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林子墨突然覺得全身的血液彷彿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跳躍着淹沒了大腦,目光曖昧的望向司徒綺月身上雪白的肌膚,柔嫩,應該很順滑吧。
目光一轉,落在那張醜陋的容顏上,林子墨一下子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yu望如潮水退了下去,面色微紅。
脣角抿了抿,有些羞愧,連忙推開門閃身離去。
第二天早上,司徒綺月出奇的沒有睡懶覺,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就見桌子上放着一件新衣服,知道這是紅衣女子爲她準備的,也就沒有客氣,套在了身上。
大概這冷月宮的人不論男女都是武藝高強的吧,站在鏡子前,司徒綺月開心不已的打量着身上這件絳紫色的勁裝。
窄袖,短裙,闊腿褲,這不似王府裡那些寬袖長裙拖曳在地,穿在身上不僅行動利落而且英姿颯爽,別有一股幹練的感覺。
紅衣女子本名洪珊,但是加入冷月宮之後,這個名字就很少用了,因爲素喜紅衣,故而代號也叫紅衣。
當紅衣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巧看見司徒綺月在鏡子前一個勁的轉來轉去,不禁蹙眉,這衣服很普通,莫非姑娘嫌棄不成?
“司姑娘,這衣服?”紅衣略一沉吟,緩緩開口,司徒綺月見被人撞見,垂眸羞澀的笑了笑,“這衣服我很喜歡。”
紅衣一口氣鬆了,“司姑娘,主子在前廳等您呢。”
司徒綺月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跟着紅衣一路穿花拂柳的來到了前廳。昨夜行的匆忙,不曾觀賞這山莊景色,這早上隨着紅衣一轉,卻發現這山莊景色倒也別緻。
不僅曲徑花繞,垂柳綿綿,就連地上的鵝卵石也鋪的極爲講究,一個個小月牙的形狀,生怕別人迷路,不知道這是冷月宮地盤一樣。
再到前廳,更爲張狂的是,牆壁正中央,一抹新月斜掛,中間歪歪扭扭的寫着,冷月宮,落款兩個字,本宮。
司徒綺月一個沒有忍住,笑了出來,紅衣順着司徒綺月的目光望了過去,嘴角輕輕抽搐,卻不敢做聲。
前廳裡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四五個精緻的小盤子,盤子裡有茶點,水果,兩碗小米粥相對放着。上首端坐着林子墨,下首位置空着。
司徒綺月抿脣,知道那個位置是她的,也就沒有客氣,徑直走了過去,坐了下來。林子墨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端起碗,就開始吃早飯。
其實林子墨心裡卻一個勁的跳個不停,雖然司徒綺月並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但是這不代表他可以當作沒有發生啊。
儘管他刻意一如既往的保持冰冷的樣子,但是這哪瞞得了司徒綺月啊。喝了沒有兩口粥,司徒綺月就放下了碗,託着下巴問道:“林子墨,你是不是牙疼?”
林子墨一下子臉就黑了,你哪隻眼睛看見老子牙疼了!“沒有!”悶哼的聲音從林子墨牙齒裡擠了出來,司徒綺月不以爲意。
扭過頭問紅衣,“你看你家主子是不是臉紅呢?”
紅衣順從的望了一眼,又很快的低下了頭,她看清楚了,是臉紅了,但是不敢說。
“這就對了嘛!”司徒綺月一拍桌子,得意洋洋的看着林子墨,繼續說道:“林子墨,你看你一大早就臉紅,說明你上火了,而上火最迅速的原因就是牙疼了,這樣吧,看在你對我還不錯的份上,本姑娘教給你一祖傳秘方如何?”
聽了司徒綺月的話,本來就面帶紅暈的林子墨臉色變得更加紅了起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麼牙疼,而是因爲……
但是卻還不能說出口,放下了手裡的碗筷,林子墨煞有其事的摸了摸臉頰,道:“那就有勞司姑娘了。”
司徒綺月衝着紅衣招了招手,耳語了幾句,不一會,紅衣就拿着一個小罐子走了進來。
“這是什麼?”林子墨蹙眉不解,司徒綺月擺擺手,從罐子裡倒出了一粒小小的花椒,放在手心,遞了過來。
林子墨望着蔥白的小手心上那灰黑色的花椒,一陣頭大,不知所言。
“你把這個放在疼的那顆牙齒上。”司徒綺月揚起一抹善意的笑容,林子墨咬牙,終究是接了過來,聽話的放了上去。
“使勁咬下去。”司徒綺月道,林子墨眼角抽動,不知道該咬還是該吐出來?
“咬啊。”司徒綺月秀眉堆起,急道。
嘶!
