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羣昨天被我們整死得差不多了。”任薄雪很平靜的說出這個事實,重複地表達了飛影的意思。
“薄雪你是想說……”安蕭泉看着任薄雪的目光裡帶着讚賞。
很短暫的沉默出現了,莫約兩三分鐘的時間。
任薄雪露出一抹笑容:“如果狼羣知道蛇羣已經死傷大半,它們會怎麼樣?”
“殿下,薄雪知道薄雪接下來要舉得例子並非是薄雪一個婦道人家能議論的,但這是最簡單的比喻了。古有帝王之爭改朝換代,現有市井之間平民爲爭奪房產大打出手鬧上公堂,人都如此,何況是獸類?我們一路上走來,唯有在那一帶遇到了蛇,而別的地方卻沒有遇到,我們從蛇羣中逃生後,一直沒有再遇見一條蛇,唯獨在這附近遇到了狼羣,這是不是可以說明,強大的獸類之間有相互的領地制約?它們不會擅闖不屬於它們的領地,那是因爲獸與獸之間有所制約,而能達到相互制約的這一目的,唯有雙方實力相當。”
“如今的蛇羣有什麼實力可言?”任薄雪晶亮的眸子望着安蕭泉,“蛇羣沒有抵抗之力,若是我們再遇到狼羣,將狼羣引誘到蛇羣所在的位置,狼羣和蛇羣廝殺起來……狼羣見到處於弱勢的蛇羣怎麼會放過開闊地盤的機會?”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安蕭泉總結。
“對!”任薄雪欣喜地看着安蕭泉,“蛇羣雖然處於弱勢,但是蛇羣有毒啊!蛇毒就是最好最方便的用來對付狼羣的武器!”
“殿下你也說了,我們殺了狼崽,狼羣不會放過我們,我們現在人手不夠,打不過狼羣,但是我們有智慧!這大概就是我們人和動物最本質的區別了吧!我的意思是,我們就在這休整,把體能調整到最佳狀態呀,然後重新回到河對岸,將狼羣誘到蛇羣所在的地方,”任薄雪眸中的光一閃一閃,“我們要去尋醫仙,不也是要走那邊的路嗎?”
任薄雪擡頭看着他們兩個,臉上帶着欣喜。
一秒。
兩秒。
三秒。
五秒。
沒有人迴應她。
安蕭泉和飛影都愣神。
任薄雪的笑容僵在嘴角,她這招是不是,不現實?她突然有些氣餒,雙肩無力地垂下,頭也漸漸低了下來。
突然!安蕭泉猛地將她再度緊緊的抱在了懷裡:“薄雪,你太聰明瞭!”
那力道,彷彿是要將任薄雪鑲進他的身體裡。
任薄雪高興地看着安蕭泉:“你這是……贊同我的看法?”
“嗯,你的想法,很好,”安蕭泉直接在任薄雪的額上烙下一吻,接着對身邊的飛影吩咐道,“薄雪的辦法是可行的,只是不知道這狼羣還要多久會再過來,你傳令下去,所有人都在這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立刻準備誘狼!”
“是!”飛影也聽懂了任薄雪的意思,當即下去傳令。
“薄雪,你和你的丫鬟們不會武,便留在這駐守吧,我和飛影他們去辦這件事。”安蕭泉看着任薄雪。
“殿下,我想跟着你們一起。”任薄雪搖搖頭。
“狼羣不知什麼時候還會再來,你在這安全一些。”安蕭泉拒絕了任薄雪的想法。
“我想跟你共進退!”任薄雪堅持自己的想法。
安蕭泉發出一聲輕嘆:“薄雪……”
此生有你,夫復何求?
他有薄雪,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好。”他輕聲應允。
……
一天的時間在不經意間就這麼溜走了。
天邊開始出現紅霞,太陽漸漸開始落山。
他們已經做好了決定,留守在這的是香雲和蓁蓁幾個丫鬟和三個侍衛,狼羣暫時應該不會到河對岸來,而任薄雪則同安蕭泉他們一起去誘狼。
侍衛們下河捕了很多的魚,用藤條編了一個簡易的漁網網着魚,任薄雪的髮簪裡還有一些剩餘的毒藥,全用在了這些魚身上。
飛影他們幾個暗衛拿着魚,與任薄雪和安蕭泉出現在凌晨他們遇到狼羣的地方。
隨着太陽漸漸落山,草叢裡再度傳來了“簌簌”的聲響。
十分熟悉。
一頭狼從草叢裡跳了出來,死死地盯着他們幾個,飛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將一條不算大的魚朝它扔了過去,正中它的腳邊,狼低下頭嗅了嗅,張嘴將魚吞進腹中。
狼吃了!
任薄雪欣喜地看着安蕭泉,安蕭泉伸出手撫了撫任薄雪的臉頰。
那頭狼吃了魚。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牙,一個縱身躍進了樹叢裡。
“它這是幹嘛去了?我們這是失敗了?”剛纔也有些欣喜的飛影不解的撓撓頭。
“估計是回去喊同伴了,飛影,我們往蛇羣那邊走,一路走一路扔魚,它們並不排斥魚肉,”任薄雪十分肯定,“它們一會就會跟上了!天要黑了,我們離目的地還很遠,必須要快!”
飛影看看安蕭泉,只見安蕭泉聽了任薄雪的話點了點頭,飛影立刻應道:“是!”
於是他們幾個人開始往蛇羣的方向前進,一路上,飛影還怕狼羣們尋不到他們的蹤跡,還特地沒隔多遠便扔一條魚。
“飛影,照你這麼扔下去,我們估摸着就走到一半,魚就被你扔沒了。”任薄雪打趣道。
“那該怎麼扔?”飛影問。
任薄雪挑眉:“你忘了殿下說的?狼羣是記得氣味的,所以其實你並不用扔魚扔得這麼頻繁,一會你的魚把狼給餵飽了,我們還怎麼讓狼把蛇給吃了?”
其他暗衛聽到任薄雪這番打趣飛影的話,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飛影自己聽了任薄雪的話,臉上一陣紅:“我、我知、知道了。”
他說話也忍不住結巴了。
安蕭泉伸出食指颳了刮任薄雪嬌俏的鼻子:“調皮。”
“我逗逗他嘛!”任薄雪也難得扮起了鬼臉,朝安蕭泉吐了吐舌,然後板起了臉,“好了,不逗你了,趕緊趕路!不然一會狼羣追上來了,狼羣可沒我們的閒工夫還打鬧。”
“姑娘,你是怎麼知道狼羣一定會來的?”