了一家城內的悅來客棧,上了二樓就來到了天字一號房,慕容皓宇將門關好,殷勤地端茶倒水,走到她面前說道:“菱紗,走這麼長的路,你也累了,喝點茶水吧。”
韓菱紗接過他的茶杯,就喝了幾口,然後疑惑不解地問道:“皓宇,爲什麼我們要來客棧的廂房談話?”
“你不覺得這裡很清淨嗎?很適合我們聊天,不會有外人打擾。”慕容皓宇見她將茶水喝完,主動地將茶杯收走。
“那倒是,這裡還真是很安靜。”韓菱紗美眸看向房間周圍,牆壁上掛着一幅山水畫,牆角處是臥榻上懸着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暖暖的陽光從硃紅的雕花木窗透進來,零碎地撒在了地面上,蔥綠的紗簾隨着風飄蕩起來,香爐裡升起陣陣嫋嫋的香菸,卷裹着紗簾,瀰漫着整間廂房。
打量幾眼後,韓菱紗將手中的寶劍遞還到慕容皓宇的手裡,對他說道:“這把紫青寶劍是時候完璧歸趙了,從今往後,你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瓜葛,請你不要再去皓軒的面前說你跟我之間的往事來刺激他。”
“菱紗,你是在怪我嗎?對不起,我當時太沖動了,可我的心裡一直有你,對你念念不忘。”慕容皓宇眼裡充滿着祈求的目光,對着她問道。
“皓宇,我們是真的過去了,當我成爲皓軒女人的那一刻,我們的一切都已經斷了,當自從知道你真實目的後。。。我就。。。我就。。。”韓菱紗忽然覺得頭暈目眩起來,本能地摸着頭部,整個身子搖搖晃晃地倒在了他的懷中,手指顫抖着問道:“那茶水裡,你放了什麼?”
“菱紗,對不起,我不得不這麼做。”慕容皓宇將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抱尚了*榻,一對冷眸充滿着猶豫。
韓菱紗奮力掙脫他強有力的臂彎,跳下*,揮掌就朝他臉上煽去,卻被他閃躲,只得憤憤道:“慕容皓宇,我真沒想到你這麼卑鄙,竟然對我下毒,你真的讓我寒心。”
慕容皓宇走到門前,將門打開,回頭就對她說道:“菱紗,你別怪我,是你傷了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寧願毀了你,如果八弟知道你*給了別人,看他還會不會依舊*愛你,呵護你!看他會不會嫌棄你!”說完,他就奔出了門外,將門從外面鎖了起來。
“慕容皓宇,快把門打開,你真是卑鄙無恥的小人。”韓菱紗一直拽着門把,想將門打開,她的臉上滲出一層薄汗,下、腹傳來一股火熱,難受極了,渾身酥軟無力,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了,身子不住地顫抖起來,臉上滾燙滾燙的,渾身發熱,好想八光自己的衣服涼快涼快。
這時門忽然被打開,韓菱紗以爲有人來救她了,可是一看到竟然是慕容皓陽這張面孔,頓時讓她本能地向後倒退幾步,警惕地問道:“怎麼會是你?”
“弟妹,你是不是想本王了?看見本王你竟然這麼驚訝?”慕容皓陽一把抱住了她,貪婪地聞着她青絲上的淡淡幽香,對她露出淫、笑。
“滾,你這個噁心的人,你快放開我。”韓菱紗無力地捶打着他的身上,沒有半點作用,連武功都施展不出來。
慕容皓陽將韓菱紗給扔到了*榻上瞧着她絕色的臉蛋上,對她說道:“弟妹,你就從了本王吧,不然你會死的。”
韓菱紗咬牙掙扎着他的禁錮,可是她現在的那點力道無疑就是雞蛋碰石頭,半點力都使不出,心中更是急的快哭出來了,她的身子真的要被糟蹋了嗎?難道她要對不起皓軒了嗎?對慕容皓陽嘶叫道,“人渣,你不準碰我,你給我滾!”
韓菱紗用勁地咬着自己的嘴脣,想要藉着那抹痛意喚回一些意識,掙扎着扭動着身體,心頭越來越慌亂,一直在心中喊着他,皓軒,皓軒,你在哪啊,快點來救我,是我的錯,竟然不讓你跟着來。。。。一滴絕望的淚珠從她眼角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