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仍然沒有認識到劉辰和祁東斯的可怕,他心高氣傲地說道:“劉辰和祁東斯,這兩個人真的有這麼可怕嗎?我就不信我們兄弟那麼多人合力都解決不了他們,而且還有老大您掌控全局。”
“你錯了,如果他們兩個聯合,不僅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整個江下甚至整個國內都鮮有對手。記住我的話,不要把自己想得太強大,更不要把對手想得太弱小,我們現在的敵人,非常厲害,也非常難纏。”
阿郎對劉辰和祁東斯的評價非常高,他很清楚該如何正確地去看待自己和自己的敵人,他們這一行的人,對於那些風雲人物,都難免有一些惺惺相惜之意,只是現在雙方不是一條路上的人,聰明的人,不會給自己尋找解決不了的麻煩。
“好,我們記住了,以後一定嚴格按照計劃行事,絕不私自行動,丹尼斯,趕緊向老大認錯道歉。”二號馬上回應着老大的話,帶着兄弟們承諾道,然後示意丹尼斯認錯。
丹尼斯愣了幾秒,低頭向阿郎認錯:“老大,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以後絕對服從團隊的安排。”
阿郎看了丹尼斯一眼,清晰地說道:“原則上來說,任何違反紀律的人,按照規定都要被開除的。”
丹尼斯一聽,以爲老大要將他開除,忙請求道:“老大,千萬別,千萬別開除我,我想要跟大家一起,我以後再也不敢私自行動了。”
二號也是個對手下兄弟非常好的人,他幫着請求道:“老大,您就原諒丹尼斯這一次吧,他也是爲了自家的兄弟。”
“是啊,老大,請您原諒丹尼斯,從寬處理。”其他人也跟着爲丹尼斯求情。
阿郎見大家都爲丹尼斯求情,他心裡面也沒打算嚴懲,便給了一個臺階下去:“考慮到我們現在客場作戰人手不夠,我可以暫時不開除你,希望你能夠戴罪立功,但如果在這次行動中,你沒有很好的表現的話,結束之後我依然會開除你。”
二號忙拉了一下丹尼斯的手臂提醒道:“丹尼斯,老大這是在給你機會呢,還不快謝謝老大。”
“謝謝老大,謝謝老大信任我,給了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利用這次機會,戴罪立功,彌補自己的過錯。”得到了老大給的機會,丹尼斯如蒙大赦,激動萬分,當場做出了承諾。
“很好,還有,阿杰,那個女老師怎麼樣了?”阿郎看到丹尼斯身後的阿杰,想起了一些事,便問道。
阿杰就是那晚給易主任藥物,對李蓉霏下手的行動執行者,他在給了易主任藥物之後就沒有繼續跟蹤過了,只派手下去調查過一些,“暫時還不清楚,聽說是進了醫院。”
阿郎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給我查清楚她的情況,決不能留活口,她的存在,嚴重阻礙着我們的計劃。”
阿杰有些不解地問道:“可是……老大,我一直不太明白,那個女老師好像是劉辰的女人,我們完全可以留着她要挾劉辰,那劉辰絕對不敢亂來。”
阿郎一聽擡起頭頂着阿杰看了幾秒,眼神中有些不滿地說道:“我再說一次,我最看不起拿女人來要挾對手的人,我不希望你們是這樣的人。”
阿杰嚇了一跳,忙答應道:“是是是,老大,我知道了。”
阿郎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離去:“記住今天的行動計劃,我走了,你們各自散去。”
阿杰想到了隔壁關押着的夫婦,詢問道:“對了,那對夫婦怎麼說,要解決他們嗎?”
阿杰的話又一次觸犯到了阿郎,阿郎停下了腳步,背對着阿杰說道:“我剛剛怎麼說來着?不要節外生枝。”
“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了,萬一對外泄露出去了怎麼辦?”
