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雖然心痛她和安蕭泉之間的陌路,卻知曉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三個人悄悄避開其他人的目光,溜進了任薄雪的帳子裡,兩個丫頭趕緊將隨行帶着的跌打傷痛藥膏給任薄雪敷上。
香雲看着任薄雪那紅腫紫青的腳踝心疼的道:“姑娘,真的不用讓大夫來看看麼?看起來很嚴重啊。”
任薄雪不想惹是生非,搖頭:“放心吧,本來就沒什麼事,只是傷了皮,又一直耽擱着,所以纔看起來恐怖,其實只不過是皮外傷。你們要記得,千萬不要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頓了一下道“蓁蓁,你出去打聽一下,看下殿下怎樣了?”
香雲卻難得遲疑:“姑娘這時候,讓奴婢打探殿下的傷勢,奴婢擔心會打了別人的眼,不如奴婢不打聽,就站在外面看看,如何?”
任薄雪想了一下,長嘆一口氣,點了點頭:“你想的對,是我大意了!”關心則亂,倒是她失了分寸。
蓁蓁快去走了出去。
香雲輕聲開口:“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懷疑今天是有人給我設了圈套,我進裡面之後扭了腳,然後遇見了狼羣,如果不是殿下及時出現,我今天估計就要命喪黃泉了。”說到這裡,她苦笑一聲,“林子這麼大,只怕就算我死在裡面都不會有人知道。”
香雲卻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任薄雪,道:“姑娘,那是不是在關鍵時刻殿下出現了,然後救了姑娘……”就不會的殿下的英雄救美,能不能打動姑娘的心了?
應該沒有吧,否則姑娘也不會如此急着撇清了。
任薄雪伸指在香雲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什麼英雄救美,你胡說什麼,還不趕快去弄些吃的過來,你家姑娘我都要餓的吞下一頭牛啦!”就算英雄救美又怎麼樣,日後依舊是陌路。
香雲一聽自家姑娘叫餓,頓時什麼心意都沒有了,往一旁跑去給任薄雪端來吃的。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蓁蓁匆匆走了進來,臉色有些不大好。
,任薄雪看見蓁蓁臉色的一瞬間,心裡咯噔了一下,臉色微白:“怎麼了?很嚴重是嘛?”
蓁蓁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任薄雪都要被蓁蓁急死了,立馬問道:“你這又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怎麼了?”
蓁蓁緩緩地開口,道:“聽說殿下背後有幾道非常深的傷口,流了好多血,雖然都自己止住了,但是因爲流血過多這會子還十分虛弱,並且太醫說殿下不能參加這次的狩獵了。”
任薄雪聽了蓁蓁的話鬆了口氣,雖然不能參加狩獵了,好在性命是保住了。
對於這種皇家狩獵,一般都是皇上考驗自己的皇子們,看誰的功夫有進益,誰的表現好,通常皇子們也會通過狩獵來爭取獲得皇上的稱讚和喜愛。
對於皇子來說,對其他皇子來說,安蕭泉不能參加狩獵自然是好事,但是對於安蕭泉來說,則是真的可惜了。
良妃紅腫着眼睛帶着宋嬤嬤從安蕭泉的帳子走了出來,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直到現在她的心還是緊緊揪着,就差沒哭死了。
宋嬤嬤扶着良妃回到了良妃的帳子裡。
良妃的眼中充斥着恨意:“嬤嬤,任薄雪果真是個禍害,明明是要弄死她,爲什麼現在受傷的是我的泉兒?”
宋嬤嬤心中一顫,雖然她是良妃的奶孃,但是近段時間來,良妃一直喜怒無常的,哪怕她這個奶孃也對良妃是心有餘悸:“娘娘,老奴覺得任薄雪倒是先放在一邊,還是想想殿下醒來後的情景,還有娘娘的計劃天衣無縫,怎麼會露出風聲,被殿下知曉……”
的確,如果不是殿下進去了林子,只怕這會子任薄雪早已經葬入狼腹了,到底是誰告訴泉兒任薄雪進了林子的消息的!
良妃想到安蕭泉不顧危險去救任薄雪,又是一陣惱怒:“泉兒這一次,太讓我失望了。”
宋嬤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良妃:“可憐天下父母心,娘娘其實也不用太擔心,太醫不是說了麼殿下並無大礙了只需要好好養養就行了!”
“閉嘴!”良妃一巴掌拍在扶手上,怒聲呵斥:“你知不知道這場狩獵對於泉兒來說有多重要,他努力練了三年的武藝就是要靠今天來展現給他的父皇,讓他父皇看到他的能力,三年才一次的狩獵啊,說不能參加了就不能參加了,你知道這是多大的損失嗎?”
宋嬤嬤一愣,半晌沒敢再出一聲兒。
良妃又問道:“任家那個姑娘打聽了嗎?”
宋嬤嬤點了點頭道:“已經打聽過了,她們是悄悄繞了路回來的,好在奴婢早就令人在附近蹲着看,不然還真就發現不了了。”
良妃點了點頭:“可有什麼傷沒?”
宋嬤嬤想了想道:“聽說是腿受了傷,她的兩個婢女給她扶回去的,不過看起來大傷倒是沒有的。”
良妃冷哼一聲,心裡對任薄雪的恨又多了幾分:“憑什麼我泉兒受了這麼重的傷回來,她卻是隻扭了腳,都是她害的泉兒。”
宋嬤嬤生怕良妃怪罪到自己頭上,畢竟主意可是她出的,於是便想方設法將這黑鍋讓任薄雪去背。
想了想,宋嬤嬤道:“娘娘,這情況只怕是殿下趕去救任姑娘結果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看來任姑娘在殿下的心裡有很重要的位置啊,不然怎麼會冒死都要去救任姑娘呢。”
良妃聽完也是應聲點頭:“是了,這個任薄雪絕對不能留了,把她留在泉兒的身邊絕對是個禍害,這次泉兒能爲了她不要性命,他日是不是還會爲了她自願放棄皇位?”
色字頭上一把刀,男人一時腦熱,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的泉兒生而尊貴,天生是爲了那位置而來,她定然不會輕易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