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院子與葉潯看到的以往院落有很大的不同,裡面種植了很多的樹木,但是房屋不是太多,除了進門口時有幾間正房外,一路走過來都沒有幾間屋子,直到停在一個院落門口,門童才笑道:“邵掌櫃,裡面請吧。
”
邵仁庚點頭領着葉潯與榴兒走進院子中,只見這座院子不是平常的四合院,而是一間寬大無比的屋子,門口正站着幾個小廝打扮得體,見到有人來了,笑着招呼道:“裡面請。”
揭開簾子走到屋中,早已有很多人在此等候,跟着邵仁庚進去的葉潯,看到如同大棚的屋子中是一個個的小小攤位,足有二三十個,每個小攤位上都圍着幾個人,正在嘰嘰喳喳的說着什麼,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進來。
邵仁庚在旁邊介紹說:“這個地方是給玉器行的人提供買賣賭石的機會,其他外行人是想進都進不來的。當然這裡的石頭多數要比外面小集市上好很多,並且會定時的舉行什麼拍賣會。”
“哦,那這些買石頭的是些什麼人呢?”葉潯很是好奇。
邵仁庚解釋道:“也是些做玉石生意的人,不過比外面的商販要高級很多,有些是礦山的東家。”
“這就是大一號的賭石集散地吧。”榴兒跟在身後細細的說着。
邵仁庚點點頭:“可以這樣說,不過這裡的東家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哦,這麼神秘嗎?”榴兒禁不住好奇的詢問。(?好看的小說
邵仁庚語不出六耳:“至今不知道是誰,不過聽到小道消息說是南平王的後臺呢。”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樣神秘。”榴兒點頭。
葉潯聽到後卻有另一番的想法,如果說這裡是南平王的後臺,那麼南平王肯定不止這裡一處的買賣,說不定礦山之類的都有。但是早在先皇時期,皇帝爲了抑制南平王的發展,就曾明令禁止南平王府的人,是不能開鑿礦山的,因爲礦山的稅是直接上繳國家。
不過這樣的想法一瞬即逝,葉潯來是爲了找到好料子,然後湊足開店的費用,這些南平王府的事情還真的暫時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幾個人正穿梭在一個個的攤位面前,突然眼前出現一個人,對着邵仁庚皮笑肉不笑道:“這不是邵掌櫃嗎?好久不見,怎麼還在玉器行裡混啊?”
葉潯聽着口氣不善,望過去時發現有些面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此人。
邵仁庚臉色一變,接着恢復常態:“孫老闆啊,沒有想到好久不見孫老闆竟然混到了這裡,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呀。”
那姓孫的聽到這樣的話,鼻子底下一哼:“到了這裡不好嗎?總比賠了還有臉回來的人強。”
葉潯聽到眼前這個人姓孫,豁然想起上次在外面的集市上,就是他要用八百兩銀子收購自己價值一千五百兩的原石,不過後來因爲寧御澤的介入才未能得逞,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到了。
邵仁庚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多謝孫老闆誇獎,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就是不知道如果我把賭石的事情在這裡說一說,有多少人會信我,有多少人會信孫老闆?”
“你……”姓孫的似乎被噎的難受,半晌才反應過來:“哼,這次可要長好眼色,走了眼怪不得別人啊!”
“放心吧,孫老闆。這裡的規矩,你我都明白,想必孫老闆是不敢再有什麼小動作了吧。”邵仁庚狠狠的回擊了一句,引得旁邊的人紛紛側目。
讓孫老闆臉色一僵,猛的一甩袖子:“邵掌櫃的還是好自爲之吧!”
邵仁庚看着孫老闆遠去的背影,本來含着笑意的臉上被冰雪濃濃的覆蓋住,直到葉潯輕輕的喚他:“邵掌櫃?”
“哦,讓東家見笑了。”邵仁庚這才恢復常態。
榴兒亦是看着那個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邵掌櫃的,那個人是不是與你有仇啊?”
邵仁庚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眼睛望着葉潯,見她那雙黑眸中全是鼓勵的神色,將事情和盤托出來。
原來那個孫老闆叫孫祥一,是小打小鬧的玉石商人,打從自己的女兒嫁給了看管場子的周老頭後,就拽的不行,也是他上一次用一塊假的翡翠原石讓邵仁庚邵掌櫃賠的傾家蕩產不說,還要收購邵掌櫃的鋪子。
邵掌櫃到那個時候才明白孫祥一的打算,感情是看中了他的店面,幸好邵掌櫃早有準備將鋪子抵押給了自己的好友,才免遭孫祥一的毒手。
雖然邵掌櫃的想要去找他,奈何賭石的規矩大家都懂的,出了貨好壞都要自己認着,就是有理也說不清,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地霸親家。
不過,今天在這裡看到孫祥一,到讓邵仁庚知道這個孫祥一一定是憑着坑來的錢和周老頭的關係才進到這裡面來的。
榴兒聽後不免有些疑問:“這裡不是針對所有的玉石商人嗎?”
葉潯一笑,似乎接替了邵掌櫃的回答:“也不能這麼說,這玉石一行也分個三六九等,大小商人之說。孫老闆一詞,往往針對那種又當老闆又當掌櫃的小商人,而更高一級的則是掌櫃一詞,他們多數是受聘給大一些的東家,或者是自己擁有自己不小的店鋪,很多時候自己只接待高級一些的顧客。現在的孫老闆也是剛剛升級爲掌櫃吧。”
“是,東家說的不錯,在高級的就是東家一詞,出錢僱人經營自己的店鋪,而這個地方只有掌櫃以上級別並且在玉石行業經營多年的人,纔有資格進來。不過孫老闆就算是掌櫃,依照他的資歷,恐怕很有走後門之嫌疑啊。”邵仁庚補充道。
榴兒聽得明白:“那這麼說邵掌櫃就是第二種了,而小……少爺就是第三種,那有沒有第四種呢?”
對於榴兒不能適應,差點將葉潯喊成小姐的尷尬,邵仁庚輕輕一笑:“當然有了。”
“那應該叫什麼?”榴兒是一肚子的好奇。
邵仁庚將聲音壓到最低,卻也撞擊了葉潯的耳膜:“我們也一般稱他們爲某個行業的總把頭,其實就是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