“給他們足夠的錢,他們就不會對外聲張。”
阿郎雙手插在口袋,壓低了頭頂上的鴨舌帽,然後帶着二號等人繼續往門口走去,可是當他們剛打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把閃着寒光的飛刀朝着他們迅猛飛來。
阿郎等人反應及時,瞬間向兩旁躲去,但是屋子裡的人可就沒有那麼快的反應,這把飛刀狠狠地插在了一個壯漢胸口,那可憐的壯漢頓時應聲倒地。
這突發的一幕震驚了包括阿郎在內的所有人,阿郎率先反應過來,在飛向一旁的同時拔出了腰間的槍,對着門口連開了三下,然後一腳將門重重地關上。
因爲他們在外行動所佩戴的都是安裝***的槍械,並沒有引起周圍太大的動靜,但是剛纔這一個回合的攻防,已經預示着這次對決的激烈。
被飛刀擊中的壯漢叫阿彪,是當初給易主任提供控制李蓉霏藥物的三個人之一,他倒下後,周圍的人愣了好一會兒才上前察看情況。
“快去看看阿彪的情況,幫助止血,這邊我來應付。”阿郎從剛剛那一回合的較量便知道對方的身份,只有劉辰的飛刀纔會如此具有攻擊性和威懾力,因此除了自己,這裡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應付得了,他檢查了一下隨身攜帶的裝備後,緊緊盯着門外的動靜。
阿郎對於劉辰的出現感到很驚訝,但細細想來,如果劉辰一直盯着自己這邊的行動的話,找到這裡也不奇怪,自己這邊能夠留下線索並且引起劉辰注意的行動,那就只有自己沒有參與的兩次行動,一次是丹尼斯暗殺陶廣仁,一次是阿杰他們對劉辰的女朋友下手。
丹尼斯的事情纔剛剛發生,劉辰要查也沒有那麼快查到這邊,只剩下一種可能,而且劉辰追到了這裡,就說明那個女老師還沒有死。
不僅沒有除掉那個女老師,還把劉辰給引了過來,阿杰他們的行動可以說是完全失敗,阿郎感到無比沮喪,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再怎麼沮喪和憤怒都沒有用,只能冷靜地面對來自劉辰的報復。
身後的二號和阿杰等人一直呼喊着阿彪的名字,但是阿彪的胸口被飛刀插了一個大口子,一直流血不止,即使用了緊急止血布,也沒能阻止阿彪的血液不斷地往外竄。
阿彪的血越流越多,他的臉色也漸漸蒼白起來,整個人不停地抽搐着,飛刀正中他的心臟,阿杰等人都快要急哭了,對着阿郎說道:“老大,阿彪他快不行了,你快過來看看啊。”
阿郎謹慎地盯着門口,慢慢地向後退去,退到阿彪身旁,看了看他的情況,飛刀的刀刃足足有近八公分,這一刀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插入了心臟,阿彪恐怕是在劫難逃。
阿郎雙拳緊握,微微搖搖頭,輕輕嘆口氣,他一般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緒,但是在自己的團隊裡面,在自己兄弟面前,他很少隱藏自己的情緒,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性命垂危卻無能爲力,這種無力的絕望感讓他感到很難受。
對待敵人阿郎冷血無情,殺人無數,但是等到自己的兄弟陷入危難,尤其是出現這樣的傷亡,他也忍不住悲痛和難受,除此之外,他還有憤怒。
有些人的憤怒,會讓他失去理智,有些人的憤怒,會讓他更加冷靜,阿郎就是屬於後者,哪怕他現在恨不得要將劉辰千刀萬剮來爲兄弟報仇,他依然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面對劉辰這樣的高手,任何的不冷靜行動,都將會付出致命的代價。
阿郎首先很意外劉辰爲什麼會出現在屋子裡,自己的人在各個窗口都有暗哨,任何進入賓館的人都會被他們看到,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蹊蹺之處呢?
阿郎讓二號聯繫各個窗口的暗哨,二號通過耳機通話至各個窗口,但沒有收到任何迴應,連喊幾次都沒有應答,他想要出去看看,被阿郎給攔住。
“他們肯定遭到對方的暗算了,現在出去無異於送死,先保持冷靜,看看他們有多少人。”
二號來到窗口向下望了望,並沒有看到多餘的車輛,“老大,沒有其他車輛,來的人應該不多。”
“現在敵在暗我在明,萬萬不可輕舉妄動,我不希望我們這裡面再有人倒下了。”
阿郎的話聽起來有些悲壯和傷感,其他人全都望向了他,眼神裡充滿着堅定,就像是慷慨赴死一般壯烈。
阿郎突然輕輕一笑:“放輕鬆,這就跟我們之前所參與過的任何一次行動一樣,只不過這次的敵人稍稍強大了一些,不要這麼垂頭喪氣,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老大的一番話,給了大家巨大的信心,彷彿所有人一下子都被灌輸了能量值,等待着爆發出來,他們知道跟着老大就不會有事,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阿彪,都緊握起了拳頭。
阿郎上前蹲下緊緊地握着阿彪的拳頭,咬着牙齒艱難地說道:“兄弟,如果撐不住了,就好好睡一覺吧,這裡的事交給我們。”
說完,阿郎站起轉身,大步地走向了門口,此刻他的眼睛裡,竟發出了一束明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