林子墨砸着牙花,倒吸了一口冷氣。尋常身上砍上幾刀都不皺眉,這會卻因爲一顆小小的花椒而呼出聲。
“麻了吧?”司徒綺月笑問,林子墨點了點頭,“麻了就不疼了。”
林子墨一張臉黑了下來,起身,離開,動作一氣呵成。留下司徒綺月愣在原地,她好心好意幫他,這人怎麼連聲謝謝也沒有?
“紅衣,你家主子真沒禮貌。”
紅衣笑笑不語,對於她家主子,她也只敢腹誹,哪敢言明。
吃過了早餐之後,司徒綺月就打算上路,但是渾身上下摸了一遍,除了手上那枚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岫玉戒指以外,她身無長處。
出了冷月山莊的門,衣食住行都需要銀子,可是她沒有啊。眼珠一轉,司徒綺月就將算盤打在了林子墨身上,但是卻繞着銀月山莊找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昨日那麼多人,今天竟然一個也沒有見到,不僅如此,就連紅衣也突然不見了。
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突然涌上心頭,司徒綺月有種被拋棄了的感覺,但是轉念一想,她和林子墨並沒有太深厚的淵源,人家對她也算仁至義盡了。
溜進了廚房,打包了一些乾糧。司徒綺月滿意的拍了拍手,出了冷月山莊。
既然林子墨已經表示的這麼明白了,她也不能不知進退不是嗎?
一腳剛邁出冷月山莊,暗處卻突然飛來一支箭矢,由於準頭不夠,正好射在大門上,司徒綺月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腳下黏糊,低頭一看,竟然全部都是血跡。
不遠處隱隱傳來打鬥聲,人頭攢動,向着山莊而來。
司徒綺月連忙退回了院子,將大門關閉,用木栓別上,但是又擔心被撞門,又從門後找了兩根粗壯的棍子擋了。
耳邊喊殺聲越來越近,司徒綺月不敢耽誤,連忙找了一間屋子藏身。
林子墨會不會?念頭剛升起,司徒綺月就一個勁的跺腳吐口水,那個傢伙,武藝高強,陰險狠辣,哪有那麼容易死呢。
自我安慰了一番,司徒綺月躲在門後一邊聽着動靜,一邊猜測到底林子墨惹了什麼人?
正發呆的功夫,門被一腳踹開。司徒綺月瑟瑟的蹲在地上,擡眼望去,只見一柄光閃閃的大彎刀就向着她砍了過來。
都說人的潛力是無限大的,也只有在危急的時候才容易爆發出來,這話一點也沒錯。儘管這幅身子不怎麼樣,但是司徒綺月前世畢竟也是跆拳道的黑段高手。
一個翻滾,就避了過去,鋼刀砍在青石板上,濺起一串火星。司徒綺月手裡的包袱揚起,向着壯漢的腦袋狠狠的砸了過去。
包袱裡的瓷盤應聲而碎,壯漢眼冒金星,下盤不穩,趁機,司徒綺月一個側踢就到了壯漢的腰窩,重力侵襲之下,壯漢應聲倒地。
屬於女人的蠻橫打法被司徒綺月運用了起來,抄起屋子裡的一應用具,花瓶,盆景,但凡能拿的起來的都被重重的砸在了壯漢的身上。
很快,地上攤了一堆肉泥,軟軟的不再動彈,司徒綺月小心翼翼的試了鼻息,還沒死,她也就不用太自責了。
本來想將壯漢的鋼刀拿走,但是拎了拎,實在是太沉,就放棄了。但是卻順手牽羊,將壯漢腰上的那荷包摘了去。
就在司徒綺月第一腳踢過去的時候,她就發現這個荷包了,鼓鼓的,打開一看,果然,裡面有不少的金錠子。
“醜八怪,醜八怪……”
院子裡似乎喊殺聲減弱了不少,司徒綺月豎着耳朵,卻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喊着醜八怪,嘴角抽了抽,拍了拍身上的土,走了出去。
該死的林子墨,她有名有姓的,居然學蕭弘文那個混帳,喊她醜八怪!真是豈有此理!
“林子墨!”司徒綺月衝着不遠處花叢間急躁的黑衣男子揚了揚手,林子墨迅速跑了過來,急切的一把抱住了司徒綺月。
咳咳!這是什麼情況?
“林子墨……”司徒綺月嚥了一口口水,從林子墨懷裡掙扎了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本來想問他爲什麼抱她的,但是話到嘴邊卻開不了口了,只好將目光放在了院子裡,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具屍體,有男有女。
“沒什麼。”林子墨臉色難看,司徒綺月又問,“沒什麼是什麼?”
林子墨咬牙,“土匪!”
“一定是村裡的土匪。”司徒綺月拖着下巴評價道。
林子墨眼光斜着瞟了過來,司徒綺月清澈的眼神閃爍,淡定的說道:“村裡的土匪沒見識才敢攻擊冷